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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跟茯苓说算计,其实安言谁没有算计呢?
她连自己都算进去了,更何况他们这些人?
而茯苓更是知道,还有一颗定时炸弹还在,一直藏在安言心里,迟迟没有爆炸。
兴许会一直消寂下去,谁都不知道,这个秘密会烂在肚子里,兴许某一天会露与人前,届时,等待萧景将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外面乱糟糟的一团,茯苓盯着萧景紧蹙的眉心,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说,“公司有些人就是喜欢嚼舌根,我出去管管,太嚣张了。”
萧景此时低着头,被他捏成团的报纸此时无声无息地落在一边,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任由茯苓开门离去。
没有人镇压这些没长腿却到处四散的消息,所以媒体更加的肆无忌惮,对于爆料的这些甚至达到了一种无法无天的地步。
争相爆料。
有些人甚至将以前的一些事情翻了出来,当年的新闻也是没有什么官,发酵了好长一段时间,要找出来其实也挺容易。
当陈年往事被翻了出来,跟如今更加劲爆的一些料加在一起,一时之间,热议四起。
安森集团的股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下跌,好两个小时过去也没见高层的领导人出来说话,短短的时间,虽然不至于公司人人自危,但是悠悠众口难堵,总有些人会嚼舌根。
茯苓再在一次进办公室是在一个小时之后,彼时萧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天幕阴沉,黑沉沉的云压了过来,壮观的同时也很悲壮。
男人的身形修长高大,背影峻拔,身上的西装异常挺括。
可是,茯苓还没走进就察觉到了来自他身上生人勿进的气息,疏离感极强。
她能够察觉出来,这次的萧先生几乎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他有的只是无尽的悲凉跟一些她不能理解的情绪。
半晌,她咬了咬牙,还是抬脚走了过去,“萧……萧先生,媒体现在都在公司楼下堵着,总裁办楼层外面还堵着公司很多高层,包括一些股东……您要不要出面解释什么?”
解释过总好比什么都不说来的好。
主要是,这件事情影响不小,牵扯很大。
网络上各种黑子和营销号开始大做文章,甚至做了很多分析,有人说安言死了,萧景害死的,有人说是萧景跟宋子初一起害死的。
有人说,安言是自食恶果,谁让她仗着自己的身份就拆散了人家一对情侣。
有人说,萧景狼子野心,玩弄人感情不说,还要吞噬人家的家产,可耻。
甚至还有人说,说不定这件事情就是赤裸裸的炒作。
反正各种难听的说法都有,几乎没有什么站在正面看问题的人,唯一一些中立者都只是说坐等解释和公关,看看这次他们要怎么圆过去。
茯苓抬眸看着男人,他应该是在抽烟,没开灯的办公室,他所在的那篇区域有些雾蒙蒙的,青白缥缈的烟雾环绕着他。
她靠近了点,就闻到了空气中漂浮着的烟味,而在她身边矮几上,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这个下午,萧景抽的烟比他一个星期以来加起来抽的烟都还要多。
“萧先生……”
倒不是只有茯苓才能进来,只是因为茯苓平常随后跟在萧景身边,清楚他的脾性,而其他人多半都是不敢进来,尽管他们真的很像进来看看萧景到底是怎么想的。
萧景慢慢转过头来,看着茯苓,两指间依旧夹着香烟,点点猩红在落在空中,烟雾就是从那里开始飘散的。
不知道是不是茯苓的错觉的,因为她好似听到了萧景极短又轻的笑声,随后他被香烟浸润的尤其沙哑的嗓音已经响起,“要什么解释?”
什么解释?
要是以安森集团的名义,以他公司总裁的名义去对这件事情做澄清,就是打安言的脸。
而且能怎么澄清?
源头是那个运用了化名的帖子,虽然说某些言语过激,可是不能否认,说的都是真的,至少八成真。
亏得她能想出这样的方法!
现在先不说会对安森集团跟他造成什么影响,光是宋子初就够呛,温家也属豪门,加上又跟部队有点联系,家世自然要清白,留不得一点污点。
而毫无疑问,宋子初就是最大的污浊毒瘤所在。
这些消息爆出来,包括她做的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她会尝试到从温暖的云端跌落到深渊的感觉,人生基本上没有什么翻身的可能。
加上她身上还背负着官司。
这下,庭审结果下来,或者说下不下来都已经不重要了,除非温北堂能够放弃一切去保一个女人,否则以她犯的罪,足够她在监狱吃一辈子牢饭。
就算侥幸有出来的那天,她也没有什么翻身的可能性。
青春不再,容颜易逝,更何况,监狱是什么地方?
