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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澜尴尬一笑,他不得不承认公孙瓒是对的,但他也并不认为自己错了,因为这是一个相对的问题,盖因高览始终都只是他所猜测的假想敌,而他并不能够肯定他藏身的准确地点是不是在河间,若公孙瓒果真听从他的派遣主力去河间寻找这支偏师,找到还好说,可若一旦找不到,那他们将会陷入到完全的被动之中.想到此处,刘澜不竟暗暗为公孙瓒没有同意他的建议而庆幸,不然的话他们也许就只得狼狈而回幽州了。
可以说刘澜这些年征战一直在总结一套战法,再结合前人的经验,所得出的结论无疑是以优势兵力个个歼敌,如此战法绝对可以在冷兵器时代行得通,并不是只有在热兵器年代才可使用。
虽然刘澜一直认为这是毛爷爷战略思想的绝佳体现,但他并不知道的是这套战法并不是毛爷爷所独创,而将这套战法发挥到淋漓尽致的人中,则要数唐王李世民与洪武朱元璋了。
对公孙瓒献策主力追捕高览虽然是臭点子,但刘澜清楚这不是他的思路错了,而是他战略眼光的局限性使然罢了,战场是瞬息万变而并非是一成不变的,所以这就需要他因势利导,择势而为。
如何才能使自己有战略家的眼光,在刘澜心中应该像博弈或是战旗一般,用最少的子占最多的地盘,同时还需要布眼,而更加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付诸实践,用理论主导战争,在战争中总结理论,相辅相成,只有如此才不会成为纸上谈兵的赵括。
只是此时的刘澜经过这些年对胡战争也只是刚脱离了纸上谈兵这一层次,所以这第一次想使用优势兵力的想法就这样不了了之,他不知道三国时期有几人会有如此想法,因为太多的历史名人他都没有真正与之交手。
而之前与他交战的敌人,又大多不堪一击,可现在不管他的想法有人赞同也好。还像公孙瓒帐下武将一般嗤之以鼻也罢,但他已经可以理解他们心中的想法了,连诸葛武侯这样的智者都在使用分兵而攻,更遑论他人?
也许只有如此才是刘澜可以聊表安慰的!因为这让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怪人。而是他超前的战略战术眼光超越了当下人!
就在刘澜心中沉思之际,突然听到帐外传来田豫一道疾呼声:“翼德不可!”紧接着便是响起了号炮声响,刘澜与公孙瓒骤然起身,冲出帐外,不用说袁绍来劫营了!
二人衣不解甲。一提兜鍪兵刃便奔出了大账,寻到中军之时只见地上躺着三十余骑尸体,而此时大寨之外,已传来喊杀之声。
“不好!”
刘澜心知事情要遭,看向公孙瓒时见他亦是担忧模样,又转向张飞,却见他样子悻悻,尤其当自己瞅来的一刻更是不敢面对低下了头,不用想又是他毛躁的性子打乱了部署,可现在绝非追责之时。转向公孙瓒,道:“伯珪,速速整军。”
公孙瓒立即朗声长喝道:“整军,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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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刚过,正是五更的天,朔风凛冽,已是金秋时节.北地昼夜温差之大,使士兵们一个个缩着脑袋极不情愿列阵在公孙大营外。
呼啸的北风,并不能阻止袁绍此时心中燃烧出的希望之火,反而因他心中充满激情而忽略了刮在脸颊生疼的萧瑟北风。
面对营中大多都是参军不久的新卒。军官们低声喝骂着,唯有如此,将校们才能让他们在寒冷中不发出任何的声响。
当公孙瓒营内将先遣的三十余名士卒误做大军劫营歼灭后,袁绍的心情已降至零点。远处传来的喊杀声让他在心中庆幸着自己没有贸然进攻,更加庆幸田丰的先见之明,看向身侧的儒雅中年,心有余悸道:“元皓,此时该如何是好?是收兵回营还是?”
一切都在田丰的算计之中,没有大的损失让他在庆幸之余脑海中却又生出一计来。这位智者当机立断,道:“即以如此,我军当即刻退却,并后退二十里下寨,同时遣大公子前往龙凑!”说道此处,却是笑道:“不过,既然大军已至,焉有不战之理?不若主公效彭越挠楚之法,袭扰瓒军一番!”
“哦?”
袁绍眼前一亮,看向田丰道:“计将安出?”
