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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黑？什么意思？方涵张了张嘴，还没问出口，就看见轩扬一脸高深，却无意解释的样子。
我艹！搞什么神秘啊！聪明了不起啊？方涵碍于面子，没好意思追问下去。
轩扬也没打算解释给他听，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四点半，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他相信冷瑞不会坐以待毙的。
“想办法给他一个机会联络外界。”
联络外界？方涵怂的直摇头，“BOSS！老板！冷少！我现在就是一个小医生，我没这么大权利越过警察，让人给他通风报讯。”
轩扬目光微敛，看着两个看守的警察已经到位，他勾唇，提点方涵，“他总要上厕所吧？让陪同他上厕所的护工带着手机就成。”
秒懂！方涵立刻安排护工，这冷瑞金贵啊，人家本来就是大富豪，就算是坐了牢也还是大富豪，难道请不起一两个护工吗？
方涵给他安排了两个圆滑的护工，然后坐等消息。
轩扬也耐着性子等在医院里，他必须要从冷瑞的一举一动中，找出那个孩子，然后……送到十万八千里外。
不要说他腹黑，阴险，只要是妨碍到云荞，伤害到云荞的人，他都会毫不留情的铲除。
半个小时过去了，冷瑞没有要求上厕所。
一个小时过去了，冷瑞那边还是风平浪静。
方涵就纳了闷了，他已经把吊瓶全都换成了1000毫升的大瓶装盐水，这一个小时下去，输进去的水量足可以爆炸膀胱了，怎么冷瑞还没有尿意呢？
不对！
方涵直觉不太对，他调出了冷瑞的所有医疗资料，忽然发现他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冷少，出事了，我……”方涵手里攥着X光片，几乎不敢去看轩扬的眼睛，“我……手术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冷瑞少了一个肾……”
少了一个肾？轩扬微微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你说什么？他什么时候少了个肾？我怎么……”
轩扬顿住了话语，没有再说下去，再说下去只会更加彰显他们父子关系的可笑。
冷瑞不关心他这个儿子，而他这个儿子又何尝关心过他？就连冷瑞何时少了一个肾，他都是在这种情况下，才得知的。
轩扬捏着眉心，把没说完的话语咽了回去，他沉默了良久才再次开口，“能看出他是什么时候少了个肾吗？”
方涵摇摇头，“国内的医院没有他手术的资料，估计是在国外做了这个手术。”
“取掉肾脏，大约要休养多久？”
“怎么也得半年吧！”方涵不太确定的回答，“这得看个人的体质，还有医疗条件。”
半年？那就是说冷瑞至少有半年的时间里，不能太劳累，也不能过度饮酒，不能房事。
在轩扬的记忆中，冷瑞好像没有过这样的空档期，只除了……
轩扬垂下眼眸，没有再想下去了，他起身默默的朝外走。
“冷少你去哪？”方涵见他朝着冷瑞病房的方向走去，赶紧喊住他，“你现在不能去看他……”
方涵说的没错，凌晨的时候，轩扬能够顺利看到冷瑞，除了方涵的帮忙，还有警方的通融，毕竟冷瑞是在牢里受伤的，作为冷瑞唯一的血亲，轩扬自然可以顺利的见他一面。
可是现在，冷瑞已经做完了手术，根据规定，轩扬想要再见到他，就必须有律师陪同。
轩扬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莫律师，帮我个忙……”
很快，莫律师就赶到医院，他向警方提出申请，要求会见冷瑞。
警方还没有决定的时候，冷瑞突然爆发手术并发症，肾脏急速衰竭，被推进了手术室。
这一下，不需要警方同意了，轩扬在方涵的帮助下，换上了白大褂混进了手术室。
方涵自告奋勇为冷瑞主刀，他的医术是毋庸置疑的，在将近四个小时的手术后，冷瑞的情况已经被稳定下来。
“冷少，看来少了一个肾还是不行，你父……冷瑞的情况虽然暂时稳定，但是起不了根本的作用，他最好的治疗方案是换肾。”方涵看着冷瑞被推出手术室，叹了口气，对着轩扬摇了摇头。
换肾？轩扬的心头忽然涌起了一种很奇怪的想法，那就是冷瑞失去的那颗肾去哪了？是生病切除了还是换给了别人？
这一切无从得知，恐怕只有冷瑞自己才清楚。
轩扬和方涵走出手术室，莫律师匆匆过来，递给轩扬一份盖过章的同意书，“这是我刚得到的许可，你可以作为家属陪护冷瑞了。”
“好。”轩扬脚步未停，直接去了冷瑞的病房。
冷瑞的病房是重症监护，护士正在朝屋里搬运生命检测仪这些东西。
轩扬看了一会后就出来了，见莫律师还等在门口，就道，“你先回去，我这边暂时没事了。”
莫律师刚要转身走，轩扬想了想又喊住了他，“你今天会去云家吗？”
“会。”莫律师也没瞒他，“云家那些亲戚都欺负荞荞小姐年纪小，我作为云家的首席律师必须要压着点，省的他们不老实。”
“告诉云荞，明天下葬我会过去。”轩扬不担心云家那些亲戚做妖，那些冒尖的，心思叵测的早已经被云老爷子料理了，如今剩下些贪心的倒是不可怕。
只是，轩扬没办法陪在云荞身边，心里很是内疚，可他这边又走不开。
莫律师走后，轩扬疲惫的撑着额头，心里抑制不住的烦躁。
有些事情他不想去深想，越想就越为妈妈不值得。
冷瑞这一次手术后，只昏睡了五个小时就苏醒了，他醒来的时候，天色刚刚暗下来。
“卡！”轩扬打开病房里的灯，光亮照的冷瑞下意识的眯起了眼。
等他适应后，才看清床边的椅子上，坐着的人是轩扬。
“你……滚！”冷瑞开口就撵人，丝毫不顾及父子情份。
轩扬坐着没动，一双幽深淡漠的眼睛，扫过冷瑞苍白的脸，不置一词。冷瑞见赶不走他，就挣扎着要去按床头的呼叫铃，眼看着他的手指就要触碰到铃了，轩扬说话了，“你的肾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