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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临大吃一惊,道:“你想怎么样?”
时敬迁笑道:“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抓你换钱。”
福临道:“天下之大,莫非皇土,你就不怕给以后惹来杀身之祸?”
时敬迁道:“怕有什么用。”
他出手一把揪住福临,然后对董小宛道:“董姑娘,现在你得救了。”
董小宛问:“冒辟疆他们怎么样了?”
时敬迁心里不高兴,他救了董小宛,但是对方却念叨别人的名字。
“他现在正在和别人打斗哩,只有我想着姑娘的安危,来救姑娘你。”
董小宛深受感动,道:“那谢谢时公子了。”
时敬迁道:“现在可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他将福临提到身前,押着他往前走,董小宛跟在身后,很快来到甲板上。
时敬迁高呼道:“你都住手,不然杀了这狗皇帝。”
他话一出,正在打斗的冯天玉和冒辟疆四人皆是一惊。
待看清福临被擒,皆是一惊。
孔四贞和四个喇嘛急收手,冯天玉和冒辟疆退回到时敬迁身边。
“你不是跑了吗?”冯天玉问。
时敬迁道:“怎么,难道不希望我回来?”
方才二人被孔四贞和喇嘛缠得离不开身,当下捉住福临,自然最好不过。
“想,只是没想到你抓住了这个狗皇帝。”
一旁,孔四贞急道:“快将皇上放了,不然杀了你们。”
时敬迁道:“你敢动手,我们就杀了这皇帝,看谁怕谁。”
孔四贞顾忌皇帝安危,只能干着急。
“你们想怎么样?”
冯天玉道:“可没想怎么样?我们借这皇帝用一用。”
“休想。”
孔四贞和四个喇嘛便要出手,但是时敬迁急捏紧福临的脖子。
“你们要敢靠近,杀了他。”
孔四贞和四个喇嘛吓得不敢往前。
冯天玉道:“你们两个先走,我殿后。”
冒辟疆提着董小宛,时敬迁提着福临跳下了船。
孔四贞急道:“哪里跑。”
便要去追,冯天玉急出手拦住。
四个喇嘛也攻了上来。
冯天玉武功再高,也没把握对付五个人。
当下急跳下船去,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孔四贞和四个喇嘛看船下,但见四周皆临水,夜色暗,哪里还能看到他们的影子。
魔礼红道:“格格,现在怎么办?”
孔四贞道:“废话,沿着西湖找,他们肯定没有跑远,要是皇上有何闪失,你我五人全都得死。”
冯天玉落入水后,凭着从小高超的游水技术,很快潜游出百丈外。
游上岸后,冯天玉便在岸上搜寻,看到孔四贞和四个喇嘛的影子朝这边来,急忙躲于暗处,待离去方才出来。
沿着湖边寻找,正走着,忽听有叫唤声。
他寻声看去,只见湖水里,露出四颗人头,却不是他们是谁。
冯天玉急忙将他们拉上岸来,五人躲于附近草丛里。
大口喘气,冯天玉看见福临瞪视着他,道:“怎么?你想怎么样?”
“朕要杀了你们!”
时敬迁暗自好笑:“你现在落到我们手上,还敢逞皇帝威风,信不信把你阉了,让你以后玩不了女人。”
福临吓得不敢言语。
时敬迁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只怕那五个人还在附近,若是通知地方官府,增加人手,我们迟早会被找到。”
冒辟疆道:“我看先杀了这狗皇帝再说。”
冯天玉道:“不行,杀死他并不能立即将满人赶走,还会惹来清兵报复。”
冒辟疆道:“那你要怎么办?”
冯天玉道:“他的利用价值大着哩。”
时敬迁道:“不杀他,那我们该怎办。”
冯天玉道:“先找个地方落脚再说。”
时敬迁道:“可惜这杭州人生地不熟,却要往哪里夺去?”
董小宛道:“要是找个藏身的地方,我倒是知道有个去处。”
时敬迁道:“什么地方?”
董小宛道:“钱谦益家。”
钱谦益!冒辟疆冷哼一声道:“汉奸之辈,我才不去。”
冯天玉不解,问道:“那钱谦益是什么人?”
