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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敬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刚要发怒就看到了那人的诧异表情。“嗯?”她疑惑的顺着男子视线看过去,却见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正掐在对方的脖颈上。
喉结处被几只白皙纤长的手指死死厄住,彷如铁钳一般,没给对方一丝反击的机会。
“咳咳...我要死了......快放手!”眼见着男子脸色逐渐变得青紫,穆敬荑慌忙放开了手。
“咳咳......我还是走吧!”那人愤愤的摆摆手,转身向巷子外走去。
“谁让你吓到我的!”穆敬荑低声嘟囔了一句,从钱袋中数出一百文追上男子塞到了他手中。
“这个给你,算是我付你的劳务费,若是......嗐,算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此时放在布庄门前的独轮车,已被一群路人围住了,有忍不住好奇扒着车上的筐子探看的,有左顾右盼寻人问价的,唧唧喳喳很是热闹。
见到穆敬荑大步向车子走来,众人先是一愣,接着便纷纷退开了些。
穆敬荑这才意识到自己戴着的面巾掉了,连忙拉起来戴好,才走到车前,笑着道:“诸位想看看盘子碗还是陶盆?
这都是穆家的老手艺了,质量肯定信得过,我这也是等人才多留一会儿,几位若是要买,可以便宜些!”
她也是本着有没有枣都打一竿子的心理,并没有抱太大希望,谁知这些人却很可爱,立即又围拢过来,纷纷问询可以便宜多少。
穆敬荑根据他们要买的东西多少,相应的都给便宜了些。
最终等人这会儿功夫,她又卖出去不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儿,直道今日实在是太顺遂了,财运不错。
不一会儿,张家兄妹俩也先后抱着布匹出来了。见到穆敬荑老实在门口等着,都有些不好意思。
桂花将装着布匹的包袱丢到车上,推了一把张贵祥的胳膊,俏皮的道:“哥,独轮车回去时就由你推着吧,我们也能松快些,这烧鸡你可不能白吃!”
“好!”他笑着点头,“你们若是累了,坐在上面也可以!”
桂花扭头对着穆敬荑窃笑:“敬荑姐,我哥力气大得很,要不咱俩都坐上得了!”
“呵呵,不了,我喜欢走路!”穆敬荑淡淡一笑,摆了摆手。
回去的路上,速度明显快了很多。桂花一会儿晃着腿坐在车上吃着蜜饯,一会儿又跑跑跳跳的追着穆敬荑有说有笑,活脱脱像个小兔子和小家雀的集合体。
进了临江镇,穆敬荑死活接过了独轮车,再不好意思让人家帮着推了。张贵祥一见如此,也把自己装毛皮的竹架子背了起来,桂花则拎着吃食紧随其后,三人各自回家。
听到院门响,赵氏慌忙从床上爬起,快速跑出屋子。
到了女儿近前先是上下左右一顿查看,见并无不妥之处,立即叱骂起来:“你这死丫头,不声不响就自己跑了,若是遇到坏人可怎么办?
你让为娘该怎么活?啊?你个死丫头,整日里竟是气我,害得我操心劳神,真不知当初为啥要生下你,你个死丫头......”
穆敬荑脸带愧疚的抓住赵氏的胳膊,低垂着头,嗫嚅道:“娘,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赵氏愣了愣,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顿时失了兴致,狠狠横了她一眼:“我听你爹说是张家那兄妹俩陪你去的?”
“嗯!”穆敬荑老实的点点头,很快又眉飞色舞起来:“娘,您知道吗?我今日开张大吉,卖的可好了,您看我还给您买了好多吃食呢!”
她献宝似的将放在筐里的果脯蜜饯等零嘴儿一股脑儿塞到了赵氏怀里,嬉笑着道:“以后娘若是生气了,就吃这些,心情自然就好了!”
