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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放慢了脚步,所以,到凤枫华他们住的房间的时候,创已经将烤肉全部吃完了。
所幸这会儿寺里的僧人们都在午课,并没有人因为皇甫隆偷吃肉腥的事情而出现。
创敲了门。
皇甫隆一走进房间,便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凝重。
凤枫华和薄言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薄言神色稍显凝重,看起来却还算正常。
凤枫华的神色看上去,就显得有些不那么正常了。
她的眼中似隐隐有悲哀流露出来,甚至似乎还带了几分怜悯。
皇甫隆轻轻皱了皱眉,方才的好心情早已一扫而光。
脸上的笑容也在一点点的消散。
在这目光中,他好似明白了什么。
半晌,他轻轻勾了勾唇,勾起一抹凄然的笑容:“他还是没逃过,对么?”
这种通知亲人的事情,凤枫华一向是不愿意做的。
她总觉得这是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
可这种事情,却是无可避免的。
“嗯。”不等凤枫华说话,薄言便率先点了头。
凤枫华微微侧首,看向身边的男人,轻轻勾了勾唇。
他是知道她在为难,所以,才选择自己开口的吧?
即便,一件事情让他说出来,甚至更为痛苦。
毕竟,太子皇甫毅说到底,也是他嫡亲的叔叔。
得到薄言的回答,皇甫隆并没有太多的震惊,反而渐渐平静了下来。
从皇帝要迁都,将他们母子送出东都,却留下了父亲的那一刻,他其实便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只是,他一直以玩世不恭的表象将这份担忧掩藏起来,不想让母亲担心。
如今,事实已摆在了眼前,他的担忧终于成真,他反而释然了。
生在帝王家,如父亲那般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地活着,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痛苦?
也许,如今,倒是个再好不过的结局了。
“谢谢你们告诉我。”微微朝面前的两人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皇甫隆又继续道,“不过,此事能不能先瞒着母亲?她……”
“瞒不住的。”不等皇甫隆说完,凤枫华便开了口,“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只怕已经有人将消息送到了太子妃面前。她恐怕早已知晓。”
皇甫隆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眼底划过一抹嘲讽:“也是,他们既然费尽心机,下了这样一盘棋,又如何肯叫一颗棋子逃脱?”
他不知是在嘲笑自己的多此一举,还是在为如今这世道表示无奈。
“有件事需要你帮忙。”看了皇甫隆一眼,薄言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皇甫隆是个聪明人。
也正因为他的聪明,他才懂得如何在如今大秦纷繁复杂的朝局中活下来。
薄言这话一出,他便隐隐地猜到了些什么,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薄言的脸。
这张脸与他的实在太过相像,即便他如何安慰自己,并且忽略这一点,都是逃避不开的。
一直以来,在坊间流传的与他齐名的薄阁老之孙薄言,只怕与他是同出一祖的。
凤枫华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看着薄言的眸子中悄然划过一抹担忧。
难道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了么?
她曾几次三番想方设法不想让他再卷入这纷乱的朝局,可最终难道还是无可避免么?
看到她眸子中的担忧,薄言轻轻一笑,用安慰的眼神温柔地看她一眼,握着她的手也轻轻地捏了捏,让她放心。
为了他们今后的日子,此举已是势在必行。
“你说吧。”皇甫隆看他们两人一眼,直接开口说道。
“这个你应该认识吧?”薄言说着话,将一块玉牌拿出来,递到皇甫隆面前。
这牌子赫然就是先前被凤枫华夺去的那块。
看到这块牌子,皇甫隆的眸子微微缩了缩:“你果然是!”
他一脸了然。
“今日皇帝进京,明日必定要举行祭天大典。我要你明天在大典上提到我的身份。”
薄言认真地说着。
皇甫隆也听得认真。
等他说完了,皇甫隆才问:“我独自一人的话,只怕没人会信吧?况且,以你的身份,若是入朝,必定会影响不少人的利益,到时候就算有一部分人愿意拥护你,只怕也得考虑事情不得成行的后果的。”
薄言轻轻勾了勾唇,眼底划过一抹冷意:“你拿着这玉牌,明日我会让人给你信号,到时候你便挂在腰带上,自然有人会帮你。我倒是想要看看,这大秦的朝堂上有多少的魑魅魍魉。正好趁此机会一辩真假究竟,也免得日后徒增麻烦。”
目光闪了闪,皇甫隆眼中带了几分诧异。
他到底有多大的势力,能够与如今的当权者抗衡?
又细细商量了一会儿,叶寒等人才迟迟而至。
见到苏筝,凤枫华有些诧异:“你不是说不来的么?”
“她当然不想来了!在半路上被我们看见跟桐夜明在一起,我们就把他们俩都拉上了!”
不等苏筝回答,凤璎珞便抢先开了口。
凤枫华闻言,这才发现桐夜明也在其中。甚至还有赵照和赵朗兄弟,以及赵家大房的大小姐。
凤枫华微微拧了拧眉。
见到赵朗,她下意识又看了苏筝一眼,却见苏筝脸上不见半分异色,她不由轻轻挑了挑眉。
“既然人齐了,咱们就走吧。”凤枫华缓声开口。
皇甫隆看大家一眼,默默地退开:“我得赶紧回去了,你们玩得开心点。”
说完,与凤枫华和薄言两人对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赵朗眉梢微挑,眼底不着痕迹地划过一抹异样。
然而,这异样却还是清清楚楚地落在了一直就关注着他的凤枫华的眼中。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见他们跟皇甫隆在一起,赵朗只怕又将注意打到皇甫隆身上去了。
冷冷勾了勾唇,凤枫华轻哼一声,很是不屑。
“走吧。”薄言轻揽着她的腰,用身体隔断了她的视线。
见大家都已经往山上走去,凤枫华微微抬头,看一眼薄言。
就见薄言正黑着脸看着她。
凤枫华微微一愣,随即好似明白了什么,不由轻笑:“相公,你没发现我的眼睛里装满了嫌弃和厌恶么?”
这男人,怎么连赵朗那种货色的醋都吃?
薄言淡淡勾唇:“我是怕脏了你的眼。”
“额……”
这话真毒!
不过,她喜欢。
凤枫华顿时笑起来,灿烂明媚:“相公,你说的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