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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近似很委屈地说完这句话,然后又很委屈地抱着毯子抬眸看了一眼他讳莫如深的眼神,最后闭了闭眼,语气更加委屈了,“我还困着呢,去隔壁再睡一觉。”
他当时并没有阻止她,而是任由她抱着毯子,走到床边捡起落在地上的枕头开门往隔壁去了。
可是,现在他却能清晰地记得他心脏那处泛起细密的想针刺一样的疼痛,从胸腔那处逐渐蔓延至全身。
那一年,她开始因为安谨学会收敛她的脾气,不会再强行又霸道地威胁他什么。
尽管那个时候,其实她根本什么都不能威胁到他。
第二年,兴许是枯燥无味的婚姻生活让她开始丧失信心,开始将信心转移到很多东西上去,她重操旧业,开始画画,画设计稿。
除了强行在他身边秀存在感,然后又在他这里吃了闭门羹之后,她刚开始也会不开心,露出小女人的心性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大抵是这样的情况多了。
后面她基本上不会这样了,亲他吻他的时候不会询问他的意见,也不会看他脸色,想亲就亲了,想吻就吻了,只要她够得着。
随后,不会管他什么脸色,继续笑眯眯地提着包就跟着路轻浅去逛街。
逛街的时候她不会吝啬,心情好和心情差的时候都喜欢扫货,经常会带一大堆印着不知名logo的袋子回来,也给他买了很多礼物。
有时他会皱眉,安言就会第一时间出来解释,说她买的虽然不是什么经常在荧幕上或者是各种秀场看到的品牌,但绝对是小众又受欢迎,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眼光。
自然,这些东西,样样价值不菲。
最重要的是,刷的他的卡。
这一年,算是两人婚姻生活最为和谐的一年,她学会了怎么跟他相处自己会最舒服,也懂得收敛自己的脾气,所以他对她的感觉不算太坏。
但是第三年,宋子初回来了。
发生了很多事,某些事情,直到今日只要是那个画面从脑海中稍微掠过就是一阵尖锐的痛在身体各处四散开来。
此刻,宋子初撑着他微微失神的瞬间,闭了闭眸,睁开的瞬间手臂直接抬起紧紧握住了正笔直地对着她的手枪,然后直接抬到自己额头中央——
她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冷汗,“你有本事你就开枪。”
乔洛瞳眸微缩,看着一个比一个更加疯狂的他们,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张了张嘴唇,发下他根本没有插话的余地。
气氛很是紧张渗人,空气中的烧灼味很是浓重,萧景冷冷地盯着宋子初,在她心如死灰般的目光中勾了勾唇,“我只是让你离开这里,没说过要杀你。”
毕竟他刚刚才说过,宋子初跟他自己都要好好活着,是他们一起将安言逼走了的,所以她回来之前,一个都别想解脱。
尽管最后他还是食言了。
萧景慢慢收回手中的枪,侧头微微看着乔洛,嗓音同样冷厉,“你带她来的,现在你们都给我离开!”
乔洛不敢说什么,愣了好久,他扯了扯宋子初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开口,“宋小姐,我们先离开吧,萧总现在心情不好。”
她冷笑了一声,整个人几近虚脱,现在不过是在强撑着,他何止是心情不好?
他简直是疯了。
但是宋子初却拨开乔洛的手指,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萧景,“难道你以为她还活着么?阿景,我相信你只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毕竟死了的人永远也活不过来了,我等你。”
这段话并没有在男人的内心世界造成什么触动,他不想让人在他耳边强调安言已经离开甚至是死亡了这个事实,所以当枪声响起的时候,乔洛跟宋子初皆是大惊失色——
“砰砰砰——”
三枪,一枪不落地搭在他们头顶的天花板上,宋子初视线里只能看到男人高举过头顶的手因为子弹出膛的后座力抖了抖,然后空气持续响起枪声,振人心魂。
尖叫声再度滑坡几人的耳膜,宋子初一张脸彻底没了血色,身子猛地下滑,乔洛没有及时拉住她,让她的身子直接跌落在地。
末了,空气里隐隐约约飘着硝烟的味道,极致的混乱过后就是极致的寂静,很是诡异的的气氛。
是萧景先笑了出来,光着的脚从他们身侧走过,嗓音带着冬日的寒冷,“都给我滚!”
