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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一片宁静,柔黄的灯影下,叶悠疑惑地看着范之舟。
刚刚的那句我能的声音是范之舟的声音。
能什么?
叶悠挑眉等着他的回答。
范之舟笑了笑,看一眼在紫檀木矮桌上的吃食,道,“我能吃那些饭吗?”
叶悠立刻明白他所说的我能是指吃饭,旋即大方笑道。,“能,当然能了。”
青木闻言看着她,喊“小姐。”
一脸有话要说的模样。
叶悠不解地望向她,道:“怎么了。”
“没什么?奴婢去拿多副碗筷。”青木看了眼范之舟,迟疑道。
叶悠微微颔首,“顺便叫人把我开好的药煎好送过来。”
“是。”青木略施了一礼,应道。
叶悠看着她出门后,弯嘴拿起筷子吃起来。
“喂,你就这样让我看着你吃啊!”范之舟道。
“要不然呢?”叶悠笑着说了一句,而后说道:“等青木回来我叫她喂你吃饭。”
范之舟拿着药碗喝药都慢慢的,若是让他亲自举筷子吃饭,非得吃半个时辰不可,她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他。
“我想要你喂。”范之舟的话传到叶悠耳里。
叶悠开口毫不犹豫拒绝,“不可能,吃完饭后我还有事情要做。”
范之舟听了没说什么,回过头,端端正正地躺着。
饭吃到一半,红桃拿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碗药和一副碗筷,还有一枝碳笔。
“小姐。”红桃行了一礼喊道。
“嗯。”叶悠点头,道:“青木是去吃饭了吗?”
“是。我让青木姐姐先去吃饭,我来送药和碗筷。”
“哦。”叶悠哦了一声,问道:“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红桃把托盘放在紫檀木矮桌上说道。
“小姐这是你要的炭笔。”红桃低头看一眼托盘上炭笔说。
叶悠垂眸看一眼,笑着点了下头。
今天下午她吩咐红桃出去买一枝炭笔回来。
“红桃你去书房拿纸给我。”
“是。”红桃应道,便出房门拿纸去了。
“你拿纸做什么?”范之舟不解的道。
叶悠转头看着他,带笑道:“画画。”
“画画?”范之舟疑惑望着叶悠。
叶悠没有理他继续吃饭。
等红桃拿纸回来,她放下筷子,吩咐红桃喂药喂饭给范之舟,自己则把饭菜移开一点,把纸摊在桌上开始作画。
“别人都是在书桌上作画,你倒好,是在饭桌上作画。”范之舟端药碗道。
叶悠看都不看一眼他,道:“不都是桌子吗?我没有你那么讲究。”
范之舟闻言不说话,一双眼定定地望着她,感受到范之舟灼热的目光,叶悠再也没有心情作画,她回头不解望着范之舟。
她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看着她。
而范之舟在她回头望他时,笑了笑,笑得满意,如沐春风的笑。
眼睛如星光璀璨般,闪着光,然后慢慢喝药。
叶悠奇怪了一下,想不通就回过头继续作画。
她画的是一把梳子,是她回家的关键——黑月牙梳子。
叶悠苦思冥想,想黑月牙梳子上刻着的密密麻麻咒文,最后放弃画那些咒文,因为她压根想不起那些文字了。
因此,画完一把梳子的时间很快,离卯时还有些时间。
她望了眼在红桃服侍下,悠哉游哉靠着床头吃着饭的范之舟,然后撑着下巴思索,苦着一张小脸。
范之舟飞快睃了眼眉毛蹙着,苦着一张脸的她,想了想,道:“怎么了?你的画出了什么问题了?”
“我想不起来我要找的黑月牙梳子上面刻着的咒文了。”
“那咒文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你再仔细想想。”说完,他喝了一口红桃勺过来的汤。
“有。”叶悠深深思索一会答道。
范之舟一脸有兴致,道:“是什么?”
