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文学 www.29wx.com,最快更新帝少的天价新妻 !
白瀚义收回了目光,连个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往楼梯间退去了。
狐疑地望了望他的背影,江尔蓝把门一甩,小跑着奔回房间,一个“泰山压顶”,跳上了陆子航的身上,毫不留情地质问:“陆子航,是故意的吧?”
“什么?”陆子航眯了眯眼,生怕她摔下来,完好的左臂横在她的腰间。
江尔蓝抬手拧了拧他的耳朵,眉目一凛:“还装?白瀚义是你约过来的吧?而且故意让佣人把他放进来!”
陆子航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伸手挑了挑她的下颔,意味深长地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呀?”
联想到他刚刚故意挠痒痒,逗自己,即使右肩受伤了,昨夜也十分卖力,一个可怖的念头渐渐浮上心田——他该不会是吃了白瀚义的醋吧?
但这话实在难以启齿,她垂眸,威逼利诱:“陆子航,快老实交代,不然我就去华天集团的论坛贴大字报了,说你……能力不行。”
说这话时,她的眼光往下扫,似乎饶有深意。
陆子航被逗得哈哈大笑:“老司机,我上车,滴,新手卡。”
笑过之后,他才淡然地承认:“白瀚义的确是我请来的,让他把白书静那颗定时炸弹带走,顺便再警告,不要肖想我的女人!”
一丝羞赧爬上脸颊,江尔蓝娇嗔道:“你说什么呢,我跟白瀚义根本就不熟。”
陆子航相信自己的判断:“男人更懂得男人,他看你的眼神,我懂。”
那是一种野兽的目光,发现了感兴趣的猎物,正在心里盘算是否值得冒风险把她抢回来。他要先发制人,给白瀚义一个警告,他的女人绝不容许任何人染指,有那想法都不行!
目的已经达到,陆子航也不再做戏,披衣洗漱,拍了拍她的脸蛋:“好啦,我陪你一起去见白瀚义,把白书静那尊姑奶奶赶紧送走。她的心都野了,迟早会出事。”
陆子航慢条斯理地洗漱完毕,牵住江尔蓝的手走下楼时,白瀚义面前的茶已经冷掉了,茶水泛出一种焦黄的颜色。
“白先生,让你久等了,我已经让人去叫白小姐下楼了。”陆子航一脸平静,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让对方等了许久。
白瀚义抬眸,目光落在陆子航的手上,把江尔蓝的小手整个儿握在其中,只一秒,他就移开了目光,朗声应道:“多谢陆先生仗义出手,但不知道你是在哪儿找到小妹的?”
陆子航信口直言:“把你小妹带走那两人主动联系我,想用你的小妹和我交换人质。那个人质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我就同意换了。”
他的态度坦荡,任凭白瀚义那双阴沉的眼将他上下端详了片刻。
“让陆先生损失了一个人质,不知我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陆子航一点不客气:“我看上了安娜画廊的一幅画,蓝宝石之谜,听说你也有兴趣,不如让给我?”
他的话音刚落,江尔蓝就从旁扯了扯他的衣袖,像极了地主家的小媳妇,在他耳畔低声嘀咕:“举手之劳,何必要人家给酬劳。”
陆子航揽过她的手,轻抚她的手背,但笑不语。
把这温馨的一幕尽收眼底,白瀚义的眸光暗了暗,喉咙微动,爽快地应下来:“好,那幅画我送给你。”
陆子航并不领情,摆了摆手:“不需要,我自己买。”
说话间,白书静已经穿戴整齐走下楼来,昨夜被一个捏着臭袜子的男人看守着,她几乎一夜没合眼,脸色难看极了,黑