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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颜如玉与猿青山先后回到九璇池宫殿,林晗那时已经开始修炼,到了今日晨修结束才知道戚长征和袁紫衣都未归,她倒没有询问二人去处,她二爷爷告诫过她,在这里修炼,不该问的不要问。
宫殿修炼两个月,古巨尔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颜如玉倒是偶尔有和她说过话,却也是不冷不热的。戚长征和袁紫衣都在闭关,也只有猿青山会和她多聊,也都是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这样的氛围之下,她也渐渐明白她二爷爷告诫过她的话,不该问的不问。
这会儿到来白虎圣宫,她隐隐觉得戚长征会在这里,只是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却没有注意到她侧后方角落站着的戚长征。
戚长征也没有主动招呼林晗,倒是在这个时候有一位仙人找了过来。
“敢问可是祖宫戚长征戚道友?”
来仙眉心有一个浅显的“王”字,很容易辨认乃是白虎圣宫仙人,戚长征回了一礼,道:“正是。不知上仙寻我所为何事?”
“不敢当上仙称呼。”来仙客气道,“我乃白虎坛公冶战,我坛坛主有情,戚道友请随我来。”
戚长征看过白虎圣宫概要,知晓白虎坛堪称白虎圣宫最强一坛,两位道尊级别白虎圣宫副宫主便是出自白虎坛。如今白虎坛坛主金姓,也是一位自修元祖界飞升的白虎一族老辈仙人。
一位以“劫”为名的白虎仙。
戚长征在白虎圣宫概要见到“金劫”这个名字之时,还曾猜想过会不会是金戈的老祖宗,但转念一想人与妖终究有别,可能性不大,但金姓的传承保不准还真有可能。
因为白虎圣宫概要中提及金劫飞升前,曾任过修元祖界库鲁元门元主。
见到金劫,不出戚长征预料,正是两年前从黄阁老手中接过狼牙刀的那位仙人,想见狼牙刀主人的也是他,一位眉心“王”字完全呈金色的白虎族仙君。
见面的地方距离白虎圣宫不远,就在一座形如卧虎的山脚下。
公冶战引领戚长征前来便离去,金劫仙君以审视的目光打量戚长征,后者神情安然,他似乎感到满意,挥手间,双方身处环境开始变化,不一会儿,一个充满暴戾气息的空间出现。
戚长征可以无视大帝仙威造成的威压,可面对这处锋芒无处不在的空间他也感到不小的压力。
“两年前,黄阁老送来一柄纯金神兵,耗时半月,我等将此纯金神兵提升品阶,当时我提出见一见神兵之主,黄阁老拒绝了我。”金劫仙君虎目含煞,“此神兵可是你所有?”
取出狼牙刀,戚长征施了一礼,道:“身份所限,不宜露面。”
“果然是你!”金劫仙君摇头轻叹,“圣尊已归,其实是不是你已经不再重要。本不应与你相见,然圣尊闭关前有一物要我转交给你,需证实你的身份方可。”
金劫仙君取了一块玉简在手,却没有交给戚长征,他摩挲着玉简道:“在你到来祖宫之前,诸葛天师曾来过一趟圣宫,言明圣尊两年后归来。他的预言成真,所以我也需兑现我的诺言。”说到这里,金劫仙君忽然双手交错,那块玉简化为粉末消散。
戚长征哪里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大吃一惊,“这是为何?”
金劫仙君摇摇头道:“不可言。我不确定圣尊与你关联多深,但不该我问的我不会问,同理,不该你知的你也不该知晓。”
戚长征厉声道:“金劫,你现在却是在违背圣尊意愿。”
金劫仙君坦然道:“我知,等圣尊出关,届时我会向圣尊请罪。”
“听信诸葛老神棍的话,你就是个棒槌!”戚长征大骂,戚小白临闭关前想要交给他的玉简必然事关重大,就这么轻易的被金劫仙君毁去,戚长征岂能不怒,“我敢肯定将来你会为你今日所为后悔,你知不知道你眼中的圣尊和我是什么关系?因为我姓戚,所以他姓戚,因为我打小叫他小白,所以他才叫戚小白。
诸葛鬼谷是什么人?他能预知未来,他就是个老神棍,你居然去和老神棍打赌,没脑子才干的事,我极度怀疑你是怎么能活到现在的……”
戚长征气得不行,“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说你有个屁用。马上送我离开,你自己等着小白出关去向他解释吧。”
金劫仙君脸上阵红阵白,他能猜到戚长征身份尊贵,能让黄阁老亲自驾车,戚长征身份几乎呼之欲出,当然尊贵,但他也没想到戚长征竟会当场开骂。
至于戚小白……他可不知高高在上的圣尊还有这么个俗名。
有些纠结,有些慌乱,但他不后悔,守信乃是重道礼的基本。
戚长征懒得去管金劫仙君想些什么,离开这处空间立刻联系袁紫衣,在他想来,既然戚小白会在闭关前有所交代,说不定袁彩衣也会有相同的举止。
只不过,结果是失望的,袁紫衣并没有收到袁彩衣任何留言。
“事已至此,你也莫要生气。”戚长征将事情经过告之袁紫衣,袁紫衣回应道,“彩衣闭关非短时间能够融合圣灵丹,想来小白也是如此,干等不是办法……”
戚长征想了想,也确实如此,融合圣灵丹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说不定用去几年时间都有可能。
想到这里,戚长征又回头去找金劫仙君。
金劫仙君还没离开这处山脚,也不知在想什么,站在那里发呆,这会儿见到去而复返的戚长征,面色微微一变。
“你虽然做了一件愚不可及的事情,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你。我现在明白的告诉你,小白是我兄弟,伴生元契懂不懂?我和小白就是生死与共的伴生关系。”
金劫仙君面色再变,下意识道:“不可能,圣尊岂能和你缔结伴生元契……”
戚长征粗鲁的打断,“圣尊也是我弟弟,我是大帝后裔,不可能吗?”不等金劫仙君回应,接着道:“现在我问,你答。我问你,小白多长时间能出关?”
