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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络臣倒不生气,反而舒心地笑起来:“外面人人都道泽恩哥被撤职正憋着一肚子火想找出气口,而汪飞一直对姐姐刁难作对,现在如果推举他,反倒让他担忧我们是在联手要整垮他,便可能会退出战局。是吗?鬼丫头。”
李茶不说话,只从他手里抽过手绢,在鼻子上拧了一把,说:“弄一个这玩意得累坏多少蚕宝宝啊,还有你们用的蚕丝床品,那又得多少蚕宝宝吐多久的丝啊。”
项络臣见她卖关子却也不急,一脸爱意地解释:“据说,家蚕每结一个茧,需变换250~500次位置,编织出6万多个8字形的丝圈,每个丝圈平均有0.92厘米长,一个茧的丝长可达1500~3000米。30多个蚕茧可以制作1个丝绵,30多个丝绵可以制作1斤蚕丝被,那么1000左右蚕茧可以制作1斤蚕丝被。丝腺内的分泌物完全用尽,方化蛹变蛾。而且制作蚕丝被的一般是双宫茧,比普通的茧子要稍微重一点点的,所以一般的茧子来说的话,1200条左右的蚕能吐1斤蚕丝。”
看她微微蹙眉,康泽恩说:“心疼了?春蚕到死丝方尽,留赠他人御风寒。他们的生存意义便是这样。”
她摇摇头说:“可是为什么我想到的是作茧自缚的样子。”
项络臣笑笑说:“傻丫头,作茧自缚才是破茧成蝶的开始呢,不经历蜕变的痛,怎么能有美丽的翅膀。”
康泽恩脱口说:“也许是化蝶无期呢,人有生老病死,动物也一样。”
李茶难得赞同他的话,有些惋惜地看着手绢:“我不小心把蚕宝宝的生命用来擦鼻涕了,暴殄天物啊。它们在天之灵一定会再气死一次的,等一下我要买些蚕宝宝回去养着,再种棵桑树,好好照顾它们。”
看她童心未泯,项络臣说:“干脆我们去德州承包几百亩地,发展蚕业好了。”
“好啊,反正你们现在一个是闲人,一个是半死不活,还有张目哥这个孤魂野鬼似的,然后新闻出台,昔日风光总裁,今日落魄桑农。”李茶忍不住畅销未来,又嘚吧起从前的幸福生活,而项络臣更借着医学知识与她高谈阔论起白僵蚕的医学妙用,以及古医书的种种记载,只听得她闪着如水的目光,差点把他当李为医仰慕。
康泽恩绿着脸打断他们的话:“行了,络臣,你们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送茶儿这个?不想知道我哪里买的,花了多少钱?”
项络臣反讥:“送妻子礼物不是应该的吗?还需要全世界宣告一下吗?看来你并非有心送,不过是想做给别人看罢了。”
张目见二人又要开战,忙插话说:“大嫂别卖关子了,快说汪飞的事情吧。”
李茶也不想听二人掂酸捻醋的,便说:“其实汪飞根本不想做董事长,他所有的尖酸刻薄,针锋相对都不过是为了激发你们的斗志,磨砺你们的毅力,帮你们早日接管企业。”
“真的吗?”项络臣抢先问道。
“电视里就是这样演的。”她一本正经解释后是一阵大笑,看到几个人都一副鄙夷的目光后才看着窗外认真地说,“心情不好,开个玩笑而已了。”
不等众人安慰,她又说:“我就一个小女人,才想不了你们说的那些,不过我觉得项家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口碑一片红,而汪飞是精明的商人,当然以利为重,所以才不会傻傻的与众人作对,诗茹小姐肯定是稳坐董事长位置的。”
到了医院,张目拉住项络臣,态度坚定地说:“我希望大嫂留在康家,所以请你放弃大嫂,看着兄弟多年的份上,不然,我也不会原谅你。”
项络臣给他竖了一下中指,没说一个字便离开了,内心却矛盾起来,不知道自己这样搅进去康家会有什么意思?或许对于这场婚姻,项络臣应该是一个旁观者,看着他对她从最初的排斥,甚至处之而后快的厌烦,到渐渐的想要拥有,到若隐若现的男人对女人的独占欲,占据,控制,又到今天他完全想要她,不允许任何人来侵犯和争夺,或许康泽恩自己都有些模糊不清,但是在项络臣的眼里却看得清清楚楚。
似乎项络臣又是他们婚姻的参与者,他理解,他感同身受,当然他最大的参与就是破坏了人家的夫妻平衡关系。而万一,只怕万一李茶和康泽恩真的彼此相爱了,自己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到时候不知道是后悔还是遗憾。可是心思总又如同他从前说过的,如果现在放弃,现在就会后悔,一个人如果做了此刻都要后悔的事情,不知道是一种悲哀还是一种无能。
他不记得自己在哪里听过一句话,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一种勇气,而是一种愚蠢’。但是只要看到李茶简单的笑脸,他却愿意愚蠢到底。
有人说痴情不分性别一点不假,只是女人痴情起来往往在无法把握感情的情况下失去安全感,渐渐迷失了自我,而男人痴情起来却格外冷静自信,八面玲珑起来。项络臣便是如此,不管从前他有过怎样的感情,也不管从前他对感情有如何的态度,可现在似乎全身长满了眼睛,只为了多看她几眼,而全身也长满了脑子,只想着如何得到她的回应。
然而他似乎对康泽恩更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年轻幽默,每一句话看似调侃和捉弄却又让人心情舒畅。两人更是有着共同的爱好和理想,现在他更是李为医唯一的学生,每天俩人一起学习,几乎形影不离,无疑是康泽恩无法相比的。
康泽恩不敢正视自己的醋意尤浓,只觉得是因她的欺骗一种怒火因她身世的一种同情,在走进病房时,突然抓住她的手说:“关于手绢与项家企业,你没有话对我说吗?”
李茶越挣,他却握得越紧,以至于她连叫了数声疼,他才微微松手:“没有话要说嘛?”
李茶将手绢丢进他怀里,不悦地说:“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