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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完全爬出云层,光辉洒下,照亮整座小岛,也照亮了在对峙的人。
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中,徐石本与一穿道袍的中年男人并排在前,身后跟着五六十人,除了打手,其余均是岛民。前排的打手拿着枪,岛民则扛着锄头、镰刀、扁担等武器。
另一边则是严君格为首的十多人,虽有武器在手,可人数上一点也不占优势。
双方中间隔着木制的路障对峙着,目光交汇,仿佛能迸发出火花,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每一个人都紧绷着神经,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严君格脸上满了坚毅,取下法绳握紧,上前一步挡在众人身前,用力一甩法绳,破空声在耳边炸开,对面穿道袍的明显一怔,口中呢喃,“法绳。”
随即也向前一步,拱了拱手,捻着胡须,笑着自报家门,“吾乃极乐岛,极乐宫,极乐圣君,你们可以叫我圣君,或者叫我张天师。”
“!!!”
沉默,一阵诡异的沉默。
这边的十多人感觉很尴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藏不住的尴尬和嫌弃,嘀嘀咕咕几句之后重新看向对面,等着下文。
“。。。。。。”张天岳没想到他们这么不给面子,脸上立时染上愠怒。手指直指严君格,“小友,我且问你,你手中的法绳是谁予你的?只要你把它赠与我,并告诉我那人是谁,我答应,饶你不死。”
严君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什么狗屁极乐圣君,张天师,,,,妈的还敢跟言言一个姓,等言言来了,非得给他打个屁滚尿流。
这天都黑了,言言应该快来了吧,自己得拖延时间才行。这狗屁极乐圣君估计有两把刷子,余光看到法绳,手指不由紧了紧,法绳微微闪着金光,自己可是言言亲自教的,一定能行。
还想要法绳,想都别想,“你这人真有意思,上来就要我的东西,脸皮真够厚的,还让我们叫你圣君,你以为你在拍电视剧啊。”
手下用力一甩法绳,又是一声脆响,扬了扬下巴,“这可是个好宝贝,是法器来的,算你有眼力,但是给你,哼,想得美。”
他现在必须稳住,等言言来。这些人摆明了就是要来把我们一网打尽,斩尽杀绝。如果不是及时喝了解药,恐怕现在一个个都被五花大绑,甚至杀了也说不定。
张天岳仰仗着自己高深的法力,平日里旁人对他皆是恭敬有加,阿谀奉承。尤其是在这极乐岛上,简直就是土皇帝的存在。现在对上严君格,竟然敢跟他这么说话,当即冷哼一声。
见张天岳一脸怒容,徐石本担心他直接动手,儿子可还在他们手里呢,万一逼急了。忙上前劝说,“天师,他也就是逞口舌之快,不过是强弩之末。凭天师的本事,还不是要他们生便生,要他们死便死。”
接着一副狐假虎威小人得志的表情看向严君格,“既然如此不识抬举,便是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是易如反掌。何况是一根红绳。”
悄悄凑近跟张天岳耳语几句,眼中算计一闪而过。张天岳偏头看他,笑的邪魅,“徐岛主足智多谋,令人佩服!”
徐石本识相的躬身,低眉顺眼,这张天岳是三个大师中手段最毒辣,法力最强,最不近人情的一位,最烦别人忤逆他的意思行事,为了儿子的安全,他只得更小心些。
“天师抬举了,这小岛上的一切,可都得仰仗天师。”
“哈哈哈哈!!!”这番话张天岳十分受用,笑起来,脸上的黑色印记都跟着抖动。徐石本垂着头,弓着身体,姿态极低。
得了应允,徐石本一挥手,立刻有两个岛民架着一人来到队伍前面,看清是谁,严君格双眼闪烁着怒火,双手握拳,指节捏的咯吱作响。
他们竟敢把言言假死的替身绑了过去,虽然知道是假的,可看到言言的脸,他心里还是不忍。“你想做什么?把言言还给我!!”
徐石本见他如此,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笑着看向严君格,眸光意味不明,“本来大家都是到岛上开心的,你们私闯禁地,破坏我们祖宗祠堂,又害死徐老师,实在不该。只要你们放了我儿子,我保证,,,,”
不待他说完便被打断,“少他妈放屁,人是徐文杀的,你不是早查出来了!还敢冤枉我们!”
秦宏一手箍紧徐康晨的脖子把人挟持住,一手拿枪抵在他太阳穴那,“你想要你儿子,我们要张一言。在你手里不过是一具尸体,如果你乱来,你儿子也得变成尸体。”
“要不要赌一赌,看我敢不敢动手。”
言罢,发狠勒住徐康晨的脖子,后者双手被绑,扭动身体试图挣扎却无力挣脱,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大脑缺氧让他感到头晕目眩。
就在他以为自己真的要被勒死,千钧一发之际,脖间的束缚忽地一松,同铁钳一般桎梏住他的手臂退去。他脱力般摔倒在地,身体像一张被拉紧的弓,弯折着。
他的脸涨得如熟透的苹果,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剧烈的咳嗽声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终于,徐康晨的呼吸逐渐平稳,如劫后余生。
原来是张天岳出手了,威胁没起到作用,他也不愿多等,浪费时间,念了个诀,射出一道符镖正中秦宏手臂,后者吃痛松手退后几步。
眼见秦宏受伤,严君格挥舞着法绳,如鞭子般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挡下张天岳又一次攻击。见此法有效,严君格对着秦宏使了个眼色,后者点头,托着徐康晨退到后方,这可是他们的筹码。
突然,严君格看准了对手的破绽,猛地一鞭子抽去。张天岳冷笑着侧身躲过,在法绳收回前,徒手抓住法绳并在手中绕了两圈,“雕虫小技,竟敢班门弄斧,这法绳,本天师就收下了。”
严君格右手勒的生疼,却不敢松懈,两手并用拽住法绳,要是让对方抢走,他还玩儿个屁啊。
见两方僵持,林旋架起枪,结果对面的枪是他们的两倍还多,气的林旋跺脚,她除了枪法好,身手灵活,碰到这种有法力的修行者,她根本不是对手。否则也不会在林子里杀了守卫就跑回来找张一言了,她心里清楚,对上张天岳,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张天岳手下发狠,法绳勒破严君格的手,脱手而出。看着到手的法绳,张天岳勾唇冷笑,“不过尔尔。”
突然,张天岳看到严君格脖颈上的护身玉牌,不禁好奇地“咦”了一声,左脚猛地在地上一跺,朝严君格扑了过去。
严君格反应神速,拔枪就射,却被张天岳一拂尘挡住。惊得严君格瞪大眼睛,还想再扣动扳机,那拂尘突然变长数丈,轻轻一挥,打落手枪。紧接着张天岳舞动拂尘,就要把严君格裹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强大的风压袭来,接着,一群身披黑衣的战士从天而降。他如飞鸟般急速下坠,金光闪动,抓住拂尘前端。“大师叔,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