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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轻浅身子倚在落地窗上,背后是明晃晃又刺眼的眼光,但她逆着光二站,身影被阳光扯得很长,影子映在一旁的灰色地毯上。
她看着郁衶堔颀长的身子站在厨房里转来转去,就连做饭的动作都是优雅的,虽然忙碌,但都是井然有序的忙活。
冷不丁地笑了下,路轻浅对电话里的路轻绝说,“离婚这种事情又不是看时间来的,很多前一天结婚后一天就发现不合适了离婚的都大有人在。”
“不看时间,纯粹看感情是不是?”
路轻浅抿着唇,没说话。
路轻绝的嗓音徐徐传进她的耳朵里,“路轻浅,在婚姻里感情跟时间是相辅相成的,真正没有爱情的婚姻是持续不了多久的,我看妹夫其实挺维护你的,尽管我的确不太喜欢他这个人,但对你还不错。”
但是这种事情,路轻绝也不能干涉太多,毕竟是自己妹妹的私事。
这时,郁衶堔端着盘子从厨房里面出来,见她倚在宽大明亮的落地窗上,周围都是金色的阳光,他心里一动,冲她微微抬起了下巴,唇角勾了勾,“过来,吃东西。”
路轻浅单手抱在胸前,电话里路轻绝还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着什么,路轻浅冲郁衶堔微微一笑,低声对电话里面说,“哥,先不跟你说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
掐断电话,随手将手机扔在茶几上,跟着就走了过去。
餐桌上,是一盘卖相很好的意大利面,不止看起来好看,闻起来也很香。
路轻浅挑起了眉头,很久没吃了,看着就令人食欲大开,但她刚刚走过去手腕就被男人给扣住了,紧接着她人直接被男人圈在了怀中。
被他抱住路轻浅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在他怀中抬起头看着她。
郁衶堔单手挑起一只手跟着就挑起了她的下巴,另外一只手勾着她的腰低头就吻了下去。
长驱直入,温柔缱绻的吻。
路轻浅没打算推开他,反倒是在他松开她之后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轻笑了好几声,“这算什么,早安吻么?”
郁衶堔跟着就拍了拍她的屁股,手指在她腰间不轻不重地捏了下,“算是我给你做早餐得来的福利,”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嗯……以后每天早上都要。”
他拉开椅子,路轻浅坐下,跟着就有筷子递到她面前,路轻浅拧了眉,看了眼旁边放着的刀叉,“要那个。”
郁衶堔就在她旁边坐下,见到她目光跟手指都朝餐桌中央放餐具的篓子,里面放着刀叉。
他没多想,直接拍了下她的手指,将筷子塞到她手中,“穷讲究,用这个吃。”
“……”
她就是想要有情调一点,但说实话,她的确是觉得用筷子吃这种东西要方便很多,就跟吃牛排的时候,她觉得直接夹起来咬一样。
意面金黄的颜色,知道她喜欢吃辣,郁衶堔还象征性地给她放了红色的小米辣,而不是传统意面的做法。
吃到中途,他手臂搭在路轻浅坐的那把椅子背后,看着她小巧精致的耳垂,问,“刚才在跟谁讲电话?”
路轻浅看了他一眼,筷子一顿,“我哥,我侄子前两天出生了,叫我有空就过去陪陪她。”
郁衶堔纠正她话语的不对,“不是你侄子,是我们的侄子。”
“……一个道理不是么?”
没理路轻浅,他点点头,说,“明天周末,你今天在家好好休息,下午我去公司,然后早点回来做晚饭,明天我们一起去医院。”
路轻浅贝齿轻咬了下筷子,“煮饭阿姨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要是让你妈知道你天天上了班回来还给我做饭,我猜,她肯定想扒了我的皮。”
说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给烦心到了,手指捏着筷子,面也不继续吃了,用筷子漫不经心地挑着面条。
郁衶堔将手边的杯子推到她面前,“她管不着,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家里没人的话,那我们请几个佣人,厨师也请几个,嗯?”
路轻浅放下水杯,转头看着他,“啊?”
表情略微呆滞,有点傻。
男人手指摸了摸她的脑袋,再度重复了一遍的话,“行不行?”
路轻浅继续吃面,考虑一会儿,颇是郑重地说,“那你还是回来给我做饭吧。”
郁衶堔嘴角勾了勾,表情很是诡谲,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将盘子里面两朵西兰花给拨到了一边,继续吃剩下的面条。
他建议,“或者的话,我教你做饭,你学会了做饭就饿不到自己了,阿姨不在的时候自己也可以做,嗯?”