“哼,你们若不气我,我哪里会生气!”赵氏嗔怪的瞥了她一眼,拿出一颗蜜饯放到了嘴里,脸色顿时好看许多。“丫头,你也尝一个!”她又拿了一个塞到了穆敬荑口中,母女俩相视而笑。
“丫头啊,咋没给爹买点儿吃食呢?”穆云山拄着拐缓缓挪了过来。
“呃......”穆敬荑立时尴尬起来,她确实把爹给忘了。之前总想着这个时代既没有烟,她老爹的腿伤着也不能喝酒,所以就啥也没买。
“凭啥给你买?闺女可是我生的!”赵氏立即白了他一眼。
“唉!”穆云山苦着脸叹了口气。
赵氏冷着脸拿了一颗蜜饯递过去,穆云山马上笑逐颜开的张口接了那蜜饯,嚼的香甜至极。
吃罢饭,穆敬荑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实在是这具身体太弱,没受过如此的累。
昨日忙活那一趟,一早起来她仔细捋了捋,共卖了六两多银子,惊得穆云山目瞪口呆。
他辛苦烧陶这么久,哪挣过如此多的银钱啊,就连赵氏都不得不重新审视女儿非要学烧陶这件事情了。
“丫头,你怎会卖了如此多的银钱?这一个大陶盆才四十文钱,一只陶碗才十文钱,你哪有那么多东西可卖呀?何况我看你车里还剩了一些,你这......对不上啊?”
穆云山拧着眉头,看着赵氏捧在手里的大串银钱,心中满是疑惑。
穆敬荑得意一笑:“爹,我这些银钱大多是卖那种储蓄罐所得来的。我给它们取名叫‘福禄兽’,这样寓意好,而且造型独特,人们一起哄就买了。
一只我卖二百五十八文,二十四个福禄兽,最后只剩了三只,大数都是出在它们身上。”
赵氏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什么物件卖这么贵,竟有人买?”
穆云山叹了口气:“丫头比爹强啊!”
穆敬荑不好意思的垂了头,嘟囔道:“还不是爹教的,女儿只是稍加创新而已。”
转瞬她便一脸好奇抬起头:“爹,咱家制作陶器的土都从哪里来的?我可不可以去看看?”
“嗯,行倒是行,就是爹这腿脚不方便,领着你去有些困难。”
“不妨事,您只要告诉我大致方位便可!”接连两次穆敬荑都在凌霄仙子的帮助下成功化险为夷了,虽然第一次的情景有些恐怖,但如今的她却因为有了依仗,胆子大了不少。
既然遇到危险有人相帮,那还有什么所顾忌的?
“你一个人去行吗?”赵氏有些担忧的问道:“要不娘陪你去?
穆敬荑看着她愁绪满脸,口不对心的模样,又想起她平日里的性情,便知真要让赵氏陪着自己,对她定是种折磨,还不如自己去来的顺心。
“不用,女儿自己去便可!爹,那地方到底在哪?”
穆云山伸手指了指东北方向:“顺着咱家前面这条道往东走,出了镇子向北,走不到两里会有一条小路通往山坳处。外面有些狭窄,但走出百米远就宽绰了,那的土呈红色,很好辨认。”
穆敬荑仔细记在了脑子里,用力地点点头。“赶早不赶晚,我这就走吧!”话落立即起身出屋。
“哎,你怎么也得吃完饭再走啊?要不然没力气!”赵氏急得追了出来。
“娘,我还不饿,昨晚厨里还剩了块饼子,我带着就行。”此时的她,心里跟猫抓似的,一刻都不愿多耽搁,就盼着快点到地方,看看有没有自己想要的土质。
“哎呀,你这孩子,要不你把昨日买的桂花糕带上几个,那个吃了也能舒服些!”
