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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幻泡沫,转瞬即逝。”
邬云麒看着天际的夕阳,眼中带着深深的感慨。
这里,是泰山之巅,是邬云麒追寻了小半辈子的起点,或许也将是他这一辈子的终点。
时光匆匆,总令人忘却,当初的青春,早已淡忘了的悸动,那初恋,再回首时,也仅仅只是初恋。
……
还记得那天,医院病房里。
“你也要走了呢。可是我,还可以活蛮久的哦。”
邬云麒看着她,能够令曾经的他魂牵梦萦的女人,略带调皮的说到。
眼前的她早已经不再青春,有的是满脸的皱纹,她已在渐渐的死亡中。
生命,就是这般如此的脆弱,这是时间的伟力。
“是啊,我要走了。”
她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已然没有了记忆里的甜美。
他知道,那一种甜美其实是早就已经消失了的。只是因为他等了太久,又逃离了太久,两人彼此又不曾相见。
而那些记忆,对于邬云麒来说,便恍若昨日。
“那天,如果我不说等,你还会这么作吗?”
邬云麒看着眼前的将要老去的她,落下了一滴泪。
这是很不同寻常的一件事情,毕竟修行这些年以来,虽然没有太大的结果,但是他那一颗心,却是早已经断却了种种的。
“或、或许吧。”
“你那所谓的承诺,总给人感觉好假好假。”
“所以、再见,再不见了。”
邬云麒看着气息越发微弱的她,努力的使自己神情淡漠的说到,“你知道的,我可不会为你流泪。”
邬云麒的目光悠远,这些年,他的感情的确是越发的淡漠了。虽然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但是为了那个梦,他不想去破坏。
“你!会成功吗??!”
她浑浊的眼睛闪烁着一阵希冀,声音变大了许多,像是回光返照。
“可能成功,更可能失败。不过,不论是怎么样的结果,我早已无悔。”
“你是知道我的,我可是要活一百二十岁的人呐!”
说着说着,邬云麒难得的振奋了一次。
“是、是吗?好,好……”
“走了吗?”
邬云麒看着话没有说完的她,声音有些开心,又像是得到了解脱,神情越发漠然。
“又走了一个。嗯!现在,应该就只剩下了他吧?不过,快了,就快了。”。
邬云麒看着她,渐渐陌生。
“从此,我只为逐道!追寻那永恒的唯一,从此,我号:道一!”。
……
大笑声中,他似乎又看到了曾经的热血青春,曾经追逐着的梦想。
邬云麒回身,迈步。
夕阳下,一如当初那大笑的自己,他依旧年轻!
一颗道心,越发的坚定。
隐隐约约的,在邬云麒的眉心,可以看到有异光闪烁。
时间不长,在邬云麒他那一步十几米的速度下,很快就来到了半山腰。
只见,邬云麒身形腾挪之间,来到一处山凹,眼前的,是一堵干燥的崖壁。
邬云麒熟门熟路的打开了一个口子,原来这一面崖壁另有玄机,里面竟然是别有洞天。
泰山,从古到今充满着神秘的色彩,这就是邬云麒作为一个追求长生、追求永恒的修行者所无法忽视的一个地方!
时间,是最伟大的一种力量,对于太多的生物来说,那是一道越不过的坎!
自然,在这些年里,邬云麒并不是一事无成的。
他也算是具备了一些超凡的力量,加上那相对而言,稍稍漫长的寿命,在时间的一点一滴的积累下,他开凿出了这个地方。
一步一步,走在这倾斜的蜿蜒的通道里面,邬云麒的眼前,似乎闪过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他知道,这一天也终于是来了,来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他无惧,可却不甘,所以这一次,他想拼一次!
通道虽长,却终究又尽头。
在尽头处是一个大厅,呈现天圆地方之状。于大厅的中央,可以看到一具玉棺,像是被烟雾缭绕着,那是用一整块的寒玉雕刻而成!
邬云麒推开棺盖,一股凛然的寒气,扑面而来。
寒玉冰洁,倒映着邬云麒的样貌,白发若雪,唇红齿白,一双眼睛,深邃,又时若星空般崔璨。寒玉通透,灵动而澄澈,透过它,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汗毛。就像此时此刻的邬云麒,他挽起一缕头发,可以看到耳边生就的绒毛,似婴儿一般!
专气至柔,能婴儿乎?
这就是这些年邬云麒所达到的成就啊!他犹自记得,百二十岁的时候,那天是他一个人的生日。那天的邬云麒很开心,非常的开心。因为他做到了,真的活够了足足百二十岁!
他的梦想,或者说是他最后的承诺……
终于是完成了。
那一天的邬云麒,难得的喝醉了一次。
哪怕,那时候的他已经不再年轻。
然后,他睡着了,昏昏沉沉的,让他的意识在沉沦的前一刻都以为,自己便要一睡不醒!
