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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
就在国王队客场挑战火箭的比赛，进行到最后一刻的同时，美国另一边的宾夕法尼亚州，费城76人球队中心。
76人全员，正齐齐聚集在电视机前，观看这场比赛的直播。
“……唰！”
“好球！真坚决，真的坚决啊！！”
顾羽命中匪夷所思的一挑五后仰跳投绝杀，丰田中心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顾羽双手高举，不住的向全场球迷送死亡飞吻，嚣张的一比。
场边，国王队的球员们也都嗨翻了，一帮神经病才不会去理会客场球迷怎么想，全都冲上前来，和顾羽各种撞胸击掌。
而费城球队中心，陈牧也被顾羽这一球给打嗨了，一拍大腿大声叫好。
“为了避开德怀特的封盖，为了让出手的位置离德怀特更远一点，这家伙居然想到先来个360度后转身……”已经逐渐成长为费城二号人物的精灵控卫斯蒂芬库里也是频频点头，双眼看着顾羽的时候简直就在放光，不住赞叹道：“表哥可真是个天生得分狂啊！”
“哦？那球很精妙吗？”一旁，球队年轻的中锋普拉姆利不解道：“我觉得有点多余啊，他都已经决定后仰跳投了，直接急停之后接后仰不行吗？转身反而浪费了时间，容易让德怀特追上来啊。”
“你错了。”伊戈达拉摇头道：“这也是你和顶级防守人之间最大的差距所在，德怀特在防这个球的时候，不是在靠眼睛去‘看’对方什么时候出手，而是在用节奏去‘判断’表哥出手的时机，然后选择最佳时机起跳封盖的。”
说着，伊戈达拉干脆起身，一边比划一边道：“就像我们打国王之前一样，我们也会去研究表哥最近喜欢什么样的出手方式，最近的出手都分布在什么空间里，面框的时候是喜欢急停还是拜佛，哪个区域习惯用什么出手方法等等。目的可不只是为了将表哥赶到他不熟悉的进攻区域里去，更是为了在比赛的时候可以判断，表哥在什么情况下，大概率会怎么出手。”
“有这么玄吗……？”普拉姆利觉得有些不太相信。
“当然了，你的功课做的不够多，所以防守还没有发挥出你这副身体的极致。”伊戈达拉道：“普通的对手，当然不用做功课做到这个地步。但是这人可是表哥，可是顾羽，可是联盟第一得分狂！你不去判断他最大可能的出手方式，光想靠着自己的身体反射神经来做出成功防守的话，是不可能冒到球的。”
“确实是这样。”陈牧也在旁边点头道：“按照最近几场比赛表哥的打法习惯，刚才那个位置，在过了人之后面对中锋的出手，他百分之九十以上会选择急停直接后仰跳投，剩下的不到百分之十会选择抛投。换做是你的话，无论表哥选哪一种你都盖不到，只能伸手干扰，所以不会去做这种功课也正常。”
“咳咳，老大，要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啊……”普拉姆利也是哭笑不得，听着一旁库里和吉米巴特勒猖狂的笑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你们俩也别笑，斯蒂芬，吉米！你们做的好不到哪里去！”陈牧伸手敲了两个小弟的脑袋各一下，继续道：“但是德怀特不一样，他的身体天赋和防守嗅觉，如果能够提前判断出表哥的出手方式的话，是有可能完成盖帽的。无论表哥出手有多高，篮球总得往前走，才能靠近篮筐，所以必定会带一定的前倾角度。而德怀特刚才通过对自己身体状况的了解，以及对表哥出手习惯的判断，到那个位置起跳的话，很有可能可以将球直接冒出去！”
说到这儿，普拉姆利也是点头称是，别人做不到很正常，但霍华德还真的可以。
别的不说，就这个赛季……
“你说对吧，斯蒂芬？”陈牧饶有兴致的看了库里一眼。
“哈哈哈哈……呃是的……”库里也笑不出来了，谁让他这个赛季在打火箭的时候，用急停抛投的时候，被霍华德结结实实的冒了一个呢。
“哈哈哈哈哈哈……”这下轮到普拉姆利狂笑不止了。
“所以刚才，德怀特心里一定觉得十拿九稳。他是那种会因为对方的技术特点，而提前做功课的防守高手。他一看场上的空间关系就明白了，表哥肯定会急停后仰或者直接抛投。”陈牧继续道：“他心里的预判是，表哥出手前一瞬间，他提前起跳，表哥已经在半空中了，不得不投，那就相当与是把球直接送到他的手里去。”
“嗯……听起来还是有点不可思议啊，盖表哥的急停后仰……”普拉姆利自己和霍华德对位过，当然知道霍华德的厉害，但听陈牧这么一说，还是觉得有点难以想象。
人和人之间的天赋差距，可真是大啊！
“但表哥刚才这一球漂亮的地方就在这里。”见普拉姆利有些明白了，陈牧才伸手指了指屏幕上，正在播放的顾羽绝杀的重播慢动作，继续道：“那一瞬间，表哥也判断出来了‘德怀特判断我会后仰跳投或者抛投’这件事，然后提前做出了变化。最后那一步的360度转身，目的就是为了打断霍华德的防守节奏，让霍华德有力使不出，自己则完成绝杀。”
这么一瞬间，电光石火的刹那交锋，这……
这真的有可能做到吗？？
看着屏幕上，顾羽正在和霍华德、哈登等人拥抱握手，普拉姆利陷入了沉思。
