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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该死的战争又开始了。”看着这满地的尸体,支离破碎的兵器以及破损的旗帜,以及仍然留有余烬的薪火,维瑟米尔见此,不免为之叹息。
自从劳拉·朵伦与克雷格南夫妇遇害,人类与精灵之间的矛盾再一次的爆发。他们两人的死亡,只是人类与精灵之间彼此矛盾重重的导火索。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人类与精灵之间的种种分歧与矛盾,经过了长期的积累,彼此都已到爆发的边缘。因此,克雷格南夫妇的死亡,只是正式引爆了这个一触即燃的火药桶罢了。
“有人存在的地方,总是免不了要面临战争及死亡的威胁。这是亘古以来,便与世长存的铁则!”江宁淡然的坐在伊尔法斯背上,双眸古井无波,平淡的看着这一切。即便,在这些尸体中也有精灵以及身怀他们一族血脉的半精灵,他也不为所动。
维瑟米尔看了他一眼,无奈的道,“真不知要到哪一天,才会避免战争出现。”他神游虚无的妄想着,似乎是在憧憬一个没有战争的和平时代。
“你很期待这样的世界?”
维瑟米尔点头,“虽然我是一位猎魔人,即便发生了再多的战争也影响不了我。但是,我依然希望这块土地上不要在有战争出现。”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维瑟米尔不解的望着他,江宁看了他一眼,然后说:“土地与资源,承担不起太多的人口。当人口增长到一定程度,而资源的诞生却远远跟不上人口增长的脚步。那么,战争也便应运而生。无论是通过战争消耗人口,还是为了新的土地与资源,有的时候即便是一国之主也难以左右。而且,这一次的战争是人类对非人种族的挑战!”他看向地平线的另一头,“北方的土地被人类占据,精灵山脉(马哈坎山脉)中的河谷之地,则被高等精灵及其后裔半精灵占据。”他一手指向南方,“而南方存在的广阔土地,则被艾恩希迪精灵占据。”
“人类的人口增长速度很快,他们非常的依赖土地。对土地的欲望也无比的贪婪,即便他们旷野之中,仍然有大片的荒芜之地。但是,他们仍然会在元气恢复以后,进行战争,掠夺更多的土地。”他神色淡然的望向北方,“劳拉·朵伦夫妇的死亡,只是一个契机。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人类与精灵之间长期以来矛盾一直无法宣泄的缘故。因此,无论是精灵还是人类,都想做一个了结。”他说:“人类觊觎精灵占据的土地,而精灵也对人类长久以来的不断逼迫以及被侵占的土地而不满。这一次,借助劳拉·朵伦夫妇的遇害,让二族之间的矛盾,有了宣泄的契机与借口。”
维瑟米尔听后,微微呆愣片刻,然后叹息着说:“所以说,我没有政治的天赋。”他看着这一地的尸体,无语默然,片刻后说道,“我虽然无力改变什么,但也不会任由他们的尸体,被恶心的怪物啃噬!”说完,他翻身下马,利剑在手,正面迎了上去。
江宁目光转向遍地尸骸的中央地带,顺着维瑟米尔的背影看去,一群狰狞恶心长着脓包的腐食魔被无数的死尸吸引而来。这还未完,天空中又响起一声嘹亮的鹰啼,随后便看见一头庞大的狮鹫兽飞扑而来。另一边,维瑟米尔早已与那群腐食魔对上,在接近的一瞬间,他右手向前伸展拉开,食指曲伸,随后一簇细密如火星的火焰从他的掌心里不断的喷出。正是,伊格尼法印。他以掌心中持续喷涌的火焰逼退围拢上来的腐食魔,四溅喷射的火星点燃了腐食魔油腻的身体,它们慌乱的发出刺耳的尖叫声,锐利而丑陋的手掌不断的试图拍灭身上燃烧的火焰。此时,维瑟米尔已经冲了上去,他左右挥砍着,快速的砍倒两头腐食魔,但是紧随其后,腐食魔的身体像是冲了气的气球一样快速的膨胀。维瑟米尔面色一变,随即,他快速释放另一个法印,五指在胸前张开,拇指与尾指弯曲,一道橙黄色的能量屏障将他牢牢护住,这是昆恩法印。
