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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克拉门托国王队15号，进攻犯规，六次犯满，下场……！”
……什么？！！
裁判判罚一出，一个猛回头，一手向前做出了进攻犯规的动作，随后示意考辛斯下场。
“裁判……？？？”
考辛斯眉头紧皱双眼瞪得溜圆，双手抓着篮球几大步就跑到了裁判身边，大声道：“我踩到合理冲撞区了，我的右脚踩到合理冲撞区了啊！”
“15号，第六次犯规。”
裁判根本不理睬考辛斯，一脸严肃的对技术台做出传递手势。
考辛斯怒了，彻底怒了。
“……砰！”
重重的将球砸向地面，考辛斯两个膀子一抡上前，还没来得及开口。
裁判回头看到表妹怒火冲天的样子，手中哨子立马含到嘴里，又是一声急促的“哔哔哔”！
“追加技术犯规！马刺队罚球一次！”
“……FXXK！”
这个判罚吹下，国王队这边，连韦斯特法尔都不干了。
“他不是来动手，他是要告诉你刚才的动作啊裁判！！”
老帅罕见的失了理智，近乎咆哮的冲裁判怒吼。
“哔哔哔！萨克拉门托国王队主教练，技术犯规！”
“……你说什么？！！”
听到裁判话语的时候，向来儒雅的韦斯特法尔，彻底暴怒。
“我技术犯规？？我一没进球场二没骂脏话，凭什么吹我技术犯规？？！”
韦斯特法尔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上前一步站在裁判面前，大声道：“这就是你的公平吗？今天漏吹了多少哨子你比我更清楚，你还好意思吹我技术犯规？！！”
“……哔哔！国王队教练技术犯规！累计两次……驱逐出场！”
完了。
裁判再次吹响哨子，给出判罚的时候。
国王全队都知道，这场比赛完了。
“这……！”
媒体席上，小郁根本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双美目睁大，只觉得眼前看到的这片球场，是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陌生。
这是什么意思？
考辛斯六犯了，还得再吃一个技术犯规。
韦斯特法尔连续两个技术犯规，直接驱逐出场……？？
国王队，这是要崩盘的节奏啊……！！
“NO……NONONONONONO……”
韦斯特法尔双手张开，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嘴里嘟囔着什么，一边摇头一边走向裁判。
“保罗……！”
球队进攻助教卡里尔立马上前，一把拦住韦斯特法尔，并直接请求暂停。
“BOOOOOOOOOOOOOOO——！！！”
场边看台上，本来已经准备离开球场的马刺球迷们，又来了兴致，回过头来一个劲的狂嘘不止。
你看，我就说我们马刺队不会输给这种垃圾球队的吧！
什么考辛斯，什么发型哥，什么韦斯特法尔，什么萨克拉门托。
趁着我们调整不及，就想带走胜利了？
我呸！
输球又输人，回去等着被全世界球迷骂成渣吧！
“回去吧！回你们的萨克拉门托去！”
“圣城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裁判好样的！就该给这帮家伙一点颜色瞧瞧！！哈哈哈！！”
一时间，整座球场突然从之前死一般的寂静中恢复过来。
满场嘘声，满场叫骂，萨克拉门托国王队就像是过街老鼠，被圣城球迷们贬低的一文不值。
“裁判你他妈……”
“德马库斯，你给我回来……！”
好不容易成功喊出暂停，卡里尔一个头瞬间变成两个大，这边让人准备送韦斯特法尔出场，那边还得盯着考辛斯，不能让他继续发飙。
如果考辛斯再多说几句，别说技术犯规了，这种赛场上公然对抗裁判的行为，搞不好赛后还会受到联盟处罚的！
“……艹！”
埃文斯和汤普森齐齐上前，考辛斯最终还是被摁回到了替补席上。
手中接过毛巾，直接狠狠摔在地上，考辛斯怒不可遏，看向裁判的眼神中简直带着仇恨，不住的大口喘气。
“我们还领先，我们还领先！”
卡里尔在制定进攻战术方面，算是个资深行家，但你让他临场指挥，还是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局面，却有些强人所难了。
“时间不多了，马刺本来都要放弃了！我们还领先14分，时间不到4分钟，节奏缓一点，我们照样能赢！”
