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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并不乐观
咦,在医院里遇见了熟人?
江尔蓝好奇,走过去瞅一眼,也愣在了原地。
直到病房中的人发现了她们,招了招手问:“你们怎么会来?”
江尔蓝甚至忘记了如何说话,张了张嘴,艰涩地解释:“我们来看个朋友,你怎么会……你也是来看朋友的吧?”
话刚问出口,江尔蓝的心就凉了半截,对方穿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面容苍白,唇无血色,很明显是和意医院的病人。
果然那人摇了摇头,又问:“江月跟你们一起来的吗?”
江尔蓝呆站着,摇头,大脑在一瞬间清空,似乎运转不动了。
得到沈江月没来的答复,那人长舒了一口气,温和地笑了笑:“那就好,不然她哭起来,我还不知道怎么安慰。”
他的话音刚落,江尔蓝就奔了过去,想抱一抱他,又有点害怕,站定在床边,揪心极了,声音也似乎带了一股哭腔:“江城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江城沉稳地开口,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沉,令人充满了安全感,轻描淡写地解释:“生病了,需要住院一段时间。”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甚至连江月都瞒着?”江尔蓝的眼眸里泛起一层水光,这么多年来,她从未见过这么虚弱的沈江城。
陆子航不知何时从门外走进来:“因为他得了……”
他刚说了一半,沈江城就勃然而起,剑眉一竖:“陆子航,住口!你答应我不说的……是你带她们过来的?”
江尔蓝挽住沈江城的胳膊,几乎快哭出来:“江城哥,不关他的事,我们过来找一个叫章甜甜的医生,无意中撞上的,他没有跟我们说一个字。我宁愿他早点告诉我,这样我就可以早点来看你,不至于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医院里。”
前后一串联,她顿时就明白了,沈江城的失踪原本就是个无稽之谈,他从来都没离开过C市,从消失在大众视野的那刻起,就独自待在医院里治疗。
这样长的治疗时间,说明他的病一定不好治。
江尔蓝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江城哥,你到底得了什么病?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
沈江城似乎很容易疲累,靠在枕头上,牵强地扯出一抹笑:“没什么大病,再住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你们都别担心。”
他不肯说,江尔蓝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陆子航。
她的细微动作被沈江城尽收眼底,立刻阻止:“陆子航,你答应过我,不会泄露半句。”
陆子航眉头紧锁,少见地有些烦躁,走近一点,劝道:“对,之前我的确答应过你的,不会向任何人泄露半句。可现在情况有变,你确定还要一直隐瞒下去?”
病房内的空气一度凝固,许久,沈江城才缓缓开口:“我不想说。”
他往被子里缩了一点,变成了躺在床上的姿势,只露出一张脸,双眼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有几分暗淡无神。
在江尔蓝的印象里,沈江城一直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无论何时,总那么风轻云淡,让人不由生出信任,从来没见过他这般颓废的样子。
她揪着雪白的床单,一颗心砰砰直跳:“江城哥,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沈江城别过脸,不肯看她,瓮声瓮气地推开她:“别问了,你们走吧,就当没来过这儿。”
最先爆发的是陆子航,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揪住了沈江城的衣领,把他从床上提了起来,浓眉一竖,短而硬的头发犹如刺猬般立起来,面目狰狞:“沈江城,不就是得个病嘛,至于这么要死不活?你之前的冲劲都哪儿去了?”
沈江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睁大了眼,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从喉咙里低吼出声:“对,你说的对,我就是个懦夫!是个懦夫又怎样?我快要死了,就让我安安静静一个人不可以吗?”
床边的江尔蓝瞬间石化,手指尖都在发颤,嘴唇干涩而发白:“江城哥,你说什么?”
像是被点燃了火药桶的引线,短暂的沉默之后迎来了爆发,沈江城拽住陆子航的手腕,死死地掰开,扭头看向江尔蓝:“你没听错,我说,我快死了!”
他的眼神阴冷,好像没有一丝温度,令人毛骨悚然。他直直地盯住江尔蓝,继续一字一句慢吞吞地讲:“出去,都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们,不想看见任何人!”
