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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因为她的话语很是无语,但是在看到路轻浅触目惊心的后背时,还是震惊了。
密密麻麻的小伤口,不是很严重,只是看起来触目惊心。
而且,这样极其影响美观。
“怎么弄的?”
路轻浅吸了一口气,转身看了她一眼,手指又迅速地捂住自己胸前的两坨……过了两秒钟,她还是拿起来柔软宽大的套头衫将自己装进去,翻了一阵白眼,“我那天晚上跟那个魏轻岚干了一架,差点面子全没——说实话,我为了激怒她,使劲了浑身解数。”
安言抬手摸了摸路轻浅的脑袋,类似安慰,“么么哒。”
“……”
“……”
“……”
“路轻浅,既然你为了我负伤,那么就送佛送到西吧,我明天就可以去过想过的日子了。”
过了好一会儿,路轻浅看着她,“我始终觉得,这世上很少有离了男人能活一辈子的女人。”
安言笑了下,接着她的话就说,“路轻浅,但是被男人伤过的女人不一样,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的,知道吗?”
“……好吧,当我没说过。”
安言想,她兴许只是需要暂时逃脱这些令她喘不过气来的东西,以后会不会好,谁也说不准。
而对于路轻浅今天晚上愿意跟她一起住酒店,安言还是很高兴,她面上的笑盖过了疲惫,轻轻搂着路轻浅的肩膀,不碰到她的脊背,“浅浅,谢谢你。”
路轻浅大概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转头对安言微笑,“其实,这是我第二天晚上住酒店。”
“……”
安言不用想,准是她跟郁衶堔又闹了什么幺蛾子,要不然不会这样的。
关于路轻浅跟郁衶堔的事情,安言不会过问,两人聊了一会儿,安言身体支撑不住,去睡觉了,路轻浅就在客厅看电视。
夜幕深沉的温城,此刻沉睡在天幕下。
而爱尔兰的夕阳还没有落下去,天空一派绛紫,煞是华丽。
在冬日的天气里,难以见到这样的风景。
魏轻岚此刻坐在床边,双手临摹着萧景精雕细刻的俊逸面庞,一天一夜了,萧景已经整整睡了一天一夜了,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身边,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桌上的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她淡淡瞟去,是乔洛的电话。
这个安静的空间里,此时只有萧景跟她两个人,但在十分钟之前,茯苓还在这里,从昨天到今天,魏轻岚就算想将茯苓赶走,但都不能。
茯苓是个极懂得察言观色的女人,他们还没有结束订婚生活时,她还和萧景是未婚夫妻的身份,茯苓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亲疏有度,让她也不觉得讨厌。
可某些时候,魏轻岚就是觉得茯苓对她有一种疏离感,偶尔看她的目光,还带着悲悯。
魏轻岚直接按掉静音,任由它亮着。
她将手指放在萧景的面庞上方,却不敢触碰,嘴角浮现起了丝丝笑意,萧景,你怎么能对你那个坏透了的前妻那么好?好到别人给你什么你就喝什么。
明明他们都说你当初极其厌恶你那个前妻的,为什么你的行为表现的跟他们说的不太一样呢。
昨天晚上你脸上的幸福和笑,看着都让人嫉妒,也是第一次才知道,原来你高兴的时候是这样的……令人迷醉和爱慕。
难道萧景,你现在喜欢你的前妻吗?
自从知道,安言是他的前妻,魏轻岚就查过有关安言的一切,虽然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一知半解,但当那间轰动了全温城的丑闻出来时,魏轻岚终于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在她心里,安言根本就配不上萧景。
那么一个劣迹斑斑,嚣张跋扈的女人,怎么配得上萧景呢。
魏轻岚近乎眷恋一样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他……应该快要醒来了吧,魏轻岚心脏不住地扯痛,她也只是想得到自己的爱情,为什么就是的不到呢?
——当她的手指快要接触到男人的皮肤时,床上的人倏然睁开眸子,直接抓住自己面庞上方的那只手,在看到自己眼前的人是谁之后,黑眸瞬间燃起怒火,手臂一扬,魏轻岚整个人直接被大力地扯在地上。
“啊——”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狭长的眸子半眯起,“你在这里干什么?”
