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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好不由得心绪紧张,淡然的眼眸透着一丝疑惑。
“那个四叶有可能是我们的孩子。”
他的话一出,她瞬间刷白了脸,激动、害怕、狂喜各种复杂的情绪都涌上心头。
很久,她才找回声音:“真、真的吗?”
如果真的是小四叶,那她现在在哪里?她还这么小,谭佳琦怎么忍心把她丢掉?
想到谭佳琦的所作所为,她无法自控的握紧拳头,压抑着心里蚀骨的恨意。
“我也只是猜测。”程司昂说出半年前,谭佳琦对四叶的态度,他的怀疑,和对四叶深深的愧疚、担忧。
他真的很没用对不对,家族的事业即使做的再大,也找不回那个有可能是他女儿的孩子。
钱好突然冷静下来,握住他有些颤抖的手掌,目光有些复杂,微微叹气道:“四叶不会有事的。”
他点了点头,赤红的黑眸深邃的回视她。
“谭佳琦,你打算怎么做?”她很想知道,那个拆散他们又抱走他们女儿的罪魁祸首,他要怎么处理。
他应该是那种有仇必报的冷酷男人,相信他对谭佳琦此刻也是恨之入骨的。
果然,在他听到怎么处理谭佳琦的时候,那双阴狠的眸子迸发出深浓的毁灭之意。
“她现在被曹晖金屋藏娇,养胎呢。”他勾起阴险冷酷的光芒,不怒反笑的说道。
意有所指的话让钱好身心一震,红唇颤抖的问他:“你、你是想弄死她的孩子?”
这样不行,太残忍了。
“不是,我是要以其人道还治其人之身。”程司昂目光幽冷的道。
只有这种方式才能逼迫谭佳琦说出真相。
……
钱好跟程司昂达成共识后,她对他也不再那么难受了,最起码她知道,他跟他爸妈,他姑姑和他小叔是不一样的。
依然明媚的一天。
钱好在工作室画着画,将近一年的单都已经满了,所以在未来,她会变得很忙。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快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昨天那个男人约她到星巴克的事。
淡定从容的脸色有几分纠结。
她不由得放下画笔,准备从包包里拿自己的手机看看,却蓦然瞥到了自己的钱包。
想到母亲这二十多年来因为那张一百万的支票而委屈隐忍的脸孔,她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
顿时心头那股犹豫消失殆尽。
她要见戴维,她要把那一百万甩在他脸上,告诉他,她妈从没有用过他的一分钱。
这份屈辱就留给他慢慢缅怀吧。
不假思索的换下干净的衣服,将工作室交给手下的几个员工,她整理好妆容后,便离开了。
从工作室到汝城市中心才花了十几分钟,因为她的工作室也是在市中心的位置,只是路段不一样而已。
来到星巴克,看到戴维,她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在那里等着了,离十二点还有十五分钟。
他桌上的咖啡已经凉了,由此可见,他应该很早就在这里等了。
钱好将心里的繁杂收敛,目光沉了下来,在他面前坐下。
戴维一见到她,就有些欣喜,刚想问她喝点什么,她已经利落了当的冷漠道:“不用了,我来是替我妈把这个还你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支票拿出来,递到他面前。
戴维见到支票有些错愕:“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当年你打发我妈的钱,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还是二十四年前的那张。”半年前,为了她妈的病,她到银行兑现了。
如今她千辛万苦让这张支票回到了她手里,就是想告诉他,二十四年前的支票,她妈没有用。
“我根本没有拿钱给她。”戴维震惊。
继续道:“当年,是她因为画画走红后,抛弃了我,转眼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
她说的别的男人就是她爸吧,钱好在心里想着。
同样有些震惊,为什么他会说没有拿过钱给她妈?她妈不会骗人的。
一定是他做了这样的事,不肯承认而已,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程郝楠的丈夫。
程郝楠虽然嫁人了,可她是程家人的身份依然不会变,他不想曝出有辱程家的事罢了。
分析完,她从疑惑转化为盛怒:“戴先生,没想到你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小人。”
“我真的…”戴维没有两个字还没说完,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沧桑的眸子瞪大。
想到二十四年前,是程郝楠突然找上他,告诉他,沁如变心的事。
难道她一直以来都在骗他?
支票也是她拿给沁如,让她主动离开的?
戴维被自己心里的想法惊到了,全身控制不住的发抖。
他恨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没有背叛过他,反而是这么多年来的枕边人是多么的可怕。
钱好看他话突然说到一半,以为他是没话说了,顿时讽刺的勾起红唇,眼神冷漠的瞥着他。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我没有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当年的事,另有说法。”戴维突然站起身,神色凝滞的对她说道。
他现在要赶去见程郝楠,问清楚当年的事。
钱好冷哼一声,他已经拿着支票离开了,说再多也没有意思。
她妈已经走了,她跟他也不可能有任何牵扯,所以就算他说的解释,也跟她无关。
她只是替她妈感到不值。
这么多年来,因为这个心结,恨了这么多年。
说白了,她心里其实也还爱着戴维。
要不然也不会到死都在记恨他。
钱好微微叹了口气,准备离开时,手机突然响起,拿出一看,那熟悉的号码让她有些怔然。
眼眶微红,黑瞳瞪大,双手有些颤抖,迟迟没有接听。
带着一丝哽咽的意味嗤笑出声,这两天是怎么了?怎么全都找上她了,前天是程浩北,程家的人,如今她那个负心的爸爸也打来电话了。
电话铃声自动结束后,她以为他不会再打来,没一会又响,这次她没有再失神,平静冷漠的接听:“有事吗?”
“好好,听说你回来了,这半年你过的还好吗?”电话那头熟悉又沧桑,让她有股恍惚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