夸张一点来说,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基本上进去待上一段日子就足够令人抓狂,除非有人能护着。
所以说,温家现在要跟宋子初撇清关系,明哲保身很容易,因为温北堂跟宋子初结婚不久,温家大可以发表声明,说宋子初手段高明,温北堂一时之间被美色蒙了心,娶了她进门,这样说未尝不可。
毕竟男人,还是有权有钱的男人,喜欢花天酒地很正常,而红尘俗世,你总会遇到那个令自己有点心动的人,这样说虽然会给温北堂个人造成一点不利的影响,但不会影响大局。
而要是温北堂跟温家这个时候出来说些护着宋子初的话,那么结果可想而知。
茯苓暂时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分析利弊,只抬头拧着眉看着他晦暗不明的脸色,眉眼笼罩极致明显的阴鸷,但那阴鸷跟愤怒五官,用措手不及跟失望来形容可能更加的恰当。
她微微叹气,道,“公司的股票一直在跌,要是再不处理的话,很可能明天早上会跌落谷底,影响极大。”
这些萧景自然知道,可是他知道却不做任何回应。
他抬起两只手指放在唇间,又狠狠吸了一口烟,对茯苓道,“随他们折腾,叫公关发表声明。”
听到他这句话,茯苓蓦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就害怕萧景因为太过顾忌安言,所以不发表任何声明。
好在,他还让公司公关发表声明,谁不知道安森集团的公关团队都是一等一的好。
她看着他,问,“请问大致的意思是什么?”
……
下午五点半左右。
萧山别墅笼罩在淡淡的雾气中,这两天天气很是奇怪,早上会起很大的雾,傍晚时分又会起雾。
可能因为别墅地理位置的原因,坐落在半山腰的别墅在,总会被淡淡的雾气缭绕着。
此刻,萧山别墅的灯火刚刚亮起来不久,安言待在一楼花房里,花房面积不是特别大,跟其它房间相比,温度要高上一些。
花房是前几天才叫人弄好,这两天才将她喜欢的一些花花草草弄进来,其中有好几盆珍贵的兰草,但是鲜艳欲滴的红玫瑰是最多的。
此时安言站在一盆含苞待放的红玫瑰面前,手中拿着修剪枝叶的小剪子,玫瑰带刺,而婚姻跟爱情,最不需要的就是带刺的东西。
她捏着剪刀,整个人显得很是平静,手起刀落,直接将根茎上的绿色尖刺给剪掉了,这种事情做起来她显得颇有耐心。
这时,放在一旁的电话倏然间响了起来,她停下动作,拿起电话,那头属于路轻浅的嗓音传来,“安言,你怎么这么直接?”
她微微一愣,伸在空中的手指蓦地顿住了,“什么直接?”
“我记得我那天晚上才跟你讨论过呢,结果你今天就将消息放出去了,你难道不需要跟我商量一下吗?”
将当年的一些事情重新翻出来曝光在公众视野里,会给他们造成不小的影响。
但首当其中的必是宋子初。
因为她是如今这几个主角中,以令旁人艳羡的状态活跃在上流社会圈子里的,那段时间,宋子初跟着温北堂几乎出尽了风头,该有的都有了。
其次就是身份显赫的萧景。
至于安言,现如今没人知道她在哪儿,爆出来的关于她的那些照片不过都是捕风捉影,不是实锤。
路轻浅等了半天没见她说话,她大声咳了两下,“你怎么不说话,太冲动了你,至少和我商量一下啊。”
安言手指微微一个用力,又是一根刺被她剪断了,随即她才笑了笑,语调轻快,“那当年你跟我商量过吗?”
当年的绯闻是路轻浅爆出来的,在当时也被人谈论了好久。
毕竟,要不是有一个稍微知道点儿她跟萧景还有宋子初那档子破事的人,否则当年的事情只会在底下烂成泥都不会有人知道。
而这个人就是路轻浅。
路轻浅应该是为她抱不平,见不惯她消失之后萧景还霸占这安森集团安安稳稳地坐在总裁的位置上。
加上没了她安言,萧景这种有心思又有手段的人,想和宋子初双宿双飞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路轻浅被她堵了一嘴,愣了愣,随后才开口说道,“我倒是想跟你商量,可是你当时人在哪儿?他们说你死了,我叫郁衶堔那个死人给我打探消息,他什么都查不到,只说你死了,我怎么可能会信?”