“江城哥,你别这样,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咱们都可以商量对策,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江尔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江城打断了,他勾了勾唇角,瞪住她的眼充满了血丝,更衬得脸色苍白如纸,他冷笑着低吼:“那你要不要考虑跟我在一起,陪我度过最后的一段生命?”
“江城哥,你别这样,我当然会陪你坚强地扛过去,不止是我,江月也会的。”
沈江城的笑声更可怖了:“哈哈,你在逗我吗?我是说,当我的老婆,替我给沈家留个后怎么样?”
“沈江城!”陆子航的脸色也青了,虎视眈眈地一声厉喝。
沈江城一扫平日的成熟稳重,玩世不恭地笑了笑:“哟,舍不得?那就别带着她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谁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陆子航冷眼一扫,牵了江尔蓝的手,径直把她拖走了。
“砰——”门狠狠地摔上,沈江城重新倒回床上,他侧身躺着,一双眼望着窗外的蓝天绿地出神。
“放开!”江尔蓝一路挣扎,可陆子航好像铁了心似的,坚决不松手,直到走出了住院部的大楼,他才放开。
江尔蓝甩了甩手,眼波一转,瞪了他一眼:“你刚刚为什么要刺激江城哥?他生了病,你该让着他一点!”
“让他?”陆子航眼眸微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做梦!”
“你——”
陆子航直视着她的眼睛,掷地有声:“江尔蓝,我劝你也早点死了那颗圣母心,就算沈江城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把你让给他!”
纪思嘉与沈江城的关系一般,夸张地张大了嘴:“哇,陆大少,你真冷血!”
“哼,任何时候我都不会让出我的女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孩子都护不住,那还是男人吗?”陆子航寸土不让。
江尔蓝脸颊发烫,她知道陆子航的意思,他的态度坚决,甚至让她心里一暖,油然而生出一丝安全感。她揉了揉脸颊,问:“江城哥得了什么病?”
陆子航垂眸,视线落在鞋尖上:“我答应过他,对任何人都不能说。”
垂在身侧指尖发凉,江尔蓝脱口而出:“这么说,江城哥的病是真的了?”
就算在病房里见到了他,江尔蓝依然不敢相信,他竟然会生了重病,生命即将走向完结。她的心里始终还怀有最后一丝希冀,而陆子航的点头宣告了最后一点希望的终结。
“到底是什么病?”她喃喃自语,若是知道病症,凭着沈陆两家的势力,一定能找到全国乃至全世界最好的医生。
陆子航伸手,把她耳边的一缕碎发挽起,别在了耳后,淡淡地提醒:“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也知道他的病,我不能说,不代表别人不能说。”
江尔蓝灵光一闪:“对,医生!他的主治医生一定知道!”
再一联想,她顿时明白了:“江城哥的主治医生就是章甜甜?”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江尔蓝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把所有的事情都串了起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江城哥的病了?”
“不算早,但也不算晚。”陆子航倚着凉亭的柱子,两条长腿伸直了,娓娓道来,“我和白家的斗争进入白热化时,沈江城来找我,主动提出可以帮我,但有一个条件,就是在他离开的那段时间内,替他照顾沈江月和沈氏集团。”
“我当时问过他,离开多久,去哪儿,他没说,但我留了个心眼。不久,我收到了线报,他来过和意医院,再详细调查,就得知了他的病。我问了他,反而被他要求不得告诉任何人。”
江尔蓝咬唇:“所以,你时常会去见章甜甜,其实是借着去找她的名头,见江城哥?”
陆子航点头:“他得病的事,一个人也没告诉,我只好多照顾一点,给他找了护工,平时也会和章甜甜保持联系。”
“那……”江尔蓝欲言又止,“前两天,你深夜见章甜甜,又是为什么?”
陆子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做了手术,但是……手术失败了。”
江尔蓝的脑海顿时一片空白,只剩下他的话在不断回荡——“手术失败了”。
“那……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江尔蓝头一次觉得说话也这么困难。
“第一次手术失败,导致他的病情恶化,正在准备第二次手术,就定在明天。具体情形,要等第二次手术完成才能知道,但……不太乐观。”陆子航的语气十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