“主公可使仲简(淳于琼)留弓弩之手指挥中军,另遣文丑将军率本部绕击其后,颜良将军统兵击前,鸣金进兵,擂鼓收兵。
而文丑将军则须擂鼓进兵,鸣金收兵,但文将军却乃佯攻,不必力敌,颜良将军实则引诱,一击即退,待时若瓒军敢追至此,则仲简将军弓手万箭齐放,公骥复转杀回,如此必能小胜一役!”
“若彼军不来追时,又待如何?”这却是身旁的颜良出言问道。
“这便要看文丑将军处了,若公孙瓒弃后寨不顾,则文将军即可在其营内劫杀一番,若其分兵守卫,便要文丑将军见机行事了,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可让公孙瓒后寨之军轻离,只要文将军能拖住敌军,那我敢保证彼军绝不敢出寨去追文将军,又不会擅自离开,若其离去文将军亦不可进击,依然佯攻即可。”
看向文丑说完这些后,田丰又转向颜良道:“而此时,颜良将军即可小败一阵,示之以弱,引敌来追,如若瓒军仍未上钩,那便不必强求,回师即可!”
“元皓此计甚善!”
袁绍点头道:“我当在此与众将临敌,元皓可速去选址建营!”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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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瓒营内,因为夜黑,张飞误将袁绍三十余骑当成主力,致使暴露了意图。
刘澜看向张飞,并未出言训斥,而是建议公孙瓒快速整军准备迎敌,就在这时之前已被破坏的寨门突然传来袁军喊杀之声,公孙瓒当即大喝一声:“整兵往寨前迎击。”
众将率军刚至寨前,就见远处袁军如潮般一般退去。而在绍军退却的瞬间,寨后却又响起了喊杀声。刘澜鹰目圆睁,道:“伯圭,此必袁军声东击西之计耳,我当率军迎击寨后!”
此时正是月黑风高之际。公孙瓒也摸不清袁绍是何意图,听他如此说,也怕有个闪失,为保安全也只能点头道:“德然亲去,我自安心!”
“翼德与我前往后寨迎敌。仲康留在前寨同伯珪御敌,切不可大意!”刘澜心知张飞的性子,把他留在前寨指不定发生什么情况,索性留在身边,当即带着张飞、甄俨亲率所属不到五百人加之公孙范本部三千渤海军朝着后寨快速挺进,不到一刻间,便见到寨外黑乎乎的一群人,木栏栅已被破坏,此刻绍军正与后寨兵卒厮杀一起,而另一部分绍军则在搬挪着拒马鹿角。扩大着攻击的范围。
正在交战的双方,都看到了营内快速而来的火龙,之前在此设伏的瓒军将士士气为之一振,如伸长脖颈的斗鸡一般,双眼喷火一般杀向了对方。
因为援军的抵达,绍军非常识时务的撤退了,众兵士振臂欢呼的同时,没有交锋便即退却,这些袁家只是袭扰之军不必过多计较,当即刘澜便留下一部人马驻守。带着本部朝寨前去助公孙瓒一臂之力。
方行未久, 他发现自己判断失误了,后寨退去的袁绍兵卒又攻了回来,刘澜心中已可以肯定此乃敌军诱敌之计。其目的就是要将他们拖在后营,而此计妙就妙在若不去管它反而率主力前往寨前迎敌的话,那这支袭扰的部队瞬时就会变成刺向肋部的一把利刃。
刘澜当即决定,不管对面是谁首先要结果了他,掉转马头,率部而回。当眼睁睁的看着这支部队就要进入公孙范所部弩手攻击范围时,却不想绍军又撤了。
狠狠唾口唾沫,看着眼前这样一块肥肉从嘴边逃掉,刘澜又如何能够甘心!心中愤愤,搓着手掌想着对策,想吃掉这块肉,该如何让他自己送到嘴边呢?
心中盘算着计策,却听张飞在旁道:“主公,要不然让俺率军去冲杀一阵如何?”
“也好。”刘澜想也未想,点头同意道。
张飞刚行不久,突然心中一惊,刘澜失声喊道:“糟了,此定绍军诡计,翼德不可前去,恐寨外有埋伏。”喊声落下的同时又催促道:“翼德快快回来。”
张飞听到主公喊声,不敢违命,退到身前,道:“主公,追也追不得,守又不来攻,我等就在此苦等,也不是办法啊!”
“翼德所言极是!”
