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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我的身体被紧箍,我的脖子被卡住,我的唇瓣被攫住,周寒之清冽的浓厚的气息包裹了我。
后背有点痛,我感觉到我的衣衫被撩起,肌肤触到了一抹寒凉,是周寒之的手。
粗鲁的,激烈的。
横冲直撞地在我衣襟之下摸索探寻。
喉咙被卡住,我叫不出声来,只能慌乱地捉他的手,可周寒之的手宛若铁钳,我根本就撕扯不动,情急之下,我一口咬上他的舌尖。
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我感觉到周寒之的动作有几秒钟的停顿,也听到了他微微的抽气声:“嘶!”
可也只是几秒钟的停顿,他居然再次吻了上来,吻得又急又凶,手上的动作也越发粗野。
我很快就感觉到了冷,又很快就感觉到了烫。
冷的是这冬夜的空气,烫的是周寒之宽厚的胸膛。
而周寒之不只是手臂像铁钳,他似乎全身都是铁做的,一点也不怕疼,尽管我又咬了他的舌尖,可他连停顿都没停一下,腥咸的血味似乎是他的兴奋剂,让他更加像一只猛兽,疯扑我,吞噬我。
今夜的月光很美,从窗口倾斜而入,我看到周寒之的脸,一半隐于黑暗,一半现于明亮,他的眼底,燃烧着火焰,欲燃欲烈。
我躺在那里,看他棱角分明的脸在月光下宛若圣洁的神袛,意识被身体的感受冲击得越发模糊,恍惚。
恍惚间回到了学生时代,就在这间公寓里,我曾无数次被他拥在怀中,被他热烈地吻着,一遍遍叫着,絮絮,老婆。
可那个时候周寒之即便重欲起来也是温柔的,带着克制的,此刻,他却强势又凌冽,索取无度,是前所未有的霸道。
还是这张熟悉的脸,刻在心头六年的脸,此刻,我却不想再看。
我闭上眼,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滑落。
孟南絮,算了吧,忘了吧。
翌日清晨,我是被敲门声和电话铃声双重奏吵醒的。
手机就在枕边,我伸手去拿,同时准备起身找件衣服套上去开门,然而手臂刚刚一动,我就忍不住低吟出声。
酸痛。
不只是手臂酸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我就像是全身的骨头都被拆了一样,无力地瘫在床上。
窗外是灰蒙蒙的天,我皱着眉头适应这不甚明亮的光线,却意外地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
原来人痛的时候会出现臆想,我刚起床,这屋子里怎么可能会有饭香?
敲门声在这一刻停止。
手机话筒里却传出元天野焦灼的声音:“姐姐,你可算接电话了,你人去哪儿了,怎么一直不接电话?我都到你家门口了,你要是再不接电话,我都准备找物业开你的门了。”
原来我刚拿手机的时候已经接通了电话,也难怪接通电话的一瞬间敲门声消失了,原来打电话和敲门的都是元天野。
“我在家呢,昨晚太累了,睡得太沉了,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我这么一开口,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我的声音干哑,喉咙也痛,昨晚的记忆袭来,我的眉头紧紧皱起。
混蛋周寒之!
“姐姐你声音怎么这样了?”被我的声音吓到的还有元天野,他急得什么似的,“你是不是生病了?还有力气来开门吗?不行我还是找物业来开你的门吧……”
他真锲而不舍地想要物业来开我的门,可是物业又没有我的门钥匙,他们开门都是硬撬,我还不想花钱换锁。
我赶紧叫住他:“我没事,还能起来的,别找物业来开我的门了。”
五分钟以后,我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穿了衣服,挪着两条酸痛的腿打开了房门。
元天野早已迫不及待,一把扶住了我的肩膀,一双浓黑的眉头蹙着,平时总是带着笑的桃花眼里都是紧张和担忧:“姐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感冒了?”
他还把手背帖在我脑门上试温度,又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发烧。”
他又拉着我进屋,关好房门:“姐姐,你穿的这个睡衣太薄了,今天外面风大,咱们进去说话,你肚子饿不饿?我给你做点饭吃暖暖身子好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面对这样温暖又细心的元天野,我的鼻子突然有些酸。
人与人往往是不能比的,元天野总是以我的感受为重,关心我爱护我。
可周寒之……
他的眼里就只有他自己,自私,专制,冷漠,无耻!
想到昨晚那个男人对我做的一切,我就忍不住咬牙,心底一阵发狠的恨。
此时,元天野却又蹙起眉头,看向我左后方的位置:“咦,姐姐,你做过早饭了?什么时候做的,你不是刚起床吗?”
“什么早饭?我没做啊?”我也心中诧异,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去,却很快看愣住了。
我的餐桌上,居然摆放着一份早餐。
金黄的小米粥,煮熟的鸡蛋,煎得嫩黄的鸡蛋煎饼,还有两盘清淡的小菜,一碟蒜蓉西蓝花,一碟葱花豆腐。
原来我刚才不是产生了臆想和幻觉,饭菜的香味是真实存在的,饭菜也是真实存在的。
可这份饭菜是谁做的?
我确实是睡到刚刚才醒的,而且我的屋子从昨晚到现在也没有别人进来,除了……周寒之。
我的心狠狠动了一下,一个朦胧的画面迅速浮现。
昨晚我做梦了,梦到大学时候的周寒之,梦到就在这间小小的公寓里,周寒之围着围裙在厨房里为我做饭,那个梦太朦胧了,梦里的一切都泛着虚幻的白光,就连梦中周寒之在窗前的身影也一样。
朦胧的,虚幻的。
所以即便在梦中,我也知道那就是一个梦。
可现在看来,那似乎并不是梦,倒像是真实发生的情形,只是当时我在半梦半醒间,把那当成一个梦了。
一时间,我的心更乱了。
如果这份早餐是周寒之给我做的,那他这算是什么意思?暴虐之后的温柔吗?还是打一巴掌再给颗糖式的安抚?
“不是姐姐做的,那还能是谁做的?难道姐姐你昨晚屋子里还有别人?”元天野还在开玩笑逗我,扶着我在餐桌边坐下,却又发现了另外一样东西,“这里怎么还放着一张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