赵氏紧走两步回到东屋,拿了四五个桂花糕小跑着塞到了穆敬荑背在肩上的布包里。
说起这布包还是穆敬荑昨日练摊时想到的,这里的人总喜欢往袖筒里塞东西,她这个现代过来的人实在不习惯。
可随身带的东西必须有个装盛的物事,于是就突发奇想按着脑中最最简单的环保帆布包样式,用旧衣服为自己做了一个。
怪是怪了些,针脚也不规整,但能用就成。
推着独轮车,上面放了镐和木锨,穆云山嘱咐了好几遍,千万不要将这两样工具落下,说铁器贵重,丢了再买要花费很多银钱。穆敬荑大声应了,在爹娘的注视下,出了家门。
穆云山站在门口一直望着女儿的身影消失在镇子外,这才回转身,却发现赵氏早就追去镇子口了。
穆敬荑沿着老爹指引的道路,顺顺利利来到了山坳入口,果然有一条小路通向狭窄的两峰之间。
她左右看了看,这处的山壁确实与别处不同,光秃秃的没什么植物,而身后几米开外就是茂密的树林,对比十分强烈。
她推着独轮车穿过狭窄之处,眼前豁然开朗,仿佛世外桃源一般,可惜没有漂亮的桃花,只有一眼望去的棕红色,但仔细看去其间又夹杂着一些花白色彩。
“难道这些竟是五色土?”穆敬荑激动地跑到山石跟前,伸手抓起一小撮土壤,凑到眼前细看。她跑上跑下,来来回回看了好几处,终于可以确定这正是烧制高档陶器的五色土。
看着如此好的原材料就这么摆在眼前,自家老爹却没有利用好,简直是暴殄天物啊。她不觉叹了口气,眼前逐渐显现出一幅发家致富奔小康的绝美画卷,这些五色土简直就是一座金山啊!
她这边捧着土傻乐,却不知身后早已站了一个人,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许久,,那人终于忍不住出了声:“喂,我同意你的提议了!”
“啊?”穆敬荑身子一哆嗦,手中的土块随即落下,摔成一地渣渣。
她慌忙转头,就见到一个头戴黑色帷帽的男子正抱怀站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儿?”回想刚才突兀的声音,她立即记起了此人正是那个‘自告奋勇的托儿’。
“哼哼,看来你胆子够大嘛,竟敢一个人独自来到这深山之中,也不怕遇到什么野兽或者歹人!”那人戏谑的笑着,不觉走近了几分。
此情此景若是放在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女孩眼里,确实会有些胆怯,孤男寡女,荒山野地,怎么看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儿发生。
可她穆敬荑是现代人,又有凌霄仙子傍身,自然没什么可惧怕的。
“我有些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一直以为人当托儿为生吗?”穆敬荑神色如常的看向他。
男子一愣,无奈叹了口气:“也是,我忘了你身上有功夫了!不过你一个女孩家,瞧着细皮嫩肉的也不像是长期干粗活的,怎会突然想起烧陶来了?”
穆敬荑见他净说废话,也懒得与他磨嘴皮子,将独轮车推到山壁附近,抄起镐头就掘起土来。凿碎了就用木锨装进车里,然后再掘再装。
男子问完话见无人应答,这才注意到穆敬荑根本没在听,顿时气恼起来。三两步走上前,质问道:“哎,我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人啊?”
“我可没您那么闲,说一堆废话!你若是想合作就七日后到集市上与我领了金蟾,到各个店铺去卖,抽成还是按之前说好的算!”穆敬荑停下手中动作,不耐的看着他。
“你干嘛非得考验我?之前我给你当托儿不是当的挺好吗?”
“嗐,人的眼光要放长远,我这人喜欢聘用有潜力的人,想的是长远合作,能够建立信任的那种。像您这种合作两天又指不定去哪了的主儿,说实在话,我真懒得费功夫搭理!”
她不耐的扫了一眼男子,微扯了下嘴角,转头继续干活儿。
那人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蹙眉望着她的背影思虑良久,最终叹了口气:“行,那就依你!不过咱丑话说在前头,我即使通过了你的考验,也不代表我就要一直与你合作。
有句话说得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若是哪一日你这作坊制作的东西没有新意了,或者有更好更大的作坊与我谈合作,居于利益考虑,我还是有可能转投别家!”
穆敬荑莞尔一笑,点点头道:“我明白,咱们是双向选择,可以!”
“姑娘想得通透便可,那咱们七日后见!哦,敢问姑娘怎么称呼?在下何睿勍。”
“称呼我穆姑娘便可!”
“好!”话落,黑纱浮动,那人利落转身,几息之间便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