刘澜点头道,但他一时却又没有更好的办法,转头看向甄俨,道:“俨儿有何妙算?”此时的甄俨可以算的上是他的小军师,但凡用兵,刘澜都会先与他计较一番,不敢怠慢,甄俨漆黑如墨的双眼骨溜溜的一转,计上心来,道:“主公,你说若是我等率军离去前往寨前,绍军会不会攻来?”
“自会攻来!”
说到此处,刘澜入醍醐灌顶一般大笑起来,朝公孙范走去,道:“叔法,我等速速离去。”
“德然!”
公孙范难以置信的看向他道:“若我等擅离,彼军岂不是就要攻劫而来?”
“正是如此,既然彼军不敢来攻,那么我们何不引其来攻,如此我等伏兵与寨,待其来时,尽歼其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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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寨前绍军与瓒军激战正酣,颜良一马当先如入无人之境,公孙瓒帐下校官无有一合之将,一边冲杀一边抬头看时,只见不远处瓒军其中一位身穿校尉服饰的将领此时正自左右冲杀,己军难以抵挡。
颜良暗哼一声,朝这人赶去,临到近处才瞧清此人容貌,只见他容貌瘦削,面白无须,竟是未及冠的小子,心中有些许诧异,“小小年纪竟然官拜校尉?”高声喊道:“对面小将何人,河北颜良特来讨教!”
田豫自率本部与绍军纠缠,听到颜良挑衅的喝声,叫道:“渔阳田豫!”说着迎向了颜良。
颜良见他冲杀过来,面现嘲讽之色,眼中更是射出道道精光,喝道:“来到好。”说完便即冲了过去,笑道:“小子小小年纪,不想竟有如此好胆。”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瞬间照面,颜良当先一刀砍出同时喝道:“小子,吃我一刀。”
田豫手中蟠龙枪横扫,蟠龙枪身乃混铁精钢打造而成,长一丈一,重四十六斤,枪体绘有蟠龙图纹,枪锋锐利,点到必死,扫到必亡。眼见颜良象鼻刀砍来,呼啸之声即疾且厉,吓的他急忙改扫为架。此乃是他第一次与真正高手交锋,先前如何料得颜良膂力奇大,猛然下挡住颜良来势迅猛的一击,震的他虎口隐隐生疼。
颜良见此人挡下自己必杀一击,赞道:“好小子!臂力不错。”说着大刀在空中一转,象鼻刀斜削田豫脖颈。
他知此人臂力不错,但若与己角力只是瞬间就会被他斩杀,但如此就达不到他的目的,当下刀法一变,不再使力而是想要用技巧来与他厮杀。
虽说颜良减了力道,但‘电闪’这路杀招却是招招力大势沉,却又招式精巧,田豫只是在军中学习的战场厮杀,全都是一击制敌的招式,不到十合,就抵敌不住了。
尤其是之前抵挡颜良一击,在他心中便仿佛宛如泰山压顶一般,心惊不已,立时下定决心不再与其力敌。
但当他转为游走游斗,用枪法的灵巧去攻向颜良时,却又发现他也变换了招法,此时不再是之前的重逾千斤,反而却如灵蛇一般,使自己频频防御,不到二十合,就已露出败像。
田豫知自己若再与之斗必然丧命,急忙卖个破绽,转头就跑。
也是颜良无心杀他,见他卖个破绽也不去攻他,待他跑后,这才策马来追,及到寨口,许褚看得清晰,跃马提刀,大喝一声,宛若夜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霹雳,震颤人心,杀向颜良道:“颜良休得猖狂,许褚在此!”
颜良早已看清来人正是今日交手的壮士,急忙调转马头撤退,边撤边高喝道:“原来你叫许褚,改日定与你杀个痛快!”
并非是颜良果真怕了许褚,乃是临行前田丰千叮咛万嘱咐,以诱敌为主,他不敢违命,自然就不愿与之搏斗,他比谁都清楚许褚武艺略高一筹,若是交战,自然时久,到时诱敌不成,反而有被全歼的可能,是以在见到许褚与瓒军冲来的一刻便急调马头,率着本部撤离战场,朝埋伏之地跑了去。
许褚正要去追,却见公孙瓒在后阻拦道:“小心是计,仲康不必去追,我等紧守寨门即可!”
“诺!”
而刘澜处,不管他伪装的如何巧妙,文丑始终没有攻进营内,如此反复骚扰,直到东边浮出鱼肚白,文丑这才下令退兵,而前寨的颜良与淳于琼也始终没有引出瓒军,眼见天明,相继撤退,一场夜袭战便这般草草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