乔洛不敢违抗萧景的意思,现在任谁都知道萧景的状态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的状态,他完完全全是按照自己心里编织的想法来过的。
他将跌坐在地上的宋子初扶起来,“宋小姐,我们先离开吧,等萧总……稳定一点了再来。”
宋子初闭着眼睛,借着乔洛的手臂起身,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他冲天花板开枪那刻,宋子初承认自己害怕了,原来,她并不是不怕死的。
那天离开之后,乔洛从萧景的角度出发,还是劝诫宋子初不要放弃,毕竟死人怎么能够跟活人,跟时间对抗呢?
因为在乔洛眼里,尽管安言走了对萧景影响很大,但是他还有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伤心可以,绝望可以,但就是不可以垮,萧景一垮,基本上可以说天都塌了。
宋子初以为也是,只是萧景现在太激动了,但等后来她再想找他的时候,萧景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一年后,他像是个回来寻仇得暗夜魔鬼,在那个下着瓢泼大雨的夜晚,强势地出现在西泠市,一语不发却格外森冷地拧断了她的手腕。
让宋子初心里燃烧起来的希望瞬间被他冷漠的眼神假寐,
那是她在西泠市噩梦的开始,根源是他。
再也不能当医生,甚至因为心情不行,差点患上抑郁症,她去温城找过他好几次,在某些风月场合,他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就算上去跟他说话,他也不搭话,只是眼神尤其冷漠,仿佛她连一个陌生人也不如。
那些对于宋子初来说极其痛苦的回忆仿佛在顷刻之前从脑海中慢慢浮现,甚至某些场景她都能够清晰地想起来。
佣人不敢再来敲她的门,宋子初躺了一会儿才起床,吃完早餐,溜达了一会儿,在中午时分温北堂派人给她送来了一部全新的手机。
……
安言在下午两点一刻接到宋子初的电话,彼时,她刚刚起床不久,餐厅飘来饭菜的香味,但是公寓里寂静无声,除了她已经没人了。
萧景去公司了,离开之前将她从床上叫醒,提醒她起来吃午饭,顺便旁敲侧半强势地让她搬离这个公寓。
看他那个眼神,安言几乎毫不犹豫地猜出来他知道路轻浅来过的事,但并没有拆穿,也不说她跟路轻浅见了面。
安言看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态度不错,大抵是前一天晚上吃饱喝足了,所以心情格外地好。
她没睡醒稍微有点起床气,直接扇了他一巴掌,虽然没什么力道,不过他也没有计较,反而是握着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
此刻,她正坐在餐桌上,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她一个人肯定是吃不完的,电话里传来宋子初冷淡的声音,“安言,你以为你用区区一张照片就能刺激到我,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彼时,安言刚刚夹了一块排骨,闻言,扯唇笑了笑,将菜夹到自己碗中,放下筷子,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挑眉道,“嗯,一张照片的确不能,但问题是这张照片是床照呢?”
那段呼吸蓦地重了些,带了些情绪在里面。
安言抿唇,是开始生气了?
紧接着不紧不慢地开开口,“看到我身上那些痕迹了么?嗯,如你所想,全是他弄出来的,他还跟我这三年完全没有其它女人,”顿了顿,安言笑下了,“我说宋子初啊,我不在的这三年,你怎么混的这么惨。”
“安言,我现在的男人是温北堂,我们很快就会结婚了,你以为你还能用萧景来刺激我什么?”
“嗯,就算效果不大,但是能让你生气就好了。既然要结婚了,那就提前恭喜你啊,希望温北堂能够将你一路宠到底。”
安言端起事先盛好的汤喝了两口问润润喉咙,宋子初不知道在那头说了什么,她勾唇,嘴角浮现出丝丝笑弧,“宋子初,你说你不在乎了,事实上,你要是真的不在乎,那么你今天就不会给我打这通电话。”
她淡淡地说完,直接掐断了电话,脸色平静。
过了会儿,又有电话打进来,这次是萧景。
安言没忙着接,而是等电话自动挂断了,响了第二遍她才接起,还没开口说话,属于那男人独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竟是格外地温柔,“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女人低垂着眉眼,很是宁静地道,“我刚才在吃东西,就算接了电话也没空说话。”
萧景在那头笑了,似是有些惊讶,“平常吃饭的时候,不能讲话么?”
安言看着桌上的菜,方才慢慢道,“我刚才在啃排骨,的确没有时间。”
男人沉沉的笑声传来,安言闭了闭眼睛,只听见他问,“刚才在跟谁讲电话?”
