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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天玉道:“你皮糙肉老,皮包骨一个,只怕人家还看不上你身上那几两肉。”
时敬迁道:“没错,要杀也是杀你才对,细皮嫩肉,香甜多滋,做人肉包子一定是很好吃才是。”
冯天玉道:“只可惜这不是黑船,他不会把我做成人肉包子。”
时敬迁道:“你怎么知道?”
冯天玉道:“你方才吃熊掌鱼刺燕窝鲍鱼,这些都是世间珍品,说明那福临一定是有钱的主,还不至于卖人肉包子为生。”
时敬迁不解:“那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们?”
冯天玉道:“废话,没看到我们少了一个人吗?”
此时冯天玉和冒辟疆都在,独缺董小宛,不用想便可知那人是冲董小宛而来。
想起董小宛也中了软骨散,毫无力气,若是福临对他做什么不规矩的事情,只怕……
时敬迁难以想象那一番景象。
“现在该怎么办,难道让董姑娘让那小白脸欺负?”
冯天玉摇了摇头,道:“不然你以为如何?”
冒辟疆自被带进屋子,一言不发,冯天玉和时敬迁不禁看向他。
“冒前辈有什么想法?”
冒辟疆叹气道:“这软骨散十分厉害,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眼下只有听天由命罢。”
三人正说着话,忽的有两个大汉走了进来,道:“你们谁是冯天玉。”
时敬迁害怕大汉认错,急道:“就是我旁边这位白衣服的。”
冯天玉白了他一眼。
那两个大汉走了过去提起冯天玉便带出门。
冒辟疆道:“看来你们两个友情不是很牢固。”
时敬迁道:“当然,我与他本不是一路,这一趟青龙山庄乃是想和他混一笔钱财,奈何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落到一个不知名的船主人手中。”
“原来如此。”
时敬迁笑道:“这下好了,那小子被人带走,只怕要被扔到湖里喂鱼,或是剁了喂狗,反正肯定是死翘翘了,哈哈……”
冒辟疆道:“他若死,不见得你我就能活着。”
时敬迁闻言不禁皱了下眉头。
穿过走廊,冯天玉被带到一间房中。
房里空无一人,冯天玉被扔在一张垫着软被的床上,然后两个大汉关门离去。
起身看着房间,但见古朴典雅,古色古香,隐隐有香气扑鼻,想来这时一间女子的闺房。
但是冯天玉可没有时间去猜想这屋子布置的如何巧妙,他想逃出去。
他去开门,但是此时门打开,正巧一个人走了进来,两人差点撞个满怀。
冯天玉和那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但见那人是个少女,长得眉清目秀,杏脸桃花,初一看但觉脸熟。
那女子见冯天玉看着他,笑道:“怎么这么看着我?”
冯天玉道:“只是觉得姑娘有点眼熟。”
那女子又是一笑。
“想不到十几天不见,你却不认得我了。”
冯天玉仔细看了一会儿,此时惊呼出声:“孔四贞。”
孔四贞道:“终于记起来,看来还是没有忘记。”
冯天玉道:“你怎么在这?”
孔四贞道:“我怎么不能在这?我是皇上干妹妹,陪他出来玩,难道不成?”
皇上?
冯天玉不解:“谁是皇上?”
孔四贞道:“就是方才陪你们吃饭跳舞的那个人。”
“原来他是大清皇帝。”
“没错。”
冯天玉道:“大清皇帝不好好待在皇宫内院,出来做甚?”
孔四贞道:“说过出来玩,当然还有找一个女子。”
“什么女子?”
孔四贞道:“废话,和你们一起上船的那个姑娘。”
“董小宛!”
