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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门的人还未到。
纪天行便站在天空中,静静地等待着。
半个时辰后,夜幕降临了。
这时,远处群山中飞来一团黑影,无声无息的接近溪水镇。
那团朦胧的黑影,状如黑云,乃是一件飞行神器。
在黑夜中飞驰颇为隐蔽,不易被人发现。
飞到溪水镇的上空,朦胧黑云停止了片刻。
大概是跟旧宫殿里的眼线对过暗号,确认情况正常了,才降落在那栋宫殿中。
黑云进入宫殿内。
六十多道身影,立刻显现出来。
为首之人,是个须发皆白、身穿血袍的驼背老者。
此人是中位神君,拥有五重境的实力。
另外六十多人,都穿着黑衣戴着骷髅面具,胸前绣有血刀标记。
这些都是血刀门的精锐弟子,实力在天神境七重以上。
众人待在宫殿里,都保持安静和肃穆。
既无人喧哗,也没人随意走动,显得训练有素。
于是,纪天行悄然飞进小镇,往旧宫殿内降落。
宫殿内外都布了神阵,既能保护宫殿,也能阻绝神识探查。
此刻。
驼背的血袍老者,正在询问镇守宫殿的斥候头目。
“蒋伍,溪水镇周边可有异常?”
名叫蒋伍的斥候头目,是个身穿皮甲的瘦削青年。
他恭敬的鞠躬一礼,答道:“回禀四长老,属下和十几位兄弟们,连续监察了五天,并未发现异常。
本门行事谨慎,又故布疑阵、声东击西。
血剑宗定然想不到,我们的目标竟是这里。”
四长老微微颔首,又问道:“金左使所说的那位公子,是否已经到了?”
蒋伍摇头,如实答道:“并没有!而且,守在镇外的兄弟们,也没看到他的踪迹。”
四长老点点头,道:“如此说来,那小子还没赶到。
希望他速度够快,能在两个时辰内出现。
若是超过这个时限,就要耽搁我们的行动了。”
蒋伍露出自信的笑容,神态桀骜的道:“就算那小子不来,也没什么影响。
有四长老亲自出马,还带了六十多位师兄弟,踏平北原分舵当然是轻而易举。”
四长老捋了捋白胡须,笑着点头道:“这是自然!金左使让那小子来跟我们汇合,本就没指望他会帮我们。
金左使只是想让那小子观战,见识一下我们血刀门的底蕴。”
蒋伍咧嘴冷笑道:“四长老,属下有件事始终想不明白。
凭本门的实力和手段,打败血剑宗并不难。
就算要找帮手,也只有顶尖宗门和势力,才配与本门合作。
金左使究竟怎么想的?
他给本门找的合作者,竟然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子?”
四长老故作威严的道:“蒋伍,金左使如何行事,自有他的用意,何时轮到你来置评?
那小子虽然无名,却杀了好几位神君,还一招震退了金左使,可不能小觑。”
蒋伍假装惶恐,道了声知罪。
可他对此事不以为然,语气戏谑的嘀咕道:“那小子杀了几名神君,倒是确有其事。
不过他一招震退金左使,属下却是不信。
能打赢金左使的,必然是上位神君。
可这世间,哪有那么年轻的上位神君?
该不会是金左使配合他,故意演了场戏吧?”
此言一出,许多血刀门弟子也暗自点头,赞同蒋伍的话。
就连四长老,也没有开口呵斥,只是不咸不淡的道:“行了,这些事不是你们该管的。
心里想想就罢了,切记祸从口出。
若是让金左使听到,本座也保不住你们。”
蒋伍和几位斥候,许多精锐弟子们,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毫无疑问,宫殿里的这些弟子和斥候,都是四长老的心腹。
众人不再议论纪天行和金左使,转而讨论今夜摧毁北原分舵后,该如何瓜分财富和资源。
尽管,大部分财富和资源,都要上交给宗门。
可他们出力卖命,当然不可能如数上交,都会私藏一些宝物。
这算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谁也不会说破。
血刀门的长老、左右使和门主,都不可能因此惩罚门人弟子。
想要弟子们团结,对宗门效忠,就得适当让出一部分利益。
就在众人讨论的火热之际。
一道冰冷漠然的声音,陡然在大殿中响起。
“骄兵必败!”
短短四个字,蕴含着强大的神威,令众人心中惊惧,神魂战栗。
霎时间,整座大殿都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众人都满腔警惕,目光凌厉的四下搜寻。
四长老最先看到,大殿正北的上首位置,有位身着白袍的青年,站在台阶之上。
此人面目英俊,气质高贵威严,浑身弥漫着神秘的气息。
他面无表情的望着众人,眼神冰冷漠然。
四长老、蒋伍和六十多位精锐弟子,都齐刷刷的盯着他。
众多弟子一阵骚动,都执出了刀剑武器,杀气腾腾的盯着白袍青年。
蒋伍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忌惮,沉声喝问道:“阁下是谁,为何闯入此地?不想活了吗?”
白袍青年并不说话,直接抬起右手,隔着百步距离抓向蒋伍。
一道金色龙爪凭空出现,瞬间擒住了蒋伍。
蒋伍根本来不及躲避,也没有反抗的力气,便被龙爪捏成粉碎。
“噼里啪啦”的一阵脆响之后,他直接变成一堆肉酱,洒落在地上。
就连他的神格,也被捏成粉碎,混在血肉之中。
斥候头目、天神境九重的蒋伍,就这样被白袍青年当众捏死了。
从头到尾,蒋伍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
这一幕,让众人都满腔骇然的瞪大双眼,心中既惊骇又愤怒。
白袍青年像是捏死一只蚂蚁般,神色依旧淡然,语气冰冷的道:“血刀门的内斗,与本君毫无关系。
但本君厌恶这等搬弄是非、曲意谄媚的小人,便随手杀之。
谁若不服,可以向你们的门主告状。”
说出这番话时,他目光凌厉的望着四长老。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四长老当即身躯一僵,手指有些哆嗦的指着他,失声道:“你……你是……你就是天行?”
毫无疑问,白袍青年正是纪天行。
他微微皱眉,面无表情的道:“念在你初犯,饶你一命。
下次若再直呼本君之名,要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