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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那些女孩子还要为自己的生计发愁,她们同样要干活、上班,可能长得漂亮一点,上班还要忍受滑腻上司的骚扰……”
叶云飞一点点地摧毁伊丽莎白·维多利亚心中美好的幻想:
“还记得你一声令下,送上战场的那些士兵、将士吗?或许那里面就有你看到过的某个女孩的哥哥、父亲、丈夫……她每天苦苦地思念,捎去微薄的礼物和书信,而有相当大的可能,他们从此不会再回来……”
“不!”
伊丽莎白·维多利亚大声叫起来,喊道:“不要再说了!”
“所以说,”
叶云飞并没有按她的意思住口,而是继续说道:“这就是我想表达的意思:你眼中那样看似自由自在的生活,其实是因为有你……在背后,操作着、影响着她们的命运。”
伊丽莎白·维多利亚转过身来,呆呆地望着叶云飞。
“有意义的生活,就是可以努力地书写自己的命运,偶尔也包括其它人……还记得上次见面那次吗?在白宫,你的妹妹?”
“嗯,你说克丽斯蒂娜?!”
叶云飞突然转变话题,伊丽莎白·维多利亚觉察到了,但是也被他话里自己的妹妹抓住了注意力,“她那次怎么了?我一直想问她为什么要偷偷溜出去,但她就是不肯说。”
“也没有什么,”
叶云飞心说她没有说就好,“我也是偶然遇到她的,她告诉我,她有一个很了不起的姐姐,从小到大就象一个善良的天使一样,张开翅膀保护着她,让她可以一直享受幸福富足的生活……当然有时候就种幸福的生活会有一点点无聊,所以她想溜出来看一看?”
“她……想看什么?”
“她只要看看美国的游乐场,是否有和她差不多的女孩在一起玩耍……”
叶云飞信口开河,这里面只有一部分是真实的,其余的都是他临场发挥,不过目的是好的,都是些善意的谎言:“她对我说,她姐姐太忙了,以致于没有时间陪她玩耍,所以……我就代为陪她玩了一次。”
“叶先生,你……”
“是啊,就在美国的游乐场里。”
叶云飞笑着说道:“你大概不知道,那时是晚上,游乐场已经关门了,于是我们就翻墙进去,然后发现,然并卵,因为没有电,游乐场的所有设施都动不起来。”
伊丽莎白·维多利亚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该做何评价:一个英国的小公主居然和人一起翻墙进异国的游乐场,这简直……然后类似这样的行为,她身为英国女王的姐姐居然刚刚又做了一次……
“然后就……?”
“然后我带她在天上飞了一圈,看了一遍游乐园的样子,最后给她讲了一个小故事,就送她回白宫了。”
伊丽莎白·维多利亚和克丽斯蒂娜到底是姐妹,注意力瞬间跳到与自己妹妹同样的频道:“什么故事?”
“这个……”
叶云飞没想到她的反应会是这个,为难地道:“你不会是想让我将这个故事再说一遍吧?说真的,同样的故事说两遍,我会很尴尬的……”
“说来听听嘛,好不好嘛?”
没想到伊丽莎白·维多利亚居然象个小女孩一样,兴致勃勃地要求叶云飞讲故事,还拉着他的手摇晃。
“拜托,拜托,请别摇了……好吧,好吧,我说还不行吗?”
最后叶云飞认输,苦着脸将一个来自东方的猴子的故事重新说了一遍。
这个故事一直说到了最后,上次他对克丽斯蒂娜并没有说完整,现在却在伦敦的风雪之中,对着伊丽莎白·维多利亚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
“大圣,此去欲何?”
“踏南天,碎凌霄。”
“若一去不回……”
“便一去不回!”
……
“孙悟空一跃而起,将金箍棒直指向苍穹。”
“来吧!”
“那一刻被电光照亮的他的身姿,千万年后仍凝固在传说之中。”
……
故事说完良久,伊丽莎白·维多利亚都没有说话。
直到连叶云飞都感觉到身上有点寒意了,她才轻轻地说道:“叶……云飞,你其实是想劝我的,是吗?”
叶云飞没有说话。
“为什么呢?”
叶云飞有点谦意地说道:“这次我刚到伦敦,便听到了有关英国,在法国战场一些不太好的消息……”
伊丽莎白·维多利亚的心脏猛地缩了一下。
“很抱歉对维多利亚你提起这件不好的事,尤其是这其中或许还有我的部分原因,但我还是觉得,英国这个历史悠久的国家,终究会从一切厄运中站立起来,重新赢得自己的命运……不过这需要你这位女王陛下,带领数千万英国国民,一起面对这巨大的挑战。”
“你刚刚说道,这里面有你的一份功劳,我的……云飞先生,是不是?”
叶云飞苦笑着摸摸鼻子,“我很抱歉。”
“所以,你就不怕我振作起来,先带着军队来找你的麻烦?”
“那个……如果维多利亚你想做天兵天将,我也只好当一回孙猴子,尽量反抗一回了……”叶云飞还是摸着鼻子,无可奈何地说道。
“扑哧”一声,伊丽莎白·维多利亚努力想板起脸,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吧,嗯,谢谢你,云飞……”
“嗯?”
“谢谢你的故事,也谢谢你……其它很多事情,无论如何,你确实成功地劝到了我,”伊丽莎白·维多利亚幽幽地凝视着距离很近的叶云飞的脸,“或许,我现在真的有了力气,重新做回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了。”
叶云飞笑了一下,还未说话,伊丽莎白·维多利亚继续靠近了他一步:“不过在此之前……”
她幽幽一叹,轻轻地将螓首靠在他的肩头,自己也倚在了他的身上:
“我想借你的肩膀休息一下,就一下下,好吗?”
“好……”
叶云飞正想回答,但一转目光,就发现伊丽莎白·维多利亚已经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她是真的累了。
不知道为什么,叶云飞心里,忽然有些心疼。
这个姿势让他并不舒服,不过他就一直这么站着,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直到雪花持续地落下来,将两人化成两个依偎的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