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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枫华眼角不经意间扫过,顿时也是一阵无语。
这签文是谁写的?凑数的吧?
众人也都伸长了脖子去看,只见那签文上写着:“可怜的娃儿,放平心态,洗洗睡吧。”
凤璎珞忍不住撇撇嘴:“这什么签文啊!逗我们玩呢!”
桐夜明也无奈地耸了耸肩:“我只随意地看了几眼,还没来得及细看呢!”
祁信斋却淡然地将骨签递回给桐夜明:“无妨,继续吧。”
桐夜明将签文接过来,翻到背面去看,看见上面的字之后,他更加有一种想要爆粗口的欲望了:“在座众人摸摸头。”
凤枫华也有些撑不住了。
这签文实在太逗,不知道是哪位前辈写的。
众人都有些尴尬地看向祁信斋。
若是他们自己,摸摸头表示一下安慰也是应该。
可这人是位将军啊!而且还是女帝的亲侄子,是威震天下的龙威军的将军啊!
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想活了么?
凤弘武却笑嘻嘻地伸手,第一个摸了摸祁信斋的头:“喏,我知道大家都不敢,我就代替大家多摸你几下咯。”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凤弘武的手,都有些心惊肉跳,生怕祁信斋一个生气,一反手便将他的手给剁下来。
然而,祁信斋却只是欣然地接受了凤弘武的动作。
桐夜明连忙又捡起竹牌,重新发牌。
这一局,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祁信斋倒是没有再输。
凤弘文却落了个最末。
“低门槛,高桥梁,皆只为青山绿水,落日夕阳。”桐夜明念着签文,羡慕不已,“这是说弘文兄日后要做闲云野鹤般的人物了。”
凤弘文淡然一笑,心中却有些诧异。
这签文中所说,正是他心中一直所向往的生活。
“在座同姓者作揖。”桐夜明继续念。
莺歌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拍拍胸口:“吓死了,还以为又让喝酒呢!”
她们家小姐没有输过,怎么感觉一直在喝酒呢?
众人见莺歌的动作,也都不由笑了。
一揖完毕,游戏继续。
这次终于轮到了凤倩。
她小心翼翼地拿两根手指捏着转经筒的转头,轻轻摇动两下。
“枉凝眉,徒空灵。”桐夜明继续念着,“在座复姓者敬酒一杯。”
在座复姓之人只有南宫商,自然由他来敬酒。
下一局,便是南宫商了。
签文上书:“薄情公子掩情深,最终落得一场空。”
此言一出,南宫商的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
这签文却是比其他几个的意思都要明显多了。
众人都下意识看向南宫商,生怕他因此生气。
南宫商却是淡然一笑:“我已瞧见背面,我自罚三杯。”
桐夜明转过签文,上面果然写着:“自罚三杯。”
自此,气氛变得有些怪异起来,众人也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触怒了南宫商。
然而,南宫商却是仍旧一派儒雅公子的做派,仿佛对方才的事情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下一局便是凤弘武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七个字让人看得云里雾里的。
“听说你们在玩骨签,我们能一起么?”两个娇俏的女子挽着手过来。
凤倩连忙朝其中一人招手:“然儿妹妹,你来了!快来这里坐!”
凤倩一脸温婉笑容,哪里有半分今日出门时对海嫣然的颐指气使。
海嫣然也仿佛已经忘记了今早的事情,拉着旁边的女子便走到了凤倩身边:“四姐姐。”
凤倩热情地拉了海嫣然的手问:“这位姑娘是谁,怎么以前不曾见过的?”
“这是希大少的姐姐,叫海沫宣。先前身子不大好,在文县养病的。昨日才回来。”海嫣然笑着介绍。
凤倩点点头。
众人热络地问了好,寒暄几句,又催着桐夜明赶紧发牌。
这一轮的牌刚要发到凤璎珞面前时,她连忙伸手阻住了桐夜明的手:“得,你这签文不好,我不玩了,你给别人吧!”
桐夜明微微一笑,没有说话,顺着手将牌发给了下一人。
这一局却是白莲花了。
“本是质洁高门女,一朝破,花柳繁华度余生。花柳繁华,那是什么地方?”桐夜明不解地忖度着这四个字。
众人也都是一脸不解。
思考半晌,没有人得到答案,便都丢开不管了,纷纷要求桐夜明开背面。
背面是一句“复姓者敬一杯”。
仍是南宫商敬酒一杯,便入了下一局。
这次的签倒是轮到了凤枫华。
她淡笑着,拿一手捏了袖子开始转经筒。
然而,堪堪一转,经筒中的骨签骤然一下子全跑了出来。
众人都看傻了眼。
这是什么情况?
桐夜明连忙收起骨签,笑道:“无妨,再来一次。”
凤枫华仍转了一番。
然而这次无论她转多少圈,那经筒里的骨签却是一根都不肯出来的了。
直转了有半柱香的功夫,凤枫华无奈地耸耸肩,在莺歌手心中写下字来。
莺歌笑道:“我家小姐说,这签怕是怕人的,她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了,继续玩吧。”
众人本也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便张罗着继续玩着。
中间其他人又间或输过几次,又轮到了海沫宣。
正面是:“一抹嫣红入雪中”。
背面则是:“赋诗一首。”
海沫宣吟了诗。
下一局,却又是她输。
罚酒三杯后,方又进了下一局。
祁欣婷瞪着眼睛,几乎要把桐夜明手中的骨牌瞧穿出个洞来:“你倒是念啊!”
桐夜明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富贵荣华终虚化。右手边第三人与之共饮。”
不等祁欣婷欢喜,凤弘文已经举了杯,一饮而尽。
最后惟剩下海嫣然独自一人不曾输过,众人又轮了几圈,才终于轮到了她。
签文只有四字:“心比天高。”
凤枫华已不自觉在心底接了下一句:“命比纸薄。”
背面是:“在座同饮一杯。”
这次与上一次的感觉有所不同,总感觉是在送行。
不喜,反悲。
众人又玩了几局,各自有输有赢,气氛一时凝滞,一时又欢喜非常,欢声笑语却是从不间断的。
此时,薄春走来,笑着打断众人的笑声:“各位公子小姐,前面的戏已经撤了。”
后面的话已不必再说。
今日的重头戏要来了,你们赶紧去吧,不然没机会了。
众人也都明白这话的意思,连忙都站起来:“哎呦,这一玩,竟过了两个时辰了。我们也该去前面了,今日可是阁老的寿宴呢!”
众人回道:“是呢!”
因此,纷纷站起,收拾了东西,便跟着薄春纷纷朝院子里来了。
院子里此时已经停了戏,薄阁老正与几个人坐在一处笑谈着些什么,脸上的慈祥笑容自始至终不曾减过半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