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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顾无言。
他在他的凝望下感受到了压抑的沉怒,也看到了他手上提着的灯。
莫轻尘踩着水走到他面前,将手中的古灯轻轻一推,古灯熟门熟路的自动朝他飞来,慢慢的融入他身体,安稳的进入内府。
本来紊乱的灵魂在聚魂灯回来之后,便慢慢的安定了下来。
他有些虚脱的阖眼往后靠了靠,莫轻尘伸手握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祁笙。”
他语气沉重。
“怎么?”祁笙懒懒的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冰凉的眸子。
莫轻尘冷着声音,“这样很危险。”
他皱了皱眉头,十分不喜欢这种姿势,拍开他的手,从灵池内站了起来,不过身体的虚弱没能让他任性。
眼前一片发黑,他有片刻的晕眩。
下一瞬就被莫轻尘压回去,他正要叱怒出声,眼前黑影便压了下来,接着唇上一温,他当场就被唇上的触感震惊到了!
放肆!
他抬膝用力往上一顶,刚才病恹恹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了,现在只想把面前这个无礼之徒揍趴下。
莫轻尘不退反进,一只手压下挡住他的动作,另一只手将他两只手扣住往后压,将他顶在池边,在祁笙惊怒交加的瞪视下,做了十分放肆却一直想做的事情。
他震惊之下牙关也忘了咬紧,就被凶悍的侵入,陌生的触感,他身体很丢人的虚弱且毫无招架之力,唇舌翻搅间,脑子也开始目眩神迷了起来,他感觉呼吸有些困难,想要扭开却被他紧紧地攥住,压着辗转磨蹭。
莫轻尘好一会儿才松开他,淡漠的眼眸染上一丝红,祁笙的被亲得浑身发软,他呼吸急促,若不是莫轻尘还扶着他,他没准就能滑进水里把自己淹死先。
他暗骂自己没用,竟然被人亲到脚软。
“你,你!”他紧紧的攥着莫轻尘的袖口,气得你了半天也蹦不出来第二个字。
他觉得完全没说话的必要了,干一架最合适了。
周围的灵力一经调动,立即被强压下,莫轻尘呼吸也有些不紊,他伸手一挥将周围凝聚的灵力打散,在祁笙怒气冲冲的瞪视下,伸手将他拦腰抱起。
“做什么!”
祁笙伸手掐住他脖子,怒气冲冲,“你是不是想我弄死你!”
可怜他现在浑身无力,就算怒气冲冲的掐着他脖子也显得没什么威胁力。
莫轻尘确实没有受到什么威胁,他将祁笙抱回了冰室,将他放在床上,微弯腰低头看着他,银发散落的垂在他周围。
祁笙蓦地升起一种危机感,他警惕的盯着莫轻尘,捂住自己的嘴凛冽表达自己的不悦。
莫轻尘安静的看着他,两人僵持之际,他难得的语气中带着情绪,手抵着他的胸口低声警告,“不许再让聚魂灯离体。”
“与你何干。”祁笙捂着嘴说话,声音有些闷。
越想越气,抬脚就要踹,预料中的被接住,莫轻尘语气阴沉,“再敢这么乱来,我便会把你关起来。”
祁笙瞪大眼睛看着他,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莫轻尘语气缓了缓,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在这里面呆一天,你的魂魄有些不稳,让这里的灵力帮你巩固一下。”
“不……”
回应他的是石门咔嚓关上的声音。
祁笙,“……”
他回想方才发生的事情,无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半晌后怒气冲冲的闭上眼,真是,岂有此理!
***
莫轻尘离开之后,便去找了玉虚真人,玉虚真人看到他有些虚,立即就想跑,被莫轻尘拦住之后忙解释,“真的不关我的事,你知道他做的决定谁也拦不住。”
白叶看着怂的一比的自家师父,自觉远离。
莫轻尘往周围布了一道结界,将一颗散发着淡淡白光的玉石拿给他,玉虚真人伸手接过,边问道,“这是什么?”
