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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告诉你什么叫威胁。”查理斯还没有弄明白,李茶手一扬,薄雾般的潮湿已经落在的脸上,只是几秒钟,他便有些头晕目眩,可也反映极快地将面前一杯水泼在自己脸上。
只是水未散下,朱严律已经上前钳制住他一只胳膊,顺势扭转他的半截身体,牢牢地按在了桌子上,使得他脸朝上,手肘抵在喉处,疼痛与缺氧让他不得不张开口。
李茶上前,一双美目早已凌厉含霜,俏脸如毒,毫不心软地将手心几粒红色药丸塞进他口中,一瓶红酒直流而下,如暴雨冲击在他的脸上,又如小型喷泉飞溅起酒花,落下,灌进五官,淌进金色的头发,煞白的脖颈中,而嘴里的药一碰到酒精,一股腥臭立刻弥漫开去。
整个过程粗暴简单,却又迅速,让查理斯没有半点抵御得机会,直呛得咳嗽却又咳嗽不出,只能和着药将红酒咕嘟咕嘟咽了下去。
朱严律松开手,查理斯被扔进热锅里的青蛙般跳起来,却又狼狈跌倒在地,顾不得形象,趴在地面上一阵咳嗽,七窍有五窍都在落着红酒。
许久,他才青筋暴涨,双目似火,指着李茶,欲裂的喉咙里却只挤出一句:“你是找死?”
“是你找死,你们所有人都在自掘坟墓!”李茶怒吼一声,将手中的酒瓶摔在茶几上,拿起碎片在自己手腕上划过。
“小姐!你干什么?”朱严律连忙阻止。
“你别管我。”李茶走到查理斯身边,扬起手,血一点点滴在茶几上,混进了红酒里,“你知道我是在什么环境中长大吗?纵使有爷爷奶奶的疼,爸爸的宠,可是我也生活在歧视,蔑视中,他们议论我嘲笑我欺负我冤枉我咒骂我,凭什么为什么?”
“小姐。”
“我再说一遍,不要管我!”李茶怒吼道,“所以我想学到李家的医术,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报复,同学,邻居,老师,你们,报复每一个欺负我威胁我威胁我爸爸的人。”
李茶的情绪激动,脸甚至有些狰狞,不仅查理斯怀疑眼前的人是她,连朱严律也很怀疑。
可她不是别人,几根手指划过自己的肌肤,留下几道暗红,让男人都倒吸口气,可她却笑着说:“平时我很怕疼,用爸爸的话说,不让苍蝇碰鼻尖。可是在报复的时候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疼,反而觉得痛快,可是现在我压抑得快疯了,我被你们逼疯了,而你就是我宣泄的出口,你就是我报复的开端,往往第一个都没好下场。我从六岁就学着用药害人了,十五年的用药历史,在我不得其法的时候我可以用在自己身上,用在流浪狗流浪猫身上,你知道我弄死了多少动物吗?我害多少同学住进医院,多少次死里逃生,被爷爷爸爸打过多少次,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朱严律担忧她的身体,轻声说:“小姐,您冷静点,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有项先生,李先生还有蔡……”
李茶却嗤之以鼻:“在弱肉强食的时代,冷静就是懦弱,冲动才占先机,可惜我明白得有点晚了。”
查理斯提醒她:“李茶,我知道你能忍,可是你爸爸呢?你不怕吗?现在连我都没有办法见到他。”
“我怕,但是我怕的是HEN,不该是你。”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根本就是HEN的一条狗腿子,而且是残废了的他们已经准备截掉了的狗腿子。”
查理斯大怒,朱严律立刻挡在了李茶面前。
李茶却走到一边说:“可惜我现在才想明白,以前我是多愚蠢才会害怕你?任由你来威胁?我居然还会想与你合作,帮你?我真是蠢到至极!你只是被人利用,对人唯命是从,根本伤害不了我爸爸,也只能吓唬我,如果你拿不到东西说明你愚笨,不能堪当大任,HEN毫不留情得将你摈弃,而那帮混蛋得不到李家的东西,是不会对我们父女赶尽杀绝的。康泽恩也一样,别人在他身上无利可图,就会想办法摧毁他,可惜,我现在才明白。”
查理斯已经清理了身上的狼藉,又恢复了从前的阴沉,说道:“自作聪明。”
“那你就是反被聪明误!”李茶目光如刃,看着他说,“其实我并不想与你反目,甚至真的愿意与你合作,助你脱离苦海,可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一直逼我,那我就不得不回敬你,用你的命来威胁你自己,我倒要看看你是要一条人的命,还是当一条死狗去效忠!”
李茶言语犀利刻薄,让查理斯脸色变了数变,可又无计可施。而他心里自然清楚自己现在在公司根本没什么地位,更什么没什么信誉度。
吞下的药此刻让胃如腐蚀了般疼痛,大颗的汗珠挂在苍白的脸上,在生死面前,没有人会真的显得那样慷慨赴义,查理斯说:“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李茶又恢复了平日的明媚,摆弄着桌上的装饰品说:“没名字哦,但是你要相信我的用药水平,你应该见过蔡玉亭了,我只是给她用了一点点药粉,就让所有人在查不清病症下又以为她已病入膏肓,非截肢不可。而给你用药,必须拿出我的看家本领来,才能配得上国际友人,对不对?”
“有没有解药?”
“有啊,得看你拿什么来换咯。”李茶拍拍手,甩了几下肩膀说,“困了,回家睡觉。”
查理斯摇头说:“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李茶却莞尔一笑,看着他说:“相信在我的毒药下,不出三日,我也会不认识你的。”
查理斯突然呻吟倒地,胃里如刀绞,喉咙一团腥甜,张口就吐出一口血,他伸手想抓住李茶:“我没有想过伤你身体,在公司也尽力维护你。”
“所以我没有让你马上死。”
“我死了,你也要被判刑,而且你也别想找到爷爷奶奶。”
“还敢威胁我?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李茶抓起手边的花瓶砸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