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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项络臣口中得知,他又去看过几次安然,安然情绪好了很多,因为还在想着如何给自己的孩子报仇雪恨,安母最近虽然不那么嚣张了,又怂恿女儿不要和他继续下去,因为他不是康氏CEO了,所以和普通的男人没什么区别了,甚至还不如普通的男人等等。
鸡毛蒜皮的事情每天都从他口中吐出,李茶终于对他感激的笑了笑,她知道他不是八卦的人,他只是为了让自己知道得更多一些,心情更好一些。不过李茶还是暗自想不如改天还是去看看安然,有些话当面讲清楚才好,要不然她一直恨着自己,会想报仇疯掉的,孩子自己都赔不起,女人她更赔不起了。
何况俩人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她想离,她想嫁,只有康泽恩好了,她们也才能更好,所以在这一点上,两个人应该是同一战线上的呢。
只是她想不通,康泽恩不做CEO,难道就没有其他位置可以做了吗?集团能人再多,也只能又一个董事长啊。何况康泽西比他还能胜任这个位置,尽管妒忌他,可始终都平静的对待每个人每件事,这样的能屈能伸的状态才是一个领导者应该有的。
项络臣只说自己也不清楚康路平为什么这样安排,也许是有其他的意思,也许是泽恩的傲气使得他不甘心居于弟弟之下。
傲气?她觉得如果康泽恩能把这所谓的傲气用来学习康泽西的长处上,今天的他一定会更成功的。
她还没有去看安然,安然反而就来了医院,在病房前遇到康泽恩,眼泪顷刻间就如倾盆大雨滚滚落下:“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来看看,并不是来欺负她的。”
女人掩饰内心脆弱情绪的最好方法似乎通常都是冷漠或者先发制人,康泽恩自然也懂得,便握住她的手,走到一边,柔声说:“然儿,我没有那个意思,你身体还没有好,要在家好好歇着才是,我本想等她午睡了就去看你的。”
安然凄然的看着他:“我宁愿我是她,可以躺在这里,哪怕昏迷,哪怕手术,哪怕再痛,都有一个疼爱她的父亲,一个照顾得无微不至的老公,还有一个深深爱着她的络臣。所以我恨她,恨得要死,可是又羡慕她,羡慕得要死。”
“然儿……”
安然无力的靠在墙上,捂着嘴巴轻声说:“我知道这些话好酸,好不该说,可是我忍不住还是想说。午 夜是那么的静寂,孤单无助还有一个孩子的啼哭,白天是那么的可怕,想要分散点注意力可又无所适从。”
康泽恩把她紧紧拥入怀里,不停的道歉和安慰,他何尝不知道这样的疼痛和感受呢,只是却不能说出口。
安然低声哭泣:“你不怕她看到,不怕医院的人看到吗?我已经害得你已经没有了集团的地位,不想再害你也失去了康家的地位和在你爸爸心中的形象了。”
“然儿,再等等我,好不好?我只有哄好她才能拿到更多的东西,重新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两个人在无人的廊下拥抱,却浑然没有看到身后有人站定,项诗茹皱皱眉头,只好装作没看到一般走进了病房,轻声问李茶:“你和泽恩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你也不吃安然的醋吗?”
李茶听着她这突然的问题,只能木然的点了一下头,便说:“您找项络臣吧?他和爸爸出去了,应该是去看项董了。”
项诗茹轻哦一声。
两个人的沉默让气氛十分尴尬,项诗茹顺手拿了只苹果,削着皮说:“那天,是我有些着急,说的话重了些,我跟你道歉。”
李茶忽然觉得自己穿越了或者是出现大量的幻觉了,指甲掐了掐手心,很痛,可她真的搞不懂这些人是怎么了?态度都莫名起来,难道自己快死了不成?这个念头闪过,她觉得也是最有可能的,要不然,他们不会都这么迁就自己,照顾自己吧。天那,难道真的快死了?
老天,十几年前你没有弄死我?为什么要这个时候来弄死我呢?孩子似乎根本不知道死亡是什么东西,只知道疼痛,所以在听过无数次的‘不行了’时,她也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害怕。
哪怕爷爷奶奶已经失踪多年,可她始终都抱着他们还在某个城市的某个角落里安静的生活着,因为有这样的希望,所以就不会那么痛。然而现在,在医院看过很多人的生离死别,她清楚的知道什么叫死亡,那不仅仅是父女之间的离别和相隔大洋彼岸,而是她没了,他活着。
她消散,他想念,她不知,他痛苦。
想到这李茶忍不住哇得一声大哭起来,吓到了项诗茹,也惊动了外面的人。
康泽恩松开安然,快步走了进来,俯身说:“你怎么了?不舒服是吗?我马上给爸打电话。”
李茶看到他身后的安然,惊讶的忘记了哭泣和疼痛,只是抖动着下巴看着她。
安然也没想到月余的时间,李茶竟然从一个洋溢着活力青春的样子,变成了这样一个眼窝深陷,毫无生气的行尸,满心满腹的恨意和妒意也淹没在了泪水中,更是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一个字出来。
这样的光景从前也是安然经历过的,许久,安然才颓废一笑:“你也会生病?你竟然也会生病?”
康泽恩握住李茶的手说:“然儿担心你,所以来看看你。”
他抬头看了一眼项诗茹,希望她能回避一下,让他们一家人单独相处一下,可是会意的项诗茹却纹丝不动,不管是为了弟弟,还是为了别的,她似乎很不放心把李茶交给这样的他们。
“我困了,你们出去吧。”李茶心口似乎堵着一块充满棱角的石头,又痛又铬得慌,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可也随着开口,眼泪怎么都无法止息。
康泽恩并没有因为安然的存在而顾忌什么,体贴的给她擦着眼泪,又回头看了看安然,拉过她的手,放在了李茶的手上,两只冰冷的手刚一碰触都弹簧似的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