没得到回应,他只好自己查看,才探查到一半立即撤了出来,瞪圆了眼看着莫轻尘,样子有些滑稽,“这……这你哪里找来的?!”
“阴间。”莫轻尘答道。
玉虚真人惊讶,“你离开这几天去了阴间?可是不对吧,这东西也不是随便阴间能捡到的。”
“酆都城。”
“!!!”玉虚真人手一抖,“酆都城?!那位大人能给你进去?”最重要的是,进去了居然还出的来!!
六界生灵都恨不得离得远远的地方,他也真是有胆子。
“能把里面的那缕魂提出来吗?”莫轻尘问道。
把话说一半很难受知不知道!玉虚真人内心吐槽,也还是回答他的话,“我试试?不敢确定能抽出来。”
他有些惊叹,“为什么会跑到这里面去。”
莫轻尘没有回答,目光看向玉石的时候柔和了些,“你试试,越快越好。”
“那么着急?”玉虚真人将玉石先收了起来,“我怎么的你身上的气息有些古怪?”
莫轻尘没有理他,转身离开。
玉虚真人,“……”还没利用完呢,就这么干脆丢掉?!
“师父,你们说完了?”白叶回来就看到自家师父一脸便秘的表情。
玉虚真人扭头看向他,顿时就笑了,“小叶,来帮师父个忙。”
白叶顿生不好的预感,立即要走,却被玉虚真人抓了回去,含泪跟着师傅去做了苦力。
从冰室醒来之后又昏睡过去,慕桑奂很彻底的睡了整整一天,才醒了过来,她还记得之前在梦里发生的事情。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那都是什么鬼,现在回想起来梦境内‘爸妈’温柔和蔼的面庞,和那些对话,她只觉浑身都鸡皮疙瘩,格外的恶寒。
宫杞墨中途离开了一下,回来见她醒了手中的东西都没顾得上好好放,一蛊好汤水差点被他摔地上,很危险的挂在桌子边缘。
他有些急,没了一贯的从容,冲过来床边的道时候还被椅子绊了一下。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好不容易到床边,他握住她的手问。
她伸手抱住他,道,“哪里都不舒服,去哪儿了?醒来都没看到你。”
这让她很不舒爽啊。
“师父说你差不多会在这个时候醒。”宫杞墨伸手将她往上提了提,让她更舒服一些,“就去找了吃的先备着。”
“嗯。”她低头看着他,越看越觉得合心意,梦里那个男人真的是差远了。
“好像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她小脸皱了皱,“影响心情。”
“那不是梦。”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指尖绕着她一缕青丝,“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在跟你说。”
她点点头,“感觉十几天没吃饭的感觉。”
他心疼的摸了摸她廋了大半的脸,本来就不大的脸显得更加小了,下巴都尖了许多。
不想松开对方,所以他直接将她抱到桌边,将悬挂在危险边缘的补汤端了回来,她闻到香醇的味道,胃很配合的咕噜了一声。
三下除以二快速处理了补汤,她揉了揉肚子,“没饱,想吃米饭。”
这是她这几天里吃的最多的了,她之前胃口实在是太差了,宫杞墨很是惊喜,立即又出去给她找了吃的回来,她扒了口米饭,差点泪流满面,饿极了吃到饭的感觉真的是太幸福了。
“慢点吃,一会别吃太饱,不能一下子吃太多。”他给她舀了一碗汤放在她手边。
她吃了块肉缓了缓激动的心情,才道,“你方才说不是梦境,那是什么,我还在梦里看到了你。”
“蛟龙搞的鬼。”
“又是他?”
宫杞墨跟她说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惊讶的咬了块青椒,都忘了咀嚼,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居然发现了这么凶险的事情,她有些担忧,“那祁大夫现在怎么样了?”
