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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宋初文心情不错,身心舒畅,说着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翌日,他是被慕容萱叫醒的。
“寅时了。”
她往他腰上轻轻捏了一把。
宋初文没睁眼,将她的手捉住。
与寻常的千金闺秀不同,她的手不是柔若无骨,食指和中指上都有薄茧,却也不粗糙,刚柔并济得恰到好处。
若放在以前,宋初文不会摸来摸去,但最近这两天不一样了,他越来越觉得,她身上的每一处,都是极好的,摸了就不想松手。
就当他还没醒好了。
宋初文将大公主的手拽在掌心,没动静了。
大公主是习武的人,如何看不出来他是装的,又一次只能暗笑。
这人,喜欢她就喜欢她,很掉面子吗?非得遮遮掩掩。
“宋初文,该起身了。”
大公主这回顾不上他自在不自在了,若是再去晚了,他那些刑部同僚们不知道会有什么微词。
宋初文也装不下去了。
他睁眼看向她,微微拧眉道:“我是你夫君,你就这么连名带姓地叫?”
大公主有点意外。
他竟光明正大地和她计较这个,似乎是好兆头。
她眨了眨眼,故意不解道:“有什么问题?以前不也是这么叫的?”
以前是以前,昨晚不是已经……
不是已经改口了?
这话有点掉面子,宋初文憋在了嘴里,吐不出来。
他干脆不理会她,起身了。
大公主不需要起那么早,趴卧在床边,静静看他穿衣洗漱。
她目光有些热烈,宋初文觉得像有一团火在后背烤着,他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妥当,就要出门。
大公主喊住他。
“我过午再出门,等你下衙,来尚书府接我。”
“好。”
宋初文生怕她又说什么似的,应完就大步离开。
趁着柳绿端水出去,桃红凑到主子床边,贼眉道:“公主,驸马爷这是怎么了?被您欺负啦?”
大公主笑着,大方道:“没有,我怎么舍得欺负他。”
桃红没有挖到料,扁了扁嘴,小声嘀咕道:“您就是太惯着驸马爷了……”
大公主笑得更明媚。
“驸马爷他是我的人,惯一下怎么了?”
这话,把桃红都听得脸红不已,小丫头忿忿起身。
“哎呀!公主您没救了!”
主仆两人笑闹了几句,直到柳绿进来,桃红才歇了话。
大公主腰酸得厉害,和以往每次来月事前一样。
柳绿忙上前给揉了揉。
桃红却是自个儿想歪了,站在一旁捂嘴乐。
刚刚吃了早饭,就有二等丫鬟来报,说是秦王妃一会儿过府来坐坐。
大公主收拾得精神了,便到了暖阁去等着,等了快半个时辰,也没见人,正要让桃红派人去看看,先前那二等丫鬟就进来了。
“公主,秦王妃派人来传话,说是临时有事,不来了。”
“知道了。”
大公主空等了半个时辰,腰又酸了,忙起身,在府里四处走走。
走完一圈,大公主去了茅房。
桃红柳绿两人都察觉到了主子的不对劲,等大公主出来,桃红先开口问道:“公主,您一早上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除了腰酸,没别的了。”
大公主没想和两人说,毕竟是自己太心急了。
昨日在尚书府,她捏了谎骗宋初文他娘,她上个月的月事,不是初六,是十二。
今日也是十二了。
她的月事一向很准,几乎每个月都是一样的日子,偶尔会提前一天,从来没有过延后一天的情况。
今日该来了……
大公主隐隐有些焦躁。
只听柳绿道:“公主,奴婢听徐嬷嬷说过,刚刚怀孕是会这样的,若是您走累了,不如回房歇歇?”
“对呀!公主您现在是两个人了!”桃红说着,脸突然一红,“怪不得驸马爷早上走的时候……”
一脸欲求不满!
大公主微微一笑,没告诉两人实情。昨日她哄骗尚书夫人的时候,带了两人在旁,这会儿,两人都以为她是真有了。
“是有点累,那咱们回房吧。”
回卧房之后,大公主也是坐立难安,平躺没一会儿,觉得不舒服,换成了半躺。
再过一会儿,直接坐起身了。
桃红此时不在,柳绿谨慎开口道:“公主,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依着以前的经验,大概是又和驸马爷闹别扭了。
“嗯,是有心事。”
柳绿比桃红稳重,大公主不忽悠她。
但,也没准备和她倾诉。
柳绿正要表忠心替主子分忧,就听大公主道:“不过,明日再说。”
又过了两刻钟的样子,月事还没来,大公主终于坐不住,提前去了尚书府。
转眼,就到了下衙的时辰。
宋初文和方允礼几乎是一起从衙门里出来的,在衙门口,两人不约而同停下了。
“宋侍郎今日心情甚好。”
“哦?被你看出来了。”
“……”
方允礼以前最看不惯他这副模样,世家子弟高高在上的嘴脸。
可如今,看不惯也得看了。
大公主和宋初文之间的种种,他知道一二。
方允礼放下以往与他针锋相对的骄傲,低声道:“你轻易得到的,是我穷极一生都追求不来的,好好待大公主,别委屈了她。”
话是好话,但从方允礼嘴里说出来,就格外让人排斥了。
宋初文冷了脸。
“怎么待她,全看本官乐意,与方侍郎什么相干?”
方允礼早就习惯了。
不说这话,他心里不甘,说了这话,只怕会给大公主招来麻烦。
他有点后悔了。
“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宋大人不爱听就算了,告辞。”
拱完手,方允礼一敛衣袖,上轿走了。
宋初文准备好了话来回敬他,却没有说出口的机会了,看着轿子走远,他慢慢平复了心绪。
没想到方允礼也做小人,见他今日高兴,居然特意来膈应他。
不能上当,让方允礼得逞才是笑话了。
宋初文调整好心情,上轿去往尚书府,他早上答应了去接人。
行至白虎街头,有几个侍卫匆匆迎面而来,拦住了官轿。
宋初文掀帘,是尚书府的侍卫。 领头那人急声道:“公……驸马爷,夫人让您速速回府!公主殿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