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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这该死的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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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森,那么你认为我是谁?”冯阳反问。

    “在我的记忆里,你是我大学的同学,工作上的同事,我们团队里重要的成员。”我说。

    “那么我就是你大学的同学,工作上的同事,我们团队里重要的成员。”

    “那为什么在我醒来后,团队里所有人都说不认识你?”我说。

    “那你确定你是醒来了吗?”冯阳说。

    冯阳的一句话,让我突然惊出一身冷汗....

    但是转念一想,那种记忆中的清醒感历历在目。再看看这里,才分明隐隐透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么一个梦里,我居然指望得到答案?

    我不禁觉得自己分外的可笑。

    “杨森,我认为你的身体真的不适合这项工作,现在很明显已经对你的记忆造成了影响。”

    “冯阳,我没什么问题,我现在也不想再去考虑什么逻辑什么记忆了,私梦我们已经进来证明过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履行我们的承诺,将艾莉这个患者尽快唤醒过来。至于其它,就让后面的人做吧。”我感到十分的疲惫。

    “杨森,你记住,根据苏里森猜想,每一层私梦,都会更加深沉,梦里的时间感会越来越真实,时间也会越来越长,梦境和现实的区别也会越来越小。你千万不要受到影响!永远要记住,这个梦境里,我们的手机虽然信号不好,但却是可以经常通话的。”

    “我明白了。”

    ....

    挂掉电话后,我开始认真审视这个黄老师的家。

    一间几十平米的旧房子,凌乱的摆放、邋里邋遢的卫生。让我这个学医的都有些恶心。

    冰箱里什么吃的也没有,话说这第二层梦境的真实感比上一层明显真实了很多,几乎没有什么于常识不符的情况出现。

    我甚至感觉到了一阵困意。

    简单洗漱过后,我坐在床边,打开了黄银全的笔记本电脑。

    果然,在一个并不太隐秘的文件夹里,我找到了手机里删掉的照片和视频的备份。

    删掉、删掉!

    等等,我还是应该看一看照片里的人都有谁,记住她们的相貌,以后在学校里碰到心里也有个底。

    但是大部分相片的相貌我是无法看清的。

    我反应过来,这是艾莉的私梦,说明她也并不知道或者记不住那些人的相貌了。

    ....

    翻着翻着,艾莉的照片赫然在列。

    原来如此!

    艾莉的照片只有一张,是一个很隐秘的偷拍。

    照片中的艾莉正在做一件私密的事情,全然没有意识到有一个猥琐的男人正在用手机悄悄记录着。

    这下麻烦大了,用这个身份去获取艾莉的新任,还要说服她一起醒来。

    这是玩我呢吧!

    不管怎么样,只有18次机会,每次机会我都应该去珍惜。

    忍着吧。

    ....

    一觉醒来,我再次震惊于第二层私梦的真实感,居然真的感觉自己睡了一晚。如果在这样下去,接下来更深层的梦境,我或许将在梦境里待上很久很久。

    有些不寒而栗....

    能在这一层解决的,决不能再继续深入到更深层的梦境中去!

    洗漱完毕,我骑上黄银全那台已经绣的稀烂的破自行车,慢悠悠的往学校赶去。

    一路上,这种极为真实的时间流逝感,让我愈发恐慌。

    昨晚似乎没有这么明显,现在第一次经历梦里的白天世界,路上车水马龙的行人,各色的交汇。

    这么多元素,实在太复杂了,太像现实世界了!!!

    ...

    校门口挤满了围观群众和学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推着自行车,慢慢地往人群中间的校门口方向挤过去。

    到了学校门口,保安一看是我,打开了暂时锁住的学校大门。我用力挤了进去,校内依然很多人。

    可以看到警察正在拉封锁线,一对女生的交谈吸引了我的注意。

    “对,就是李文雅,跳楼死了....”

    “跳楼前还留了言,说是受了人欺负...好像还拍了不雅照....”

    .....

    .....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审讯室出来的,就像我恍惚间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进去的一样。

    就在昨晚,李文雅的照片不知怎么,在学校里到处传播。

    在站上宿舍的天台前,她给家人短信留言说了不雅照的事情,但不知为何,并没有具体说是谁。

    在对我反复查问,并翻阅我手机后,最终还是暂时放了我。

    走在出来的路上,我抬头看着天空,在灰白色的路灯映射下,泛着阴郁的暗色。我点起一支烟,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痛恨。

    但这一切终究只是梦境,并非在真实的世界。

    无奈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

    ....

    当我走进一条深黑的小巷时,发现前面有3个男子挡住了我的去路。

    “老不死的东西”一个面向凶恶的男子对我说。

    “什么?”我吃了一惊,正想往后跑,发现后面也站了2个人。

    “你们想干什么?”我紧张起来。

    一个胳膊结实的男子一把抓起我的头发,把我往旁边的废弃小楼上拉去。

    “救命啊...”我刚一发声音,一拳就打在我的胃部。

    巨大的疼痛感钻进心里,男子把我面部朝下一压,伴随着食道里翻江倒海,一股脑全吐在了地上。

    我一句话也喊不出来了,就这样被五个人往废弃楼上拽去。

    “喂,你们几个在干什么!?”远处巷子口一个瘦高个的小伙子朝这边喊道。

    “没啥事儿,他喝多了。”说完,我被拉进了废弃楼。

    .....

    我被绑起来掉在天花板上,浑身被揍得生疼。

    为什么这么疼还没有醒过来啊!我内心一万点愤怒。甚至开始怀疑这就是在真实世界。

    “知道为什么揍你吗?”一个人说。

    “我不知道。”

    刚一开口,胃部一股灼热感袭来,我发现自己嘴角已经流出了鲜血。

    “你个王八蛋,你欺负女学生的事情还没有公开,那是担心受害女生的名誉受损。”一个男人一口呸在我脸上,接着说:“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你既然害死了我们李文雅,今天晚上我们几个要好好收拾你。”

    说完,几个人拿出了铁棍和铁指虎,我吓得几乎要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