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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姚谦书。
他身边还带着个女人,那女人一袭轻纱遮面,傅长歌看不清她面容。
不过,光看那玲珑身段,就知道是个妙龄姑娘。
傅长歌只当是姚谦书带了个青楼姑娘出来玩儿。正想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那边的两人就已经进了客房。
身后传来开门声,傅长歌赶紧转身。
陆青瑶收拾妥当出来了。
傅长歌想到她之前说的吃醋,心情又开始美了,他说已经让小二熬好姜汤,等汤来了喝完再出门。
陆青瑶道:“还想去哪儿?”
傅长歌的好心情滞了滞,他这会儿可谓是小心翼翼了,生怕说错一个字。
于是小声道:“今晚有许多人放河灯,潇湘碧影上的夜景定然很漂亮,你不想去看看?”
其实,客栈和酒楼前头就已经是潇湘碧影河段,此时河面上漂泊着许多画舫,有不少停靠在栈桥边,显然是进酒楼吃喝去了。
天色已暗,星星点点的火光勾勒出繁华夜景。
陆青瑶道:“不去江上了,咱们在索桥上看看便可。”
酒楼和客栈四周搭建有许多亭台楼阁,离地四五丈高,而楼阁与楼阁之间,便答有索桥相连,方便来往其间。
亦是观景的好去处。
傅长歌抬眸往外瞅了瞅,觉得也行,于是就道了好。
是用饭的时候了,他问陆青瑶是要过去酒楼用饭,还是让小二送过来。
酒楼的生意很好,客人定然很多,陆青瑶不想过去,傅长歌就道:“那你先进房,我过去吩咐。”
陆青瑶点头。
傅长歌下楼的时候,路过姚谦书的客房,便伸手敲了敲门。他倒不是想打扰人家,只是想着作为好兄弟,顺便给姚谦书两人也叫一桌饭菜过来。
“谁?”姚谦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傅长歌道:“姚兄,是我。”
很快,房门打开了。
姚谦书身上衣物齐整,一打照面就笑道:“这么巧,你也来游河?陆大小姐也来了?”
傅长歌也笑:“当然也来了,不然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
姚谦书拦在门口没请他进去坐。
“你身上这衣服……”
“方才落水了,随便换了一身。”傅长歌道。
“落水?”
姚谦书笑出声,“这么会玩儿啊。”
傅长歌受了他的调侃,问他:“你们用饭了没?可要我多点一桌过来?”
姚谦书不和他客气,道了句多谢。
傅长歌没和他多说,赶紧点菜去了,从酒楼出来的时候又遇着池宣,他拉着人叙了两句旧。
之前,池宣薛庭和唐敏之是好朋友,傅长歌和上官清其是一挂的,虽和池宣没什么过节,但两人属于互相看不顺眼。
所以方才池宣不想理会他,直到傅长歌过去和他耳语了几句,池宣这才鸟他。
傅长歌当时说的是:他和唐敏之马上就要成连襟了。
池宣是唐敏之的好友,自然给傅长歌面子。
两人出了酒楼,池宣就问:“你去江南见着敏之了吧?他如今怎样?有没有受当地官员欺负?”
池宣一向是很讲义气的,要是好兄弟被欺负了,他会动用逍遥门的关系去报复。
傅长歌笑道:“唐敏之可是知府,是大官儿,谁敢欺负他啊,况且如今有陆青桐在,那姑奶奶可护得紧。”
池宣睁大了眼。
“你说什么?陆青桐在敏之那儿?”
傅长歌倒是稀奇了:“你能知晓我去江南,难道不知道我们是几个人去的,又是几个人回的?”
池宣咋舌:“我哪儿知道得这么细!那陆青桐真赖定我们敏之了?”
“怎么能叫赖,唐敏之也是愿意得很啊。”傅长歌替小姨子说话。
池宣才不信。
“怎么可能愿意?敏之喜欢的人可是……”
“是谁?”
“没谁。”
池宣差点说漏嘴,赶紧转移话题嫌弃陆青桐:“她一个姑娘家的,就不怕毁了名声?”
“毁什么名声啊。”傅长歌笑了,“婚期已经定下,就差拜个堂的事儿了。”
池宣大惊。
“婚期定下了?”
傅长歌咳了咳,没把话说死,含糊道:“我记不太清了,不是正月十六,就是正月十八。”
其实是两家还没争出个头儿来。
唐家算的婚期是十六,傅家这边是十八,唐夫人估计是故意欺负傅家,就和陆夫人建议两个千金同日出门。
陆家也乐意的,但是婚期这里就犯了难了,因为唐家和傅家都不愿意让步。
池宣惊得不轻。
他张着嘴缓了一会儿,才稍稍缓过来,“那这么说,敏之今年会回帝都来?”
“当然,成亲肯定得回来。”
池宣一点也不替唐敏之高兴,他觉得敏之不是自愿的,不过,他和薛庭快两年没见敏之了,今年就能见到,算是个好消息。
他问完就轮到傅长歌了。
傅长歌道:“这不是秦王府的产业吗?你怎么在这儿?”
池宣回了神。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是秦王妃聘我来的。”
傅长歌意外挑眉。
“你也和秦王妃有交情?”
说起这个,池宣就有点得意了,他道:“交情当然有,我哥是秦王妃的蓝颜知己。”
“喔……”
傅长歌心想,苏墨晚的蓝颜知己还挺多,幸好陆青瑶没有,省心多了。
两人闲聊得差不多就散了。
晚饭是在客房里吃的,等伙计收拾走碗碟,傅长歌就迫不及待想带她去爬索桥。
索桥和楼阁上处处有灯笼高挂,远远一看,像是鹊桥。
有不少人在上头。
傅长歌早早订好了视线最好的楼阁,望出去,是满江的星火画舫。
说实话,他有点心痒痒。
遂挨近了些,小声问陆青瑶:“真不想下去游河?”
陆青瑶偏头看他,她眼眸里映着灯笼的莹亮火光。
“都是一起赏景,为何非要下河?在这里不好吗?”
傅长歌理解成了:只要和他待一起,在哪里都一样!
顿时心花怒放。
他心旌荡漾地挨近了一些,正犹豫着要不要大着胆子拉个小手,目光却忽然顿住了。
底下就是栈桥。
有画舫刚刚靠岸,一男一女上了岸来,灯光暗淡,但傅长歌还是瞧清楚了两人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