嗯?
她愣来一下,刚才跟宋子初讲电话的时候他的电话打进来过么?
安言微微一愣,有些意外,“嗯……一个认识的人。”
“路轻浅?”
她抿唇,吃一顿饭先后两个电话打过来,她已经没了想继续用餐的心思,这下便彻底放下了筷子,咬了一下下唇,“我就知道你知道路轻浅来过的事情。”
他一直有安排人在她身边,怎么会不知道她每天见了什么人,更何况是在她自己的公寓里,怎么着她周围都有他的眼线的。
“嗯,她应该是来找茬的。”
安言一怔,“……但是她并不是找我的茬。”
安森集团宽阔明亮的总裁办,萧景颀长的身子坐在大班椅里,单手撑着扶手,手背撑着下巴,另外一只手拿着电话,整个人显得很闲适。
见自己成功不动声色的将话题朝这个方向引了,面上浮现出不动声色的笑容,咳了咳,说了一个笃定的答案,“嗯,她是来找路轻绝‘女朋友’的茬的,是不是?”
女朋友三个字被他咬的极重,看的出来,萧景对她这个身份的耿耿于怀。
安言静默了一会儿,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想了想,她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是,但是我和浅浅许久不见,除了叙旧自然不会发生其他的什么,比如你说的找茬。”
那天傍晚的情景,要是她不是安言,她不是路轻浅多年的好友,路轻浅估计真的会直接扇她一巴掌,然后潇洒走人。
哦,很有可能顺带骂几句,这是路轻浅很有可能干出来的事。
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后响起萧景颇是波澜不惊的嗓音,“嗯,她是不会,但是并不保证别人不会,你说呢。”
安言默然,果然他知道了林海棠找她的事情。
安言不再开口说话了,萧景笑了一下,“所以今天路轻绝刚好回来,今天晚上我陪你一起,我们跟他吃个饭,然后将该说的说清楚,好不好?”
好不好?
不好。
她和路轻绝可是要订婚的,自然不可能会答应萧景的话。
“今天不行,他不是今天刚回温城么?过几天我再自己去说。”
男人淡淡反驳,“就今天,时间刚刚好,他飞机到温城,我正好下班过来接你,然后我们一起吃个饭。”
坐在餐厅椅子上的女人慢慢闭上眼睛,此刻电话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就这么坐着,她就觉得身下有些痛。
起来的时候,在浴室镜子里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她惊呆了,竟然想不到他怎么会这么能折腾,她身上,除了脸,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
禁欲太久她明白,但是也不能将她往死里折腾,而且最重要的时候,这些痕迹每个几天根本消不下去。
不过庆幸现在天气很冷,她可以穿厚一点,不过某些地方也根本遮不住。
安言慢慢打开眼皮,戳穿他的心思,“我不同意,至少今天,你跟我一起出现,然后我顶着脖子上的痕迹去见他,这叫做身体出轨,你懂么?”
男人眸色沉了沉,绷着嗓音,“就算这样,难道你不去见他就没有出轨了么?再说安言,你们这男女朋友的关系从头到尾就给我一种诡异感。”
为什么说诡异,大概就是觉得,身为男女朋友,安言跟路轻绝实在是太不像了。
“你觉得诡异又如何,你觉得是假的又如何,路轻绝现在就是我男朋友。”
男人握着电话,双腿交叠着,手指轻轻在膝盖上有规律地敲击着,半晌才开口,语气有些挪愉,“想当警嫂?”停顿了下,他说,“那我也去部队混个职位,然后我们……复婚?”
安言抑制住那股即将冲破理智的愤怒,“萧先生,你是在跟我玩冷幽默么?拜你所赐,你做的美味午餐我现在没胃口了。”
萧景皱眉,“安言,我可以不逼你,但是你要明白,拖延时间也不能改变最终的结果,知道吗?”
“我会自己找机会说,就这样吧。”
说完,安言先挂了电话,随后皱眉想了想,路轻绝今天回来为什么没有给她打电话,上回不是说,要她接机吗?
萧景见安言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办公桌上,慢慢伸出手指捏了捏了眉心,脸色重新换成他平常的神情,眸中仅存的柔情也在安言挂掉电话之后瞬间消失殆尽。
过了一会儿,他拿过桌面上的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男人绷着脸色看了一眼,随后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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