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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洛敲门时没听见声响,直接就自己开门进来,文件急需要,只能让萧景签了字先。
但是进来之后,偌大的办公室空无一人,萧景不在办公室。
乔洛俊挺的眉宇都拧紧了,想了想还是给萧景拨了个电话。
……
一分钟后。
乔洛站在办公室中央看着形象颇有些颓靡的男人从里间的休息室走出来,短发略微有些凌乱,脸上是眯睡过后的点点茫然,而最令人遐想的是——
萧总的黑色衬衣皱皱的,一看就是被什么人抓过的痕迹,而且啊,乔洛不得不说自己的眼力真的是太好了,萧总的黑色衬衣上还有两根属于女人的头发丝儿。
他就奇怪来着呢,这大半天的,又是上班时间,萧总是出了名的工作狂,怎么可能公然在办公司里睡觉?
当然,工作狂也是要视情况而定的,要是太太在,那就不一样了。
不管咋样,文件要签。
乔洛走上前,将文件递出去的同时说,“萧总,这是……”
“嘘嘘嘘——小声点儿,”男人压低着声音打断他的话,而后接过来他递过来的文件。
“……”
他怎么就大声了呢?委屈QAQ。
再说,这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可不差,他那么点儿音调怎么可能将安言给吵醒。
不过他还是没敢再开口说话,保持一个特助应该有的微笑。
看着他肩头跟胸前沾染的那根头发丝,乔特助觉得,凭他跟萧总这么多年的交情,问一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于是在他看文件的空隙,乔特助很端庄很小声地开口,“萧总,难道是今天太太来公司了吗?”
低头签字的人什么话都没有,连一个目光都没有给他。
乔特助贼心不死,“萧总,我刚才听秘书们在八卦,有关太太的绯闻,太太从国外回来这么久了我们安森集团要不要官宣一下?”
“啪——”
硬蓝色塑料皮的文件啪地一声扔在乔洛面前的办公桌上,吓得他很轻微地后退了一步以示尊重。
本来就带有点点戾气的男人现在一张俊脸更是阴沉厉害,掀眸冷淡地看着他,“能不能安静点儿?”
天。
他难道不是为了他们两个好吗?
早点和好,早点宣布,早点结婚,早点造人不好吗?
两个人加起来蹉跎了快十年了,结果呢,还比不上他,好歹他现在孩子都快一岁了。
每天下班回家逗孩子逗娇妻的感觉不好吗?一直犟着干嘛。
可,现如今的萧景,只要安言还在,他的怒气也不能大的翻过了天。
所以乔特助在拿了文件之后,恭敬地朝他点了点头,“萧总,我跟你说真的,再喜欢一个人您也不能藏着掖着,不然别人总会觊觎的。”
以前的那些就不说了,但保不齐以后安言自己出去可能会遇到点儿什么对她感兴趣的歪瓜裂枣,这样萧总就辛苦了啊。
一边要将安言捧在手心里呵着哄着,一边还要和那些妖魔鬼怪斗智斗勇。
“你滚不滚?”萧景掀开眼皮冷冷地看着他。
乔洛朝他一笑,倒退着步子朝门口的方向而去。
最后,在他快要走到了的时候,乔洛扬了扬自己手中的蓝皮硬壳文件,眯了眯眼,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萧总,您刚刚扔的那一下可不小声,太太不知道有没有被你吵醒。”
说完,他没有给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任何的反应,直接开了门出去了。
而当萧景回头朝休息室望去时,果然就看见身形纤细的女人眼色略微迷茫地扒拉着门框,看着他所在的方向。
他赶紧起身,冲她走了过去,一边直接将手机给扔在桌上。
“是乔特助来了么?”
重新陷入男人的怀抱,安言靠着他的胸膛闭上了眼睛,一边打呵欠,一边又说,“你刚才跟他吵架了么? 你好像发火了。”
主要是,她的确是被他那么一声给吵醒的,不然,她现在应该还在做白日梦的?
他将她抱回床上,自己顺势也跟着躺了上去,将怀中的她抱的更紧,“sorry,吵醒你了,我没跟他吵架,只是他弄出的声音太大声,我怕吵着你,所以才赶他出去。”
被窝里还是温暖的,安言舒舒服服地抱着他的腰,过了一会儿又迷迷糊糊问道,“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呢,你不上班了?万一一会儿还有人进来呢?”
萧景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哑着嗓子开口,“没事,这道门锁紧了。”
再说,放眼整个公司,有谁能够明目张胆地进他的办公室?