毕竟,自从感觉到气的这么多年来,邬云麒早已习惯了用打坐来代替睡觉,而已经习惯了用打坐代替睡觉的邬云麒,随着年龄的增加,却越发的不敢睡觉了。
在天还不曾亮的第二天,醒来的邬云麒惊讶了。那一直一直波澜不惊都心,也狠狠的颤动了起来。他感觉,前所未有的好,下一个瞬间,便发现他自己的异常——他在一定程度上返老还童了。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这就够了!
之后……
这世界上便多了个疯狂的人,他叫邬云麒。
但更多人愿意称呼他为“道一”。
……
看着眼前的一切,这里原本是准备给他自己准备的安息之地,也在那一天之后重新被定义了。也是那天开始,邬云麒疯狂的追寻着长生的脚步。
邬云麒躺进了冰玉的棺材,拿起旁边早已经准备好的面具躺下了。机关声响起,棺盖缓缓的被推上。
“咔嚓”
随着一声稍大的声音,这大厅,变得安静了下来。进来的通道,被自动的堵死了,剩下大厅里的烛光,晃晃悠悠的。又有翻页声响起,那是一本书,被大厅里调皮的风翻开了。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
……
在地球的某一处,有一男子,他似睡似醒的躺在一张竹椅上,在那一个瞬间,忽而张了张眼睛,只见,他的手指微动,便有一道光划过时空,划过命运与因果。
刹那间,那光便与邬云麒的灵魂意志悄无声息的融合在了一起。
大宇宙外部,有三千或大或小的世界、宇宙,在那道光芒划破时空的时候,在那些大世界或大宇宙的内部,有青莲满天,金莲遍地,紫色云气覆压亿万万光年。
“哎!可惜、可惜。那就是永恒啊。”
一声声叹息,在一个个大宇宙、大世界之间浩荡不休!
……
却说邬云麒,当他闭眼之后,当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他的一生,在他的脑海深处缓缓流转。
他曾经走遍了全球,也读遍了经典。他送走了一个个亲人朋友,乃至是老师,他是一个孤独的行者。
他习得种种技能,雕刻,琴棋书画,厨艺,诸子百家,每一样,都达到了大宗师之境!甚至于,他开创了一种学说,合百家之长,汇历史之精粹,成就了这世界上,那唯一的学说!
但是,过去了。
那些,都过去了。
那些与现在的邬云麒,早没有了太大的关系。
邬云麒的意识,渐渐的疲劳,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保持这样子的状态到底是多久了。
他很累,非常累,这是发自身体深处的疲劳,并不以他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忽然,邬云麒的意识一暗。
再醒来时,便感觉到了种种不同,他非常的兴奋,若不是没有手脚,怕是已经手舞足蹈了起来。
却是为何?
是什么令得邬云麒这年龄等若常人两世的老怪物都如此的失态?
原因,便和他如今的状态有关了!
令他那般失态的原因,便是因为在他醒来的瞬间就发现,他回到了胎儿的时候!
而这,不也就等于是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他的追求,是存在的!
“叮!永恒系统,为你服务!”。
一声冰冷的机械音,在邬云麒的灵魂深处响起,令他愣了一瞬。
“难道,我变成了传说中的主角?”
邬云麒的意识不经呢喃自语,有种置身于梦境的感觉。
如果可以看到表情的话,就可以看到,邬云麒的表情是纠结的。只因为,在这一个瞬间,他悲伤的发现,他竟然没办法区分如今的状态!
是梦境,又或是穿越?
虚幻与真实之间,或许,痛觉会是一个好的办法。
然而,在邬云麒的感觉里,他还只是一个稍稍成形的——胎儿。
“系统,在吗?”
邬云麒开始在意识上联系系统。
“在的话就吱一声,好吗?要不,叮的响一声也可以啊。”
然而,邬云麒面对的却是久久的沉寂。
时间流逝,邬云麒更加的纠结了。忽然间,一道灵光闪过,他想起来了什么!
邬云麒沉下心神,他要观察自己元神。因为那一道声音,似乎,就是发自于灵魂深处的!
果然,可以看到,他的元神变的不一样了。
虽然在表面上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可在无比清楚自己的邬云麒眼里,还是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他的元神原本是死气沉沉的,一副寿数不长之相。但如今却不见丝毫的死气。而原本邬云麒的元神威武若天神,身披金甲,可如今却退回了婴儿的状态!
若不是感觉到自己的元神变得更加的强大,任他邬云麒怎么道心坚定,都会或多或少的感觉不愤吧?
不过,好在现在的他似乎已经可以确定现在的状态了。
貌似,他穿越了。
那么问题来了,他现在所处的环境,是在那里?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邬云麒细细寻找,忽然,意识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地方。可以看到的,也仅仅可以看到的,便是一个光球,却更像是一个玉碟,只因为,第一眼,仿佛距离那唯一的目标很远很远,便像是一颗光球,而第二眼,感觉上已经是到了眼前不远,便像是散发着莹润的光的玉碟!其中种种奥妙,却不是现在的邬云麒那个理解的。
一阵观察,邬云麒惊讶了,转而便是颤抖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