卡里尔使尽浑身解数，把自己当助教这么多年来看到过的，主教练鼓舞球员们的话语，都拿出来说了一遍。
但是，已经没有用了。
“妈的……！”
国王球员们，不是不想赢球，更不是要直接放弃手中的领先优势。
只是他们的心里，此时除了愤怒，已经什么都装不下了。
“我们……唉！”
卡里尔努力许久，球员们却没有一个能听得进去，末了也是一甩手战术板丢在一旁，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其实说实话，裁判刚才这一系列判罚，大部分都没什么毛病。
考辛斯虽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但当着裁判的面摔球，就足够吃一个T了。
韦斯特法尔护犊心切没错，可冲着裁判咆哮，吃T也是理所应当。
之后韦斯特法尔更是彻底失去理智，继续追着裁判大喊大叫，两个T出场，理论上也没有什么问题。
问题在于第一个判罚。
“我踩到了，我真的踩到了……”
考辛斯咬牙切齿，死死盯着还在和技术台做沟通的裁判，自语道：“我踩到合理冲撞区的边线了，我拿生命发誓，我真的踩到了……！！”
就是这个判罚。
这个导致考辛斯犯满下场的判罚，才是问题的根源所在。
如果没有这次吹罚，一切本来都顺风顺水，马刺队再过一个死球就会放弃，国王队主力们再打个一两分钟也就可以下场，开心的享受着胜利果实，等待着这次噩梦客场之旅的彻底完结。
可那一声哨响，改变了一切。
“唉……马刺队应该还是要放弃比赛的，一会儿我们上去看看情况，差不多了的话，主力也就都下来休息吧！”
卡里尔知道，眼下的局面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也不再徒劳的安抚球员，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进行人员调整。
“萨缪尔，你顶五号位，其他位置人员不变，再打几个回合再看吧！”
机械式的布置着战术，卡里尔的脑海里已经不再去想刚才发生的事情。
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一切，似乎有些不对劲。
好像有什么应该要发生的事情没有发生，一切，都显得相当的不真实。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都已经这样了，赶快走过场把比赛打完，尽早结束这个漫长的旅程吧……！
“哔哔！”
一小会儿功夫后，暂停时间结束。
“BOOOOOOOOO——！GO-HOME-LOSERS——！！！”
顶着满场嘘声，国王队球员们步入球场，一个个的脸色都很是阴沉。
愤怒已经逐渐散去，变成了一股闷气，就像是卯足了劲挥出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一般绵软无力。国王球员们有气无处发，多重因素之下，显得了无生气。
意料之中。
雪上加霜的是，圣安东尼奥马刺队替补席上，之前已经准备放弃的老酒鬼，突然来了精神，眼中光芒闪烁，嘴角，甚至带上了一丝极其隐忍的笑意。
“好，双方球员回来，希望刚才的冲突，不会影响比赛的精彩……什么？！马刺队全主力阵容？！！”
本地解说也没有想到，马刺队居然在这个时候，反而将主力阵容，保留在了场上。
这意思是要……
“唰！”
技术犯规罚球命中，马刺队开出边线球，面对困兽犹斗的国王，一个简洁无比的高位挡拆，由邓肯顺下得分。
11分差距。
“稳一点！时间稳下来，打足24秒！！”
卡里尔的喊声中，国王进攻，游魂一般的球员们根本没有听进助教的话，带着怒火急匆匆的一次勉强出手不中，马刺摘下篮板。
回过头来，马刺队跑出经典配合，邓肯弧顶策应，手递手给吉诺比利之后，外线跑马车轮换一走，底角帕克得到空位机会三分出手。
“唰！”
8分差距。
国王再次进攻，急于求成的一次传球被杰佛森看穿，亚大飞人飞身抢断，快攻中和吉诺比利做出二过一配合，暴扣得分。
6分差距。
时间还有3分钟，国王进攻的时候总算稳了下来。但埃文斯的上篮被邓肯干扰，马刺反身推快攻，两翼顺下带走防守，吉诺比利弧顶三分出手。
“唰！”
3分差距。
“嗯……？？”
还有两分半钟时间，马刺一波9比0强势追近比分。
从球迷到解说再到圣城记者，都有些兴奋起来了。
这场球……说不定还能赢！
“当！”