说道这里,路轻浅抿了抿唇,稍微回忆了一下,“哦,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那天好像很冷,我直接找上了门,在萧山别墅门口遇到了他,然后狠狠奚落指责了他一番,可是你知道他什么反应吗?”
安言放下剪子,拿过一边的毛巾,单手擦了擦,“什么反应?”
语气平淡,好像他什么反应根本就不重要一样,她不过是为了配合路轻浅随口一问而已。
路轻浅冷冷哼了声,“就是什么反应都没有,我看到他那张像是被千年寒冰覆盖了的脸我心里简直作呕,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那天下午的天气路轻浅至今都很忘记,萧山别墅的大雪白的反光,因为那天是黄昏,有夕阳,日落橘黄色的光照在铁艺镂空围墙上,让那些刺眼的白也泛出不一样的颜色。
而那男人的确没有什么反应,准确地说,是她路轻浅道行太浅,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安言站在透明的玻璃花房里,落地窗上印着她的影子,她看到了玻璃上自己隐隐约约的脸,很平静,就是不知道再过一会儿会是什么样子。
“你期待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浅浅,你早就知道我以前跟他是什么关系,用势如水火来形容也不夸张,当时我不在了,你期待他会有什么反应?”
歇斯底里?后悔?心痛?
安言从未想过这些表情会出现在当年的萧景身上,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回来之后,他会表现得那么令人……意外。
而她也以为,萧景应该是要跟宋子初在一起的,可是并没有。
不仅没有,他还亲自断了宋子初的事业,让她这辈子都无法拿起手术刀。
路轻浅笑,笑意很冷,“算了,懒得扯,我只是气不过他那样对你,尽管我不太相信你只是离开了,但是当所有人都在我耳边念叨时,我不得不往他们给我灌输的方向去想,毕竟你没给我打过电话,没跟我联系过——”
从上帝的角度来看,当年安言离开,看到她留下的话和没看到过她留下的那些话的人,除了萧景,所有人都觉得她死了。
安言眯了眯眼睛,重新拿起剪刀,“死还是我的梦想,感情失意我还有梦想可以实现……”停顿了下,她继续说,“毕竟死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太简单了,庆幸我当时没有,要不然怎么会有如今的好戏。”
路轻浅随即就扯了扯唇,顺着她的话说,“你得了吧,当初我也是佩服你,不知道看了些什么心灵鸡汤将xx岁到哪哪儿去死当成梦想,愚蠢!”
叉叉两字被路轻浅咬的极重,听起来就是嘲讽一般。
安言没说话,眉心微拧。
只听见那头路轻浅又说,“说正事,你知不知道今天闹出多大的事?当某些事情重新挖掘出来,又加了新的谈资,热度只会比当年更盛,现在网络上已经炸开锅了。”
听到路轻浅这么说,安言还是没有反应。
尽管在第一时间看到晚上的消息时,她承认,心里有无边的快感蔓延而过,但是现在她更加好奇萧景的反应。
过了好两个小时了,安言也没有去看新闻,没有上网,但是手机一直保持着畅通,只可惜萧景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一般会有两种情况,一是他忙的不行,传闻和各种绯闻一经报道,会造成怎样的影响不用想都知道,所以他没空管她。
二是,怒极反笑,所以变得平静。
最后就是,真的什么都不管,任由事情发展。
当然,安言觉得第三种情况的可能性不大,这男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个十足的工作狂在,怎么可能任由时间继续恶化下去?
安言在恍惚的时候,电话隐隐约约传来路轻浅极其暴躁的声音,“安言,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女人被她的声音吓得身体下意识颤抖了下,握着剪刀的手指一抖,直接将一朵正在盛开的玫瑰拦腰折断,花朵直接坠落在地。
她重重嗯了声,只听见路轻浅在电话那端说,“你这么做,有没想过萧景知道了会怎样?”
安言闭了闭眼睛,直接扔掉了手中的工具,“浅浅,你以为瞒得了他?你如果看了新闻,就会发现某些事情详细得就差没有将滚床单是怎么开始中途又换了什么地方又是怎么结束的写出来了,你以为他会不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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