“没错。”
冯天玉气道:“原来是个狗皇帝,这天下决不能落入满清朝廷手中。”
孔四贞道:“董小宛一个风尘女子,能得到皇帝宠幸算她几辈子修来福分,你怎么能这么说皇帝,你不是说过要归顺我爹,为大清效力,怎么能这么说皇上。”
冯天玉想了想道:“我是说过要效力大清,但是前提是要娶姑娘你,但是并没有兑现,何况现在被那狗皇帝下了软骨散,却还想要我为满清效力,休想。”
孔四贞闻言欣喜,道:“你既然想娶我,为何那天还要逃跑。”
说话声嘤嘤细语,但是冯天玉一字一句听到耳中。
冯天玉心中盘算着怎么利用孔四贞,当下道:“那天也不想走,但是被李定国义军带走,也没有办法。”
孔四贞道:“可是听师父说你去参加武林大会了,还勾结郑成功打下了泉州。”
冯天玉道:“没错。”
孔四贞道:“看来那天你不过是想利用我逃走罢了,岂知半路杀出救星,将你救走,对不对?”
冯天玉道:“不对!”
“哪里不对?”
冯天玉道:“那天我是被带走,但是我还是想娶孔小姐你!所以想着当上武林盟主,这样也好跟你爹有谈判的筹码。”
孔四贞闻言,脸色羞红。
“原来都是为了我!”
冯天玉看孔四贞就快要上钩,道:“可惜都是因为成须鹤和范文程两个老东西,破坏了武林大会,劫掳了各大门派掌门,让我的计划付之东流。”
孔四贞眼波流离,道:“你当不上武林盟主没关系,只要我跟我爹说一声就好。”
冯天玉道:“只怕经过那天晚上,你爹不会再相信我会为他效力。”
孔四贞道:“我的话他会听的。”
冯天玉道:“只怕他更会听成须鹤的话。”
孔四贞道:“师父一直很欣赏你。”
冯天玉道:“那是因为他想从我这里得到李自成宝藏的秘密。”
孔四贞道:“既然你想为大清效力,为何不把李自成宝藏的秘密告诉我爹,这样即是向我爹表忠心最好的礼物。”
冯天玉道:“可惜我并不知道什么李自成宝藏的秘密,可惜你师父不相信,非要逼问我。”
孔四贞道:“若是误会,我可以让我爹和师父说清楚。”
冯天玉道:“若是说不清楚怎么办?”
孔四贞道:“那就与师父绝交。”
冯天玉一把抓住孔四贞的手,深情道:“想不到你为了我竟然和你师父翻脸。”
孔四贞被冯天玉抓住手,脸色顿时绯红。
“只要你真心待我就行。”
看起来对方真的是喜欢上了自己,那得加把劲才行。
“即是如此,你现在可否将我身上软骨散解掉。”
孔四贞道:“为什么要解掉?”
冯天玉道:“软骨散让我一点内力都提不上来。”
孔四贞道:“这样不好吗,你就休想从我手心逃走。”
冯天玉道:“可我不想手无缚鸡之力,只怕你爹也不想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言之有理,孔四贞道:“可是解药在皇上那里。”
冯天玉道:“那你快去讨来。”
孔四贞道:“只怕皇上不会给。”
“为什么?”
孔四贞道:“因为他知道你武功高强,若是放了你,只怕你会杀了他。”
冯天玉道:“那皇帝怎么知道我的武功?”
孔四贞道:“皇上耳目遍天下,你的事他早已打听清楚,说不定还有耳目在”
冯天玉道:“那该怎么办,只怕义军救过我,他会认为我是反清之人。”
孔四贞道:“这我也没办法,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就算是他干妹妹,也不得不悠着点。”
冯天玉道:“难道你打算见死不救。”
孔四贞道:“除非你证明自己不反清,也许他会放了你。”
冯天玉道:“却要怎么做?”
“跟你来的不是有一个叫冒辟疆的人,他是江南复明社的人,你杀了他,皇上也许就相信了。”
冯天玉暗暗皱眉,那大清皇帝倒是消息灵通,什么都打听得清楚。
但是他怎么可能会杀冒辟疆,想了想道:“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提不起一根鸡毛,不解软骨散,却要如何杀了冒辟疆。”
孔四贞道:“这还不简单,我帮你。”
冯天玉好奇问:“却要如何帮?”