国王这边汤普森头脑发热，底线一次投篮，位置远远在他的投射范围之外。篮球打铁飞起，邓肯摘下篮板给到帕克，小跑车直接冲刺单骑闯关。
“啪！”
第一个回防的加西亚跟不上帕克标志性的旋风转身，伸手去掏的时候拍到了帕克的手臂。
跑车一声“AND-ONE！”，身子一拧，顺势将球丢了出去，篮球飞在空中，随后……
“……唰！”、“哔哔哔！两分有效，加罚一球……！！”
“哇——！！！”
AT-T中心，沸腾了。
“这怎么会……？！”
看着帕克走上罚球线准备罚球，卡里尔已经彻底愣住。
趁着这个机会，直接转变要放弃比赛的想法，反而趁势狂轰滥炸一波，准备带走比赛吗……？
“唰！”
“YES……！”
回头看向微微挥拳的老酒鬼，卡里尔心里也是一股无名火起。
真好意思啊……！！！
“胜者为王！把握住进攻机会，我们把胜利留下！”
极为罕见的，老酒鬼居然也在场边开始喊起鸡汤来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这碗鸡汤，比什么战术都管用。
“防守！！！”
马刺气势骤然升起，伴随着全场欢呼呐喊，昔日王师的铁蹄，再度扬沙而起！
这样下去的话……
“啪！”
抢断！
越级越乱，越乱越急，埃文斯给加西亚的分球过于明显，被吉诺比利判断了个正着。妖刀一把揽下球直接起速，一个迷踪步绕开顾羽的防守，直冲前场。
“……砰！”
“……反超啦！！！哈哈哈哈哈！！”
“吼！！！”
一切都颠倒了过来，完成暴扣的吉诺比利吼声震天，双拳紧握，手臂上青筋暴起，下半场被顾羽各种射一脸的愤懑，瞬间全部发泄了出来。
对。
顾羽。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卡里尔一边急忙向技术台请求暂停，一边终于想明白了，自己之前心里的那个疑惑，究竟是什么。
这种局面下，发生了这种事情，顾羽他……
“哔哔！国王队请求暂停！”
“……居然没有发飙？？”
欢呼呐喊声响彻AT-T中心，国王球员们低着头走向替补席，想要发泄，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发泄起。
“别着急啊你们！”
卡里尔也是恨铁不成钢，拍着战术板道：“刚才那么好的局面……算了不说了，过去的就过去了，接下来几个回合我们好好……”
“叮咚”
卡里尔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谁啊……！
卡里尔这儿正烦着呢，回头扫了一眼板凳上的手机，刚想继续说下去。
手机短信提示的发件人，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局面控制不住了，是我的问题，告诉他们尽力尝试，不要计较后果，责任我来背。还有……让小鬼头下场吧，他刚才一直很冷静，保持的不错，但这种局面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想要强投往回追了。这周他的数据很好，告诉他，命中率保持住，说不定有希望提名周最佳。接下来就别上场了，等下一个主场，再试着看看能不能拿到个漂亮的数据吧！”
发件人：韦斯特法尔。
看着这条短信，卡里尔迟迟没有说话。
抬眼看向一直一言不发的顾羽，虽然看似是保持着冷静，但卡里尔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来这手是吧……？好，老子陪你玩到底……！”
低声自语的顾羽，双拳紧握，手臂，正在微微颤抖着。
“明白了。”
简单回复，卡里尔放下手机，来到顾羽身边道：“顾，你接下来休息一下。”
“……”
顾羽没有回答，而是抬起头来。
看向卡里尔的时候，顾羽的眼神，就像是毒蛇在看自己的猎物。
“是这样的……”
卡里尔将韦斯特法尔的意思如此这般一说：“……我觉得保罗说的对，你还是保持住命中率，你知道的，你这个打法和特点，最难保持的就是命中率，所以最好还是……”
“我不下场。”
不等卡里尔说完，顾羽直接起身，双眼看向球场：“告诉老爷子，我不下场，要么让我继续打，要么干脆把我杀了，就现在。”
说着，顾羽活动起了手腕，嘴角向下一抿，狠狠的咬着牙，就像是在啃马刺球员的肉。
“哔哔！暂停结束！”
“命中率？去他娘的命中率！”
不等卡里尔说话，顾羽直接步入球场。
“……老、子、要、赢、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