微凉的感觉传来,萧景阴鸷地看了一眼身上穿着睡袍的自己,双手紧握成拳,似是要把地上还没反应过来的女人盯出一个洞。
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摸出来,看到上面的日期和时间时,整个人更是暴怒不堪,狠狠瞪了一眼已经小心翼翼站了起来的魏轻岚,然后毫无顾忌地起身拿着衣物走进了一边的浴室。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魏轻岚全身一抖,似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她还没有预料到,眼睛里还分布着惊慌,看着封闭的浴室门,手指紧紧蜷缩,眸子深处一抹不甘愈渐浓重。
她呆坐在床边,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心里一阵慌乱和不安,紧紧捏住手里的电话,闭着眼睛,以为可以减少自己的恐惧。
几分钟之后,听到开门声,魏轻岚睁眼看着从浴室里出来的那人,头发全湿着,水珠不停地从他俊美立体的脸上滚落,尽数滴在深灰色的衬衣上,润湿的衬衣紧紧贴着肌理清晰的肌肉,湿润的痕迹不断扩大。
他赤着脚,一步步,踏在地板上,全身上下散发的是嗜血修罗一样的气息。
“萧……萧景,”她站起来刚刚靠近他,话还没说完,萧景薄唇一抿,直接推开她,“离我远点。”
她还修身的v领长裙,领口出露出的点点暧昧红色自然躲不过萧景的眼睛,她娇柔一笑,还是走近他身边,“萧景,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们,”
萧景瞧着她这一副样子,在看到她脖子上的颜色时,眸子闪了闪,勾唇讥笑“魏轻岚,你不会以为我会相信我睡了你吧?”
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依旧熟练地翻电话簿拨安言的号码,一旁的魏轻岚顿时有些委屈,“萧景……”
“你闭嘴!”凌厉的眼神看过来,让她立马噤了声。
萧景握着电话的手指逐渐泛白,收起手机,环顾了四周一圈,并不是他昨天的房间,于是看都没有看魏轻岚一眼就直接开门出去,看了看房门号,直奔自己的房间,推开虚掩的房门,里面一片黑暗。
心顿时沉了沉,些微的刺痛感传来,萧景按住心脏的位置,打开了灯,雪白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于是空间里的空荡和孤寂被无限放大,床上被子凌乱,可是空无一人,浴室跟阳台也是。
他狠狠皱着眉,这间屋子里关于安言的一星半点都消失了,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
不,没有消失,她的很多东西都在,两个行李箱也立在角落地,浴室里还有她用过的护肤品,是他们从法国带过来的。
明明之前他们还在一起,安言那时候吴侬软语一般的语调还清晰的映在脑海中,朝夕之间,便不复存在。
“安言……安言……”萧景冲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大声嘶吼,本来就褶皱的衬衣现在更加没了样子,短发还在滴水,有着湿意。
“安言!”依旧没有人应,萧景颓然地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握着,闭着眼,压抑着快要破脑而出的痛苦。
到底发生了什么,萧景现在已经不想动脑子去想了,记忆中,前一刻,安言还在他的怀中,清冷的夜风吹起她的长发,她在笑。
但是现在,现在人没了。
他打开行李箱,将里面的东西全部翻出来,也找过带带来的包,她的所有证件都不见了,只剩下了他的。
并且,她随身携带的那个黑色背包也不见了。
一抹浓重的阴鸷缓缓爬上萧景的眉梢,他讥诮地勾起唇角。
而后起身,折身几步就奔到魏轻岚身边,魏轻岚裂开嘴角笑着看着他,“萧景……”
“你设计的这件事?安言呢?”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暗哑的嗓音听着有些渗人。
“ 跟我没关系,她不喜欢你,是她扔了你,而且昨天,”魏轻岚娇羞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喝醉了,我们……”
萧景又离她近了一步,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冷哼,骤然抓住魏轻岚的手腕,嗓音仿佛来自地狱,“魏轻岚,你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还是嫌你那上了年纪还要辛苦管理公司的爸爸活的太安逸了?”修长带着凉意的手指拍了拍魏轻岚的脸颊,“嗯?”