路轻浅又是一顿,看着面前这碗已经快被她吃光了的面条,嘴唇扁了扁,就这么一碗看起来很简单的面她都搞不定,不要说做饭了。
她做饭的手艺,连安言都赶不上。
要知道,这女人曾经心血来潮想给萧景做饭,第一次真的差点将厨房给烧了,就不要说烧的菜怎么样了。
但是她自己么,比安言更差,所以更加不要说做饭了。
见她眉头纠结的很紧,郁衶堔没忍住嘴角的抽搐,“我手把手教,不想学吗?”
路轻浅吃完剩下的点点食物,放下筷子,看着他,“我想问,你为什么会做饭?长得好看,有事业,还会做饭,这是你们豪门贵公子的必备技能么?”
主要是,萧景也会做饭。
虽然那男人不太待见安言,不见得是那种会给安言做饭的男人,但是么,安言还是吃到过那男人做的饭菜的,据说,味道一流的棒。
萧景就不说了,还有那点儿令人心酸的背景,但是郁衶堔呢?
路轻浅见他没回答自己的问题,挑眉,“难道你也是曾经被放养过的?一般小说里不是么,豪门爹妈最喜欢让孩子出去锻炼了,最好是在国外留学个几年,然后想吃家里的菜,没办法只能咬着牙自己做,从此就修炼出来一身的本事出来,既上得厅堂,也能下的厨房。”
霹雳啪啦说了一大堆,路轻浅发现,他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食指跟中指微微曲起,将被她推远了的盘子重新推到她面前,视线从里面剩下的两颗西兰花上瞥过,压着声音,“把蔬菜吃了。”
路轻浅看了眼,蹙眉摇头,“不想吃。”
“你吃了我就回答你刚才的问题。”男人曲起的手指扣了扣桌面。
想了想,路轻浅还是重新拿起筷子将盘子里面剩下的蔬菜给吃了,静默地看着他,“你说。”
下一秒,郁衶堔给她上演了一幕摸头杀,狭长的眸子半眯着,“这么想知道为什么?我这种长得帅还身怀十八般武艺的男人就是专门为了你这种女人而来的,懂么?”
路轻浅脸色微变,看起来很是无语的样子。
偏偏他还没消停,继续说,“毕竟我们两个人,互补互相包容,不能你不行,我也不行吧?”
路轻浅没什么好脸色,“你说了跟没说一样,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说完,她端起旁边的水往喉咙里面灌,狠狠喝了两口,扯了面巾纸擦嘴,然后将面巾纸扔垃圾篓里面,“你洗完,我回去补眠。”
路轻浅刚刚起身,就被男人抱在了怀中,然后他又开始亲她。
这下路轻浅要挣扎了,但挣扎无果。
郁衶堔强势得很,扣住她的后脑勺就吻的很深。
“郁衶堔,你够了,过分了。”路轻浅不满。
他舌头悠然地在她口腔之中刷了遍,“我只是尝尝我做的早餐好不好吃,要好吃的话,我每天变着花样给你做。”
路轻浅推开他,“你走开,我还病着,上去睡觉了。”
郁衶堔耸耸肩,放手让她走了。
拿了放在沙发上的手机,给林海棠发短信说她明天过去,林海棠当即就打电话过来,路轻浅直接给她打电话,发微信跟她说自己有事。
然后再没管林海棠说什么,她直接将手机搁在床头柜上,继续窝回被子里去。
郁衶堔上午在家里处理事情,中午给她做好了午饭才出门的,离开之前将她从床上弄起来,让她下去吃饭。
见她精神又怏怏的,没忍住将家里的体温计给她拿了过来,让她夹在腋下的位置。
路轻浅又有些轻烧,明明早上都好好的,不过睡了一觉的功夫这就又烧了起来。
他伸手拍了拍坐在沙发上面的女人,咳了声,“郁太太,你又在发烧了,跟我去医院。”
早知道这样,昨天就不应该放任她大半夜的将她从医院里面带出来的,烧成那个样子,后来还折腾了半天要回来,这病能好到哪里去。
路轻浅睁开眼睛,看着他手中的体温计,皱着眉头,“不去了,有点困,再去睡一觉。”
说着就要起身,郁衶堔当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手指按着她的肩膀,“再睡待会儿成傻子了,先跟我去医院。”
路轻浅手掌搭着自己的额头,看着他,“是不是体温计坏了啊?我觉得我没什么问题,好像也没发烧。”
男人盯着她看,随后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朝卧室门口走,“那先去吃饭,吃晚饭再说。”
路轻浅脑袋搭在他胸膛前,抿着唇,“可是不太想吃呢,好像不太饿。”
“路轻浅,别跟我闹。”
“没闹,真的不想吃,想吃根冰棍,你去给我拿。”
见郁衶堔没反应,路轻浅抬头看着他,手指扯了扯他的衣服,颇是可怜地看着他,眨着眼睛。
“吃饭。”
路轻浅没回应,人已经被他抱到了餐桌前,随后他又将她的鞋子给拿了过来,路轻浅看着菜色,微微拧起眉头,“郁衶堔,我不饿。”
郁总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一脸苦恼的女人,眉心压抑着某种情绪,“路轻浅,是不是要我嚼碎了喂你吃?”