安言又睡了过去,比刚才睡的更沉。
萧景本来不想让她这么睡的,照这个睡法,晚上回去估计不用睡了。
但抵不过她安静的盛世睡颜,萧景没办法。
傍晚下班时,萧景几乎是和乔特助同一时间下的班,安言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在地下停车场。
安言见到从另外一部电梯里出来的乔洛,刚想叫他,结果乔洛先一步看到安言,直接颔首恭敬地对她道,“太太,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乔特助。”安言挽着男人的手臂站定,笑着看着乔洛。
萧景没给自己的特助好脸色,一个冷冷的眼光甩了过去。
下一刻,安言发现了乔特助手中提着的袋子,上面的logo是——某个品牌的尿不湿?
她没看错,还真是。
“乔特助,你提这个东西做什么?”安言伸手指了指他手中得袋子。
闻言,乔洛也没有尴尬,只是说,“家里女儿的。”
家里女儿?
安言惊讶,看着他,“你都有宝宝了?”
“嗯。”乔洛是说这话的同时眉眼之间都是无比骄傲跟自信的样子。
但是站在他身侧的男人,明显已经有了些不耐烦的样子了。
就这时吧,空气中突然传来了属于小奶娃奶声奶气的声音,“粑粑……粑……”
安言顺着声音侧头望去,先是看到一个长相温静,气质干净的女人,这一看就很居家的那种类型,然后才看到她推着的婴儿车里,宝宝肉嘟嘟很是粉嫩的脸。
此时,宝宝正朝乔洛兴高采烈地笑,是那种认出了自己父亲的骄傲跟欢快,嘴里还在唤着乔洛。
乔洛冲两人点点头,就朝自家妻儿走去。
安言站在原地看呆了,也跟着走了过去。
萧景从头到尾心思就一直放在安言身上,在看到她眼神跟情绪变化了的时候, 心脏瞬间就揪了起来,终究,那道伤痕是不可能愈合的。
就算伤好了,但是伤痕还在,这些时时刻刻都提醒着他,曾经的安言有多么的痛苦。
“这宝宝真好看,很可爱啊。”
乔洛的妻子是认识他的上司的,能做乔洛的妻子,自然还是一个有点本事的人,察言观色的能力也好。
她看了乔洛一眼,笑了笑,道,“谢谢太太夸奖啊,这个时候啊,最调皮了。”
应该是刚刚才开始学走路,学说话,所以才格外的闹腾。
乔洛知道萧景跟安言之间的那档子事,这样的场面本来不应该被安言看到的,任是谁都会勾出内心那脆弱又伤痛的回忆。
这点,乔洛冲萧景抱歉地一笑,示意他可以先带安言离开。
安言本来都没什么的,只是伸手很小心点捏了捏孩子软软的脸蛋,却没想到宝宝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劲儿地从安言笑,最后竟然朝安言伸手,“麻麻……”
大家都惊了,乔洛妻子脸上是哭笑不得的宠溺笑容。
几个人之间,只有她不知道情况,还是乔洛先反应过来,冲妻子示意,她才赶紧将宝宝的手指给抓回来,蹲下身子,轻声地安抚她,“宝宝,那个是姨姨,是姨姨……”
但小小的孩子知道什么呢。
她还是朝着安言的方向冲她笑,一边含糊不清地这么叫她。
萧景紧紧揽着安言的肩膀,更能够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
第一次觉得原来有些伤要以这种形式摆在自己面前才算数,才能让你疼的痛不欲生。
安言垂眸的瞬间,就有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滚落,心脏抽痛的厉害,某些记忆铺天盖地从身体深处涌了出来,她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径自大步地超萧景的车子走去。
男人顾不上说什么,去追安言。
乔洛懊恼地站在原地,而妻子亦是一脸疑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言的眼泪在这刻像是决堤了般不停地从眼眶当中滚落,男人赶到,她瞬间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萧景从绕到驾驶位上去,心绞痛到不行,安言一个劲儿地掉眼泪。
他俯身过去,将她搂在怀中,抱的很紧。
“萧景,我想想,我真的太差劲,要是它还在,现在都能跑能跳,肯定也能够上学了。”
某些情绪在瞬间像洪水般倾泻了之后,怎么都止不住了,只能任由她发泄。
她痛的话,他就更痛。
萧景恨不得自己能够跟她融为一体,或者,将她身上的悲伤全部都转移到他的身上来,他一边吻掉她脸上的泪水,一边安慰,“安言,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安言,你怎么会差劲儿呢?差劲的人从来不是你,你知道吗?”