金劫仙君摇摇头。
“别他娘的摇头,小白和我心意相通,我想杀你,小白就一定会杀你,不想死就准确回答我。”
“陨落何惧之有,若非老仙必须留在圣宫守护圣灵丹,早已往天外天征战去了……”
戚长征忽然明白金劫仙君为何会有之前销毁玉简的举动,自己此刻面对的是一位曾经担任过库鲁元门之主的仙君,冲动暴戾可不就是库鲁元门传统,当然还有忠诚与悍勇,想到这些顿时感到无奈,缓和语气道:“我知道你不怕死,也不是在威胁你,你就告诉我小白多长时间能出关。”
“你就是在威胁我……”金劫仙君心道,却也回应戚长征:“短则三五年,长则……不定。”
戚长征心说果然如此,想了想,再问:“那我问你,老神棍还对你说了什么?”
金劫仙君竟是露出赞佩的表情,“天师预测你会问我。”
早在老神棍的预料之中,这就没法继续问了,戚长征摇摇头,颇为无奈的道:“我也不来问你其他,就一件事,小白出关第一时间告诉我。”
这点金劫仙君倒是没有拒绝,他还说:“老仙可以提前几日告之。”
“你倒是不笨。”戚长征撇嘴道,“就是太过冲动……”
戚长征没有再去往白虎圣殿平台,他直接飞离白虎圣宫,途中通过阴阳牌传音袁紫衣,要她在朱雀圣宫查问一番。
就在刚刚回头去见金劫仙君那时,戚长征忽然想到另一个可能,诸葛鬼谷既然与金劫仙君有过约定,难道不会和麟云道尊有约定?麟云道尊虽然离开朱雀圣宫,若有约定再先,离开前必然会交代其他坛主。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说不定袁彩衣不是没有留下玉简,而很可能是因为袁紫衣代宫主的身份,某位坛主隐瞒不说。
戚长征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袁紫衣身上,他相信真有这事的话,以袁紫衣的手段定能查明。
在某些方面,戚长征不得不服袁紫衣,比如迷惑人心。
袁紫衣听了戚长征判断深以为然。以她对朱雀圣宫的了解,若是麟云道尊离开前真有交代,那比较大的可能就是交代他的师弟,也就是鹤坛坛主破云仙君。
朱雀圣宫数位坛主中,只有三位乃是修元祖界飞升禽仙,鹤坛坛主就是其一,另外鹏坛坛主飞鹏仙君与执法坛坛主唳真子也是。
鹏坛坛主飞鹏仙君可说是朱雀圣宫九坛坛主最强一位,与白虎坛金劫仙君在白虎圣宫的地位相当,只不过飞鹏仙君乃是另一位副宫主天鹏道尊师弟,所以袁紫衣认为麟云道尊会交代他的可能性最小,相对执法坛坛主唳真子而言,她更倾向破云仙君。
所以她第一个找的就是鹤坛坛主破云仙君。
事实上,在戚长征告诉她袁彩衣有可能留下玉简之时,她就已经询问过三位坛主,只是三位坛主都否认这一点,所以这个时候的袁紫衣不能以常规方法询问,她必须找准目标施以魅惑之术直指本心。
以袁紫衣的修为境界想要迷惑一位仙君比较困难,但有朱雀翎相助成功的可能性增大许多。就如昔年九阴玄女能在阳极境短暂迷惑道尊一样,正是通过九彩凤翎之助达到目的。
但两人所处环境不同,想要达到的目的也不同,最主要的还是袁紫衣无法确定能不能在破云仙君身上找到答案,她需做好迷惑下一位仙君的准备,无形中难度增大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