刚刚宫杞墨已经跟她说了祁笙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两天,他身上还有反噬的时候受到的伤,暂时不能给她制解药。
“在冰室。”他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头,“有师傅在,不会有事。”
她点了点头,莫前辈那么厉害,又那么在意祁大夫,定然不会有什么事了……
刚要专心吃饭,就有人来了。
“小奂奂醒了吗?”轻快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她听出来是赵紫苑的声音,扭头看向门口,就看到赵紫苑端着一个碗站在门口,身后一如既往跟着卞伊寻。
“祁大夫说你需要喝药,跟之前的一样。”
现在她体内还有巫毒没有解,所以还是需要喝抑制巫毒的药,真的是非常的不想喝……
“祁大夫没事了吗?”她问道,目光继续嫌弃的盯着药碗。
“没事,就是被莫前辈关在了冰室暂时出不来。”赵紫苑不管她嫌弃不嫌弃,端着药放在她面前,“赶紧喝了。”
她闻言雷了雷,“莫前辈强行关祁大夫?”
“嗯,明天就能出来了。”赵紫苑坐在她面前,“觉得身体怎么样?”
“比之前好。”她一点都不想回顾之前巫毒融合时记忆,如同噩梦。
赵紫苑放心的点了点头,“差点被你吓死,接下来只要等祁大夫把解药制好就行了。”
她知道自己的情况让周围的人都提心吊胆了好一阵子,有些歉意的点了点头,“害你们担心了。”
宫杞墨伸手将碗递到她面前,“先喝药再继续说。”
“……”是不是看出来她在拖延时间?!
赵紫苑在一旁偷笑,被她瞪了一眼之后,便立即严肃脸,“对,病人先把药喝了,我们再说别的。”
损友!
她不甘不愿的端着药一口灌下,非常的豪爽!喝完立即夹了块肉使劲咀嚼,企图用肉味驱除嘴里的苦涩。
“师兄,师父找你。”薛廖过来叫人。
他这俩天情绪有些低落,声音都没有平时的欢乐,整个人有些耷拉没精神。
宫杞墨颔首,偏头看向她,目光温柔,“乖乖呆着,别吃太撑,我一会儿回来。”
她点头,“去吧。”
他们两人离开之后,她便招呼卞伊寻跟赵紫苑一起吃饭,赵紫苑配合的陪她喝了一碗汤,感叹道,“王爷对你真好。”
卞伊寻闻言,立即不满,“我对你不好吗?”
“别捣乱。”赵紫苑嫌弃的,继续对慕桑奂诉苦,“你都不知道,你之前在冰室的时候,王爷的样子有多恐怖。”
“多恐怖?”她饶有兴趣的边吃边听,难得的精神很好,有些好奇。
之前她一直都浑浑噩噩的,完全分不清今夕是何夕的状态,自然也不知道宫杞墨如何了。
“改天去看看冰室的门口,大改造啊。”赵紫苑噼里啪啦的跟她说那几日的事情。
她听得很认真。
赵紫苑拍了拍她的手,“这次过后,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可不能再出事了……呸,说错话了,一定不会出事了。”
“借你吉言。”她脸上带着笑,“以后的日子定然会一帆风顺。”
“对!”赵紫苑道,“以前说的要把生意做大到五湖四海的事情,可不能忘。”
“不会忘。”
赵紫苑陪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知道宫杞墨回来之后才离开。
她看他神色有些凝重,问道,“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抱着她放回床上,给她盖了被子,“不困?”
“有点。”她伸手绕上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很执着的问,“你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
他脱掉外衣,跟着上了床将她揽进怀里,低头吻吻她的唇瓣,眉心依旧拧紧,“师父找我说了很多话。”
“嗯?说什么?”拥抱太紧密,不仅能感觉到彼此的温度,还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跟不安。
她伸手揉了揉他眉心,他松开眉心,拉过她的头亲了下,思考了一下才道,“交代了很多以后的事情。”
“为什么?”她抬头,“莫前辈要离开吗?”
他摇了摇头,就是因为没有,才会让人觉得不安。
不过……师父的千年劫快到了……
将怀里温软的身体拥得更紧,他从师父回来之后,就能明显的感觉到,师父身上的气息有了变化。
他没有说下去,不想让她跟着一起担心,她伸手圈着他的腰,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莫前辈那么厉害,定然做事都考虑清楚了的,旁人左右不得,船到桥头自然直,别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