安言视线模糊不清,不住地摇头,“我太差劲了,”
她重复了几次这个话,安言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指,抬眸看着他,“但我曾经也很期待它的,我期待它降临在这个世界,我会好好教它,把我有的好的一面都展现给它看,……”
说到最后,安言有些泣不成声了,扑在他怀中使劲儿地哭。
萧景抱着她,顺着她的背,“安言,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好,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当时不该那么说,但我们的未来很长,今天哭过了,以后我们好好过,嗯?”
“我从来没有跟你提过它,我以为我不在乎的,它离开我的时候我甚至都没有什么感觉,因为太冷了啊,而当它彻底地离开我的时候,我是真的没有感觉,醒来已经物是人非,我以为我不在乎的,但是这里还是有点痛,为什么?”
她一边哭,一边捂着自己的心口。
萧景伸手慢慢贴着她说痛的心口,哽咽,“因为是我还做的不够好,没有让它感受到温暖,但是以后不会了,我努力做到更好,你哭吧,我守着你,我不逃避,也不劝你放下。”
他一一吻去她脸上咸湿的泪水,“但是安言你不能否定自己,从前到现在,你都是最好的安言。”
爱憎分明的她,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她,活的随性自在,从头到尾都是他阻碍了她原本应该一直往前的步伐。
要说错,这辈子唯一的错就是遇到了他。
可是他又舍不得她这辈子不遇到他,不然的话,怎么收获这样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情?
这天,他们本来算是挺早下班的一对,可从停车场离开时,天色都已经黑了下来。
大悲之后,于安言来说,是刻骨的沉默。
她觉得她必须要说点什么,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安言了,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们已经付出牺牲了足够多的东西,不能再被以前的痛苦回忆束缚了脚,一步也不敢踏出去。
这是第一次,安言很详细地跟他说她在北欧的生活在,怎么在绝望的时候发现自己怀孕了,然后满怀着希望迎接孩子的到来,怎么遇到霍景衍,两个人又是怎么相互诉说自己的经历然后成为知己的。
所以的所有,都说的很多。
讲到最后,安言已经很平静了,她微微侧了身子,握住了男人放在方向盘上青筋凸起的手,抿唇微笑,“背负这段记忆,实在是有些累,现在好了,我所有的坏情绪都哭到了你身上,未来的日子,这些伤痛,我们一起分担吧。”
“萧景,我真的没有特别难过,所以你也不要特别难过。”
其实她断不能这么伤心的,都说走了的人你不能过于想念,也不能放不下,不然的话,它会走的不安宁,要是尘世间的事情给牵绊住了,就不能好好投胎。
所以,生老病死,死亡是一道分割线,这些人间事,我们没有办法做到绝对释怀,可也不能过于执着。
回到萧山别墅不像平常那般早,相反的有点晚了。
安言心情不太好,但萧景不能,他要照顾她,所以不能跟她一样心情过于悲切。
李妈一见安言进来就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赶紧上前询问,萧景对她摇摇头,带着她上楼。
一边吩咐李妈叫厨房熬点儿驱寒的汤,今晚空气凉,她穿的薄,又哭过一场,害怕身体抵抗力太差直接感冒了。
楼上,男人让她好好地待在卧室,自己则下楼去给她倒热水上来。
等他上来时,发现女人就站在落地窗边,听到声响,她等着他过来。
萧景将热水放在茶几上,朝她走去。
像是做过千万遍一样啊,他手臂只是刚刚一动,安言顺势就依偎到了他怀中,手臂环住他的腰,嗓音闷闷的,“别太担心我,我只是太感伤,想起来好久都没有见过沈大哥了,不知道他跟榎璟姐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们的宝宝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我们去看看他们?”
既然是她的哥哥姐姐,萧景自然就尊敬着。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拍着她的脊背,“你找个时间,我陪你去,嗯?”
安言缓缓闭上眼睛,“好。”
……
这件事情过了两天,安言算是彻底恢复过来。
这天早上,男人早早地就去上班了,她慢悠悠地下楼,在吃早餐的时候破天荒地想看报纸,当然不是男人看的那种什么正儿八经的报纸。
她要看的是温城的娱乐头条,八卦报。
但是呢,往常她不看的时候天天都有人送过来,偏生今天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