孔四贞道:“你跟我来便知。”
她揪着冯天玉回到了时敬迁和冒辟疆所在的房间。
原来只道冯天玉会被杀,当下见他被一个貌美女子拖了进来,不禁大吃一惊。
时敬迁暗道:“想来那小子被抓去享艳福去了,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但见孔四贞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塞到冯天玉手里,道:“现在去杀了冒辟疆。”
冯天玉惊的将匕首扔在地上。
冒辟疆和时敬迁也大吃一惊,感情冯天玉这是回来杀他们来了。
孔四贞捡起匕首,又塞到冯天玉手中,道:“怎么样?软骨散让你连把匕首都拿不住,我帮你一把。”
她出手抓住冯天玉持匕首的手,拉着他向冒辟疆刺去。
冒辟疆可以看出冯天玉是受胁迫,笑道:“能死在冯小兄弟手上,也是无憾,冯小兄弟尽管刺来吧。”
这话让冯天玉听得难受,他怎么可能杀冒辟疆,眼看匕首离冒辟疆胸口毫厘之间,冯天玉忽的顿住手。
孔四贞能感受到,道:“怎么,你难道不想得到软骨散的解药?”
冯天玉道:“想,不想用别人的命来换。”
孔四贞道:“他是复明社的人,杀了他向皇上证明你是忠于大清的。”
冯天玉道:“还是不能杀他。”
孔四贞道:“看来你方才对我说的话都是假的,你其实反清复明,对不对?”
事到如今,冯天玉不想再骗下去,道:“没错,我不过是想利用你。”
孔四贞面露忧伤,但是还是发出一阵冷笑,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但是还是想看你想怎么玩,没想到你就这么快不想玩了。”
冯天玉道:“是你玩得太绝。”
孔四贞道:“只是你不想玩也得玩。”
她手握着冯天玉手往前一送,冯天玉手持的匕首便刺进了冒辟疆的胸口。
冯天玉身子一颤,暗道不好,但很快又觉得奇怪,刀虽刺进去,未见冒出一滴血。
冒辟疆睁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时敬迁亦是瞠目结舌,匕首刺进冒辟疆胸口,冒辟疆竟是相安无事。
但听孔四贞大笑三声,道:“看把你们吓的。”
她松开手,冯天玉看手中匕首,但见手持刀柄罢了,哪里有刃。
冯天玉见状,松了口气。
孔四贞道:“既然你反清复明,那还是和他们呆在一起吧。”
时敬迁道:“你们打算怎么对待我们?”
孔四贞道:“这个我得回去问皇上才能决定。”
皇上!
冒辟疆和时敬迁大吃一惊,待孔四贞离去后,方才醒悟过来。
“那人是谁?他说的皇上又是谁?”时敬迁问出心中疑惑。
冯天玉道:“那人是汉奸孔有德之女,她说的皇上便是那个叫福临的男子,是满清皇帝。”
冒辟疆和时敬迁大吃一惊,未想到不久前竟是和满清皇帝一起吃饭,冒辟疆不禁心中懊悔,复明社一直想着杀满清皇帝不可得,想不到原来满清皇帝就在眼前,一剑距离,可惜现在自己中了软骨散,倒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
冒辟疆叹息道:“方才冯兄弟为何不肯杀我?”
冯天玉心中亦是暗暗后悔,道:“我也没想到,早知道方才我就将匕首刺进去了,现在也不至于沦落和你们做一丘之貉。”
时敬迁道:“要是我方才就肯定刺进去,只能怪你冯天玉太意气用事。”
冯天玉道:“可惜谁知道那匕首是个陷阱。”
冒辟疆道:“就算不是陷阱,你也应该刺进去。”
听说世上有活的不耐烦的,却没有想到那人便在眼前。
冯天玉道:“你真想寻死?”
冒辟疆道:“若是我死换你解掉身上软骨散之毒,以你的身手,定然可以杀了那满清皇帝。”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冯天玉道:“就算能杀,我为什么要杀满清皇帝?杀了他,只怕天下无容身之所。”
冒辟疆道:“我看你不像胆小怕死之辈。”
冯天玉叹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现在都手无缚鸡之力,唯有等死罢了。”
时敬迁道:“说得对,现在竟然是落到满清皇帝手上,至少死也有点价值才是,不过我奇怪冯天玉不是中了软骨散,你怎么站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