冒辟疆道:“本是明汉臣,只是满清入关后,便投降了满清朝廷。”
董小宛急辩解道:“钱谦益是被逼无奈,他暗地里尝尝资助着复明社的人。”
冒辟疆道:“那又怎么样?他依旧是满清臣子,到他府上,不怕前脚进门后脚官兵便到。”
董小宛道:“只怕是你对他有偏见。”
两人争执着,冯天玉和时敬迁似乎听出了什么,冯天玉道::“也许那是个好去处,我们就去钱谦益家,胜过在外面等着被抓的好。”
冒辟疆道:“你们去吧,我可不去。”
冯天玉道:“冒前辈这是何苦。”
冒辟疆道:“誓死不去那汉奸家里。”
说着,他离开树丛,飞奔离去。
看着冒辟疆消失不见后,时敬迁道:“难道那钱谦益真的那么混蛋?”
冯天玉道:“是不是,去了后不就知道。”
三人带着福临往城中奔去,董小宛似乎对这杭州很是熟悉,带着他们专走小路。
夜里寂静,但是不时有官军巡街,吓得他们躲到暗处,待官军离去后,方才出来。
时敬迁道:“看来他们找不到皇帝,所以调派了地方官兵搜查。”
冯天玉道:“没错,不知那钱谦益家现在何处?”
董小宛道:“就在附近。”
跟着她来到一家大户门前,但见两座石狮子立在两边,大门布满铜钉,董小宛拍起门把,把门敲得砰砰响。
还一会儿门开微微开启,从里探出个脑袋,手提着灯笼。
“你们是谁呀?”
那是个男子,睡眼惺忪。
董小宛道:“是我!”
那男子道:“鬼知道你是谁?”
董小宛道:“白天时候才离开,你就不记得我了?”
那男子抬起手中灯笼照看,看清是董小宛,惊喜道:“原来是董小姐,早上出去未回,夫人正担心哩。”
董小宛道:“别说了,快让我们进去,我要见你家夫人。”
那男子看了董小宛身后的冯天玉,时敬迁和福临。
“那身后几个人是谁?”
董小宛道:“是我朋友,快让我们进去。”
虽然疑惑,最终还是推开门。
冯天玉等人一拥而进,那男子关上门,领着冯天玉等人来到客厅,道:“几位稍等,这就去通知老爷夫人。”
冯天玉等人坐在椅子上,看着敞大的客厅,壁上挂着字画,时敬迁看后,喜道:“这墙上挂的可都是名画,价值不菲。”
冯天玉道:“你怎么知道?”
时敬迁笑道:“你忘了我是做什么,作为小偷自然要偷值钱的东西,那便要判断古玩字画的真假,还要估计价值,所以会对字画有些了解。”
董小宛道:“他说的没错,这些字画有王羲之,欧阳修的字,苏轼,唐伯虎的画。”
时敬迁得意笑道:“怎么样?没说错吧。”
董小宛道:“不过这些都是钱谦益仿的。”
“仿的!”时敬迁大吃一惊。
冯天玉和福临忍不住笑出声来。
冯天玉惹不起,可福临就在手上,见他嘲笑自己,登时怒道:“笑什么笑,信不信我杀了你。”
福临冷哼一声不说话。
时敬迁道:“差点忘了点了你的哑穴,不然等会你胡说八道。”
他出指点了福临哑门穴。
福临怒目圆瞪,张嘴似要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哈哈,现在成哑巴了吧。”
冯天玉心里暗赞时敬迁聪明。
很快但见有一对男女在几个丫鬟簇拥下从内堂来到大厅。
冯天玉细看,但见男子身穿绸缎,下巴留有一撮胡子,长得斯文,但是还是显得苍老,约摸五十多岁。
女的身穿白衣,头戴珠钗盘头,蛾眉杏脸,不过二十多岁年纪,长得倾国倾城,天姿绝色,美若天仙,与董小宛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人相差约三十岁左右,任谁都会认为这是一对父女。
如此美貌,众人皆看向那个女子。
那女子面色自若,面带微笑,见到董小宛,道:“妹妹,你到那里去了,夜里还不回来,我可担心死了。”
董小宛道:“让姐姐费心,我没什么事,不过迷了路,多亏几位送我回来。”
那女子看向冯天玉等人,道:“多谢几位。”
冯天玉道:“不必客气。”
时敬迁道:“其实董姑娘没有说实情。”
众人听后诧异,冯天玉也不知时敬迁要搞什么鬼。
时敬迁道:“其实我们遇到董姑娘时,他正被一个好色之徒骚扰,于是我们出手将他擒住,那个好色之徒便是我手上抓的这个人。”