而这时,那两头如冲了气的气球一样快速膨胀的腐食魔,轰的爆炸,四散的血肉夹杂着冲击力,洒向四周。然而维瑟米尔在昆恩法印的保护下安然无恙,不过这时,另外几头腐食魔也已经围拢上来。更糟的是,在天上急速飞来的狮鹫兽,大张着锐利的喙,嚎叫着扑向维瑟米尔。
维瑟米尔面色大变,他快速的向一旁翻滚躲避,同时以极快的速度使出阿尔德法印,震退围拢上来的腐食魔。紧接着,他听见狮鹫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然后便是一声沉重的落地声响起。他转头望去,发现狮鹫兽早已摔倒在地上,在它的头部中央,插着一根箭矢仍在兀自颤抖不断。
“谢了兄弟!”维瑟米尔喊了一声,然后又调转过头,继续对付再度围拢过来的腐食魔。远处坐在伊尔法斯背上的江宁,面对维瑟米尔的致谢,微微点头,随后将手中的弓重新挂在伊尔法斯身上,然后平静的望着正与腐食魔周旋的维瑟米尔。
没过多久,维瑟米尔缓缓走来,觊觎着战场死尸的腐食魔,纷纷死在维瑟米尔剑下。他一路走,一路甩掉粘黏在剑身上的碎肉与血沫,一边不断的怒骂,“这些该死的怪物,不仅长相丑陋,连它们的血也是肮脏带着恶臭的味道。”他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剑,从一具尸体上扯下一块布,擦拭掉剑身上的血迹。随后,他走向自己的马匹,从马背上的背囊里取出一瓶药水与棉球,随后他一边向江宁吐槽抱怨,一边用镊子夹起一颗棉球沾染药水,擦拭起他的剑。
“腐食魔身上的血,不仅肮脏带着臭味,同时还会腐蚀兵器。”他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剑,“我的剑虽然克制它们,但是它们的血液沾染的久了,也会对我的剑造成损坏。这一把剑,可不便宜啊!”
江宁无语,“与其说你是在心疼剑,倒不如说你是在心疼钱。”维瑟米尔手中的剑,江宁看过也了解检查过。猎魔人的剑是以最优秀的金属与锻造技艺合以炼金术以及附魔制成的,尤其是他们用来砍杀怪物的银剑,比起砍杀人类的刚剑还要昂贵。但是,也不是那么容易损坏的。
“刚才你也不知道,帮帮我。”维瑟米尔抱怨道。
“我已经帮你解决掉了最大的麻烦!”说完,他伸出一抓,插在狮鹫兽脑袋上的箭矢开始剧烈的颤抖。随后,这箭矢便飞向江宁。他伸出一抓,便将这箭矢放回箭壶内。
“这可真是方便!”面对江宁询问的眼神,维瑟米尔解释说:“我是说,这箭用过了之后,不用自己去捡,也不用担心保养的问题。瞧瞧,它依然如新的一样,一点破损与血迹也没有。”他从江宁的箭壶中,将那根箭取出,仔细的观察,随后赞道。
“一点微小的技巧罢了,况且…”江宁接过维瑟米尔递来的箭矢,“高等精灵的锻造工艺与人类可不同。”
维瑟米尔开玩笑的说:“真的很希望,你能帮我锻造一口剑。”他本是玩笑,谁知江宁却说:“有机会的话,我会的。”
维瑟米尔很高兴,他们俩人就说了一句,随后维瑟米尔看着这一地的尸体,叹息道,“我们走吧!”说罢,他翻身上马,而江宁却没到。维瑟米尔看向他,江宁不理会他,他与伊尔法斯的身上共同闪耀起浓郁的白光,随后泥土翻滚将遍地的尸骸深埋地下,然后无尽的青草与花朵如同魔法一样,从无到有,铺展在这块曾为战场的土地上。那无尽的血腥与战火的硝烟,也已尽数消弭,维瑟米尔愣愣的看着这块被绿意与花香充斥的土地,几如神迹一般。
“走吧!”
做完这一切,江宁招呼维瑟米尔一声。随后,伊尔法斯四蹄迈动缓缓向前,维瑟米尔也紧忙跟上,边走边回头去看那块充斥绿意与鲜花的土地。二人一前一后,迎着夕阳,向着远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