?
两秒后,路轻浅略带娇羞地嗤了句,“你好恶心。”
男人给她盛了碗汤放在她面前,跟着道,“你吃我口水的时候就不恶心了,是不是。”
路轻浅喝到嘴里的汤汁差点就喷了出来,而后憋的面红耳赤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你个所以然出来。
他看着她的脸色,剑眉拧起,冷声说了句,“好好吃饭。”
路轻浅闭嘴,但是这午饭吃的兴致缺缺。
午饭后,郁衶堔本该是要去上班的,结果路轻浅这女人症状越来越严重,在他的强势态度下,他载着路轻浅去了医院。
这回,路轻浅在车上就跟郁衶堔说,“这回说什么都不要输液了,医院都答应你来了,我不要输液。”
郁衶堔什么都没说,到了医院,等医生看过之后,路轻浅将自己的原则说了下,医生头都没抬,开了个单子,轻描淡写地道,“不输液没事,那就打针。”
路轻浅揪紧了男人的手指,脸色一下子白了,“打……打哪儿?是打手臂么?”
一旁的护士小姐笑得一脸迷醉,“不是的哦。”
医生抬头看了眼路轻浅,很快又低下头,“都是成年人了,你说打哪儿?”
对于扎针,郁衶堔也是不满的,但路轻浅发着烧,这是退烧退的最快的方式了,扎针的是护士。
郁衶堔从头到尾就抱着路轻浅,路轻浅恨不得自己能够钻进郁衶堔的身体里面。
扎针结束后,路轻浅带着哭音问了句,“好了没啊。”
男人拍拍她的脑袋,正想说还没呢,结果就听到护士说,“好了。”
然后路小姐从郁衶堔怀中抬头,很不幸地,看到护士小姐手中那尖尖的针头,郁衶堔还没来得及捂住自己太太的眼睛,然后路轻浅就倒在了他怀中。
护士被吓了一跳,话都说不利索了,看着郁衶堔。
郁衶堔无奈,“抱歉,我太太晕针。”
路轻浅晕针,只晕那种看起来很恐怖的针,就譬如刚才那种。
这算是她一个能够被郁总拿出来说一辈子的梗,但这个毛病,改不了。
路轻浅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夏天太热,不止感冒,还很容易中暑,要注意不要被热到也不能被冷到了。
郁衶堔一路抱着路轻浅出了医院,载着她回家。
而路轻浅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期间,郁衶堔就在家里,搬了笔记本到卧室里面,方便照看她。
下午五六点钟。
几众好友给他打来了电话。
郁衶堔害怕吵醒了路轻浅,拿着电话去了阳台,好友江临的电话,那头闹哄哄的,显然是人很多的样子,他在电话里问郁衶堔,“老郁,您老该下班了吧?上个星期就跟你说过的那个大学同学聚会,你丫的今天不会放我们鸽子吧?”
同学聚会……郁衶堔手臂搭着栏杆,眺望着远帆,此时,恨不得手中有一支烟,“可能来不了了,你们聚,我有点事儿。”
江临应该是换了个安静的地方,啧啧两声,“老郁,你别给我来这招,上回你都说你今天没有安排的,你可快点儿吧,别到时候大家都到了就等你一个人。”
郁衶堔转身,脊背倚着栏杆,透过落地窗,目光自然而言地放到了正躺在床上的女人身上,微微眯了眼睛,“不去。”
“你不来那就没意思得很了,大家都多久没见了……”江临还在感叹,“一路走来,大家都不容易,你别给我太端着了,再说,有人就是冲着你来的,你不来算什么。”
随后,江临补了一句,“你赶紧的。”
郁衶堔还是那副表情,“不去。”
“你来不来?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擅自做主替某人把话放在这儿了,说句不好听的话,除非你是伤残病了,否则就不要推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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