“梳子上密密麻麻的咒文像远古似的咒文。”叶悠思考道。
范之舟撇嘴,吸了口气开口淡然道:“你这不是等于没说吗?”
叶悠听了蹙眉困惑望着范之舟。
范之舟看她一眼,平静道:“寺庙那些刻着咒文的梳子有些就刻着像远古的咒文,况且像远古的咒文…”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笑了笑,“像不像一个模糊不清的概念。”
“好像是有点模糊不清。”叶悠闷闷道。她垂头颇有些丧气的意思。
范之舟望着,笑说:“虽然模糊不清,但也好比没有,你就把像远古的咒文的话写在梳子旁边,毕竟每个人对远古的咒文都还是有些具体的想象。”
至于是什么样子他就不知道了。
范之舟含笑。
叶悠抬起垂首闷闷不乐的头。
范之舟又说道:“我一直没有问你那把黑月牙梳子是以何种材质所制,听名字应该不是木制,与寺庙赠的佛梳不是同一种材质,不相撞,也不怕他们找错。”
“你说的对,刻着咒文的梳子是寺庙送人的福梳,但和我们找的梳子材质不是一样的,我的黑月牙梳子是黑玉所制,而在黑玉梳子上刻咒文,恐怕也没有几人。”
叶悠笑了笑。
没有几人,就证明这样的梳子不多,找起来虽然难找,但找错的几率不大,免得一次次的空欢喜。
叶悠吐出一口气扫去有些闷闷的心情,挥笔在白纸上写下,注,乃是黑玉所制,上面刻有密密麻麻像远古的咒文等字后,脸上挂笑望着范之舟。
突然身子一顿,想到什么问道:“范之舟,我替你把脉时曾发现过你的任督二脉很奇怪,体内有气流流窜。”
“那是内功。任督二脉奇怪是因为被打通了,练内功的人都需要被打通任督二脉……”
范之舟还没说完,盯着叶悠若有所思望着自己的右手,转开道:“你也有内功?”
叶悠斜眼看一眼他,点头。
她的任督二脉也很奇怪,体内也有气流流窜过,跟范之舟一样。
意识到这个,是因为她当日和心璃打架时,丹田有热气拢聚,事后她找过时间特地为自己这具身体把过脉,察觉到任督二脉奇怪,她下意识怀疑体内的气流是不是武侠里的内功,但确不敢十分肯定。
如今听范之舟说,她才敢肯定这真是内功。
只是李悠宜她从来都没有习过武,哪来的内功。
一定是有人传给她的,而那个人又是谁?
他为什么传内功给李悠宜。
叶悠想不通,她发现李悠宜身上有许多的秘密,她不单单是…李相之女那么简单。
叶悠在思考,范之舟没有打扰,他看一眼红桃,道:“你下去吧。”
红桃点头行了一礼,收拾饭食又看一眼沉思的叶悠后,出了房间。
卯时,范夫人和归期来到房间。
她来到床边对范之舟,轻声慰问,“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感觉好了一点了。”
“娘,这才刚刚开始医治,能有什么感觉。”范之舟道。
范夫人关切焦急的表情一滞,堪笑道:“我这不是着急吗?”
“夫人。”叶悠叫道。
范夫人转身。
“这是我要找的黑月牙梳子,是黑玉所制,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叶悠递给范夫人一张纸道。
范夫人低头看一眼手中的纸,纸中画着一把月牙形状的黑梳子,又撇了眼旁边所写的注,乃是黑玉所制…
“上面刻有密密麻麻像远古的咒文。”范夫人看着喃喃读道一番,问道:“你怎么不把那咒文也画上去?”
叶悠低垂眸子,有些不开心:“我也想,只是我一个都想不起来了。”
范夫人闻言没说什么,只是道:“这梳子除了是黑玉所制以外,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能找到的希望不大。”
“我知道。”叶悠叹息神情一正,“不过希望夫人还是尽全力帮我找找。”
“那是自然。”范夫人回答。
叶悠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