双方都是一样，霍华德也好，顾羽也好，在一场比赛里，他们俩之间正面对话的概率相当之低，48分钟比赛时间，有那么两三个回合可能就了不起了。
可就是为了这两三个回合的交锋，双方却都做足了那么多的功课，只不过是为了在这两三个回合里占得上风。
别的不说，就这份对篮球痴迷钻研的精神，就已经值得让人感叹了。
成功的人会成功，真的不是偶然啊！
“陈说的很对，但我还有一点要补充的。”
就在众人沉思，想着陈牧刚才这番讲解中，所透露出来的那么多惊人细节的时候，伊戈达拉又开口了：“就我的观点来说，刚才这个回合，表哥的功课做的比德怀特更足。”
“怎么说？”库里问。
对于得分手，尤其是顾羽这样以投射为主的得分狂魔的所有细节，库里都很想知道，然后化为己用，继续提高自己的实力。
“你看，德怀特的功课做了很多了，他对表哥在那个时候会怎么出手的判断，和我以及陈的判断是一样的。”伊戈达拉看了一眼陈牧，后者点头，伊戈达拉继续道：“而表哥呢？他提前洞察到了这一点，然后主动求变，占得了这个回合的先机，并顺利赢下了比赛，从结果来看，表哥就更厉害一些。”
“可是双方付出的努力是一样的啊！”库里不解道：“德怀特在努力改变防守，表哥在努力改变进攻。只不过进攻永远比防守要更主动一些，所以表哥赢了，这不奇怪啊！我不觉得这能证明表哥的功课做的更足。”
“你也错了。”
伊戈达拉摇头，伸手拿起遥控器，开始将比赛录像快速倒放，搜到某一点的时候停住，来来回回找了一阵子，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个回合，点下暂停。
“你们看这个回合，表哥在绕掩护，贝弗利是挤过掩护追防，我问问你，贝弗利这种强度的防守下，你能接球吗？”伊戈达拉问库里。
“嗯……不行，没有空间。”库里摇摇头：“贝弗利追的太紧了，我手都伸不出来，怎么可能接到球啊。”
“但是表哥可以。”伊戈达拉笑着点下播放键。
“呼……啪！”
暂停。
画面中，顾羽，果然接到了球。
“卧槽……？？！”库里惊了，他和贝弗利对位也不是一两次了，贝弗利的防守纠缠功夫有多强他比谁都清楚。尤其是防无球的时候，贝弗利简直就跟疯狗一样，甩都甩不掉，完全不惜命。
表哥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贝弗利在他身前他还能接球？？
“你看表哥的右脚。”伊戈达拉一声提醒。
库里眯着眼睛几乎要贴到屏幕上了，一阵细看，突然“哦——！”了一声。
“看出什么看出什么了啊？？？”普拉姆利急得要死，只觉得自己就是个智障，为什么啥都看不出来捏。
“表哥右脚离地了，而且是起跳后的动作！”库里伸手一指道：“绕掩护之前，表哥是在中速奔跑，绕掩护的瞬间，表哥会加速到最高速度。这和我们所有射手是一样的，表哥自己以前一直都这么干，目的当然是为了甩开防守人，尽快到进攻接球的位置上去。”
说着，库里也起身比划道：“贝弗利肯定也是这么判断的，所以用的是手上小动作同时、自己也加速到最高速度的干扰方式，正常情况下，表哥肯定无法顺利接球。但表哥在绕掩护的瞬间，右脚在后做了个蹬踏起跳的动作，整个身子往左前、左上两个方向快速突进了一些……老大你来配合我一下。”
拉起陈牧做配合，库里的身体被陈牧完全挡住，突然一个侧向起跳，陈牧虽然也在追，但一双手还是从陈牧身侧出现了一瞬。
“于是表哥就接到球了。”库里的脑袋探出来，看向普拉姆利：“懂了吗？？”
“嗯……！懂是懂了，但是……”普拉姆利挠挠头道：“这有什么吗？临时反应而已啊！”
“不对，你再看看。”
一旁的伊戈达拉摇摇头，拿着遥控器继续快速搜索，不断的播放着各种顾羽进攻时的细微细节画面，各种类似这一瞬间的小操作层出不穷。
“表哥不是在这一个回合里做了这种事，他是在几乎每个回合里都在做这种事。”伊戈达拉越是搜索越是细看，自己的神色就越是严峻，仿佛看到的一切，正在不断摧毁他的世界观似的：“换言之，他是刻意在这么做，每个细节上，要么加速，要么减速，要么变节奏，要么换脚步……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让防守人不习惯，无从判断他的进攻习惯，到底有没有保持下来。”
“现在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几乎每场比赛，他都在这么做，尤其是这个赛季，他总是在不断的变化自己的比赛节奏，逐个逐个细节的做改动。并不是之前的动作不好，而是之前的动作，可能已经被别人研究透了，容易失效。所以他主动求变，既然全联盟都在研究他，他就干脆让所有人无从研究！”
说着，伊戈达拉看向屏幕，看着在场上大杀四方无人能挡的顾羽，皱眉道：“这个赛季的表哥，起码在进攻端，真的已经要封神了啊……！”
“暂时都别回去了。”
陈牧也神色严肃，起身道：“我们开会，这个赛季国王的比赛，以后全都得马上复盘……！”
就在费城这边刻苦研究顾羽的进攻细节的时候，另一边
又有一个人，要回归国王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