手腕上传来的痛处让她狠狠皱起眉,可是魏轻岚却被他脸上散发的狠厉与残暴吓住,连手上的痛都没有那么清晰可感了。
“我……”她颤抖着指尖想伸手抓住他的衬衣下摆,心脏在极速跳动,努力迫使自己冷静,现在安言已经回国了,只要她努努力,这个男人就彻底属于她了。
可是她似乎忘了,萧景才是那个最不安定的因素,他对安言的在乎已经到达了谁碰谁死的地步,就比如现在,她毫不犹豫地觉得如果有枪,他会直接崩了她。
“不过就跟我订婚订了几个月,那几个月的时间里,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就真的有这么爱我?不远千里,不顾家破人亡?”攥着她手腕的手改为捏着她的下颌,萧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声音像是寒涧崩裂。
他盯着她脸上露出的惊惶,没有任何感觉,整个人都是冷漠的,连之前的暴怒和跳躁都消退了不少,只是浓黑的眸深处还有讥诮。
安言的证件不见了,包括护照还有一切证件,没想到她打着这样的注意,宁愿将他推给另外一个女人,也不愿意跟他结婚。
这段日子以来,他对她已经是完完全全没有一点点戒心了,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她还能翻得出他的手心?
但事实是这样的讽刺,她还是走了。
魏轻岚只是顺着他的话点头,想挣开他的手,却被他更紧地捏住,只能仰着头看他,“我爱你。萧景,她不爱你,你在她面前,她不会稀罕你的。”
从开始到现在,魏轻岚只能从安言的话语和表现中知道安言只关心自己,根本就不稀罕萧景,甚至把萧景当做可有可无的工具。
这话触到了萧景的逆鳞,让他不怒反笑,“所以我就应该接受你?”
“你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我和安言在一起一定就得她稀罕我,而不是我稀罕她?”
魏轻岚瞪大眼睛,有些惊讶,这话的意思就是,一直以来是萧景抓着安言不放,甚至陷入了一个出不来的深渊?
“明白了?”萧景进一步凑尽她,短发已经半干,看起来很诱惑,脸上的表情瞬间被冰冷代替,“所以,她离开了我,但这件事情跟你也有关,你觉得我会怎样对你?”
魏轻岚吞咽了下喉咙,直觉用右手推开他润湿的胸膛,觉得现在的状况已经越来越糟糕,“你不能……”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把手机从另一只手扬起,“你忘记了吗。前两天你不是这样的,你给我发了短信的,萧景,你给我发了短信……”
她迫不及待地翻开短信的内容给她,此时的魏轻岚只想抓住自己能够抓到的一切,殊不知——
这个行为在萧景看来无比的滑稽,嘲讽地看了看她的手机,刀刻般的脸更加凌厉,像是已经没有耐心再看她这样的把戏,大手一伸,直接抢过电话,用力地砸在地上。
物体破裂的声音伴随着萧景手指掐上她脖子的动作一起发生,地上的黑色手机已经撕裂,手机质量很好,只是显示屏的玻璃和外面的金属壳摔了个粉碎,但至少还可以看的出原形。
魏轻岚的视线还没从地上碎裂的手机收回来,脖颈处就传来一股窒息的感觉,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如修罗一样的男人,英俊的五官依旧迷人,只是散发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低头看去,萧景的五指在不停收紧,无名指上简单却精致的戒指刺痛她的眼,和那天在安言脖子上看到的戒指是一个款式,呼吸逐渐困难,她扳着男人的手指,可是却没有丝毫用处。
只能任由绝望一点点侵蚀了她,这一刻,她真的毫不怀疑萧景会直接掐死她。
萧景冰凉的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渐渐涨红的脸,没有任何触动,只是一味地收紧手指。
魏轻岚看着他,艰难地开口,“萧景……放开……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她烧了……长汀榭……这样的坏女人……她……”
这话萧景当然听到了,只是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依旧居高临下地睨着着她。
过了会儿,听到他略微性感沙哑,但是带着极致寒凉的嗓音进入她的耳膜,让她比被他掐了脖子还要难受,“她跟你说是她烧的?魏轻岚,你是真的蠢还是假的傻?!你住的长汀榭是我烧的,她回来了,你觉得我会留下那么碍眼的东西么?”
男人手指继续用力,“包括你。”
“萧……”魏轻岚觉得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少到她已经快要不能够呼吸了。
男人目光一片冰凉,眼中丝毫没有怜悯,突然凑近了她开口道,“魏轻岚,你不过是她的棋子,你的智商跟她不是一个水平面的,知道么?加上,你觉得这样能让我对你产生什么感觉?”
不是他说,他现在病态到,除了安言,对其他任何女人都硬不起来。
当魏轻岚觉得她马上就要死去的时候,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萧景,他冷冷地冷嗤一声,松了手,然后接通了电话。
一瞬间,魏轻岚瘫在地上,源源不断的空气灌入她的口腔和鼻间,让她剧烈地咳嗽,喘着大气看着萧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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