冯天玉和董小宛听后不禁欲笑出声来,福临睁大眼睛,虽有千言万语,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但听那男子道:“想不到此人长得一表人才,却做如此不耻之事。”
福临听得欲哭无泪。
冯天玉和时敬迁强忍住笑意。
那女子道:“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董小宛介绍道:“这个白衣小兄弟叫冯天玉,这位叫时敬迁,是五百年前梁山好汉时迁之后。”
那对男女不禁大吃一惊,不禁多看时敬迁几眼,时敬迁心里美滋滋,自然是不必说。
冯天玉道:“想必阁下便是钱谦益大人。”
那男子道:“没错,小兄弟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冯天玉道:“我也是从董小姐那里得知。”
钱谦益道:“原来如此。”
董小宛道:“这便是我的姐姐,柳如是。”
冯天玉和时敬迁大吃一惊,柳如是岂不是秦淮八艳之一!
时敬迁道:“柳姑娘才貌双全,闻名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柳如是淡淡一笑,道:“时公子过奖了。”
钱谦益道:“只是现在夜未明,几位想必也劳顿,不如先休息,明天自当备薄酒,与几位畅饮。”
“有劳。”冯天玉和时敬迁拜谢。
钱谦益道:“这个无耻之徒,便先关到材房中,明天扭送官府。”
时敬迁道:“不必,这个无耻之徒武功高强,狡猾得紧,一不留神便会逃跑,所以还是我亲自看着好。”
“如此也好,只是辛苦了时英雄。”
“这不算什么。”被称英雄,时敬迁心中乐开花。
钱谦益令人安排好房间,然后让人带着他们到房间休息。
冯天玉和时敬迁同一个房间,时敬迁是老大不高兴,躺在床上便要睡觉。
冯天玉道奇:“你不能睡!”
时敬迁道:“为什么?”
冯天玉道:“因为我要睡,而且你要看着这满清的皇帝。”
时敬迁道:“他不是已经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
冯天玉道:“这钱谦益还不知道是否真如冒辟疆说的那般可恶,还是小心提防的好。”
时敬迁不高兴,道:“为什么不是你看着,我睡觉!”
冯天玉道:“怎么?不同意?”
时敬迁道:“不同意又怎么样!”
他趴在床上不起。
冯天玉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走去使出鹰爪功出手擒拿时敬迁,将他摔下床。
直摔得时敬迁两眼冒金星,骨头几欲散架。
“该死的冯天玉,你要杀人啊你。”
哀嚎着爬起来,时敬迁揉着酸疼的肩膀。
但见冯天玉此时已闭眼沉睡,时敬迁恨不得一掌劈下去,但是念及冯天玉为人侠义,也就收手,坐在凳子上,看着站在一旁的福临,气不打一处来,气道:“都是因为你,害得我不能睡觉。”
福临一脸无辜,却不能言语。
时敬迁看着福临表情,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也很想睡对不对?可惜你只能站着睡,还有老实点,不然老子不客气。”
他说着打一个哈欠,眼睛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觉。
他一睡着,屋外便有一道黑影掠过。轻轻窗子开启,一个黑衣人钻了进来。
福临瞪大眼睛,看着那黑衣人进入房间,朝自己走来,手中有一把匕首。
“狗皇帝,这次看你往哪里跑。”
那黑衣人竟然是冲福临而来,当下但见他挥起匕首,向福临胸口扎去。
眼看福临便要死于黑衣人之手,但是刀落至一半,便难以再下落分毫,因为黑衣人持匕首的手已被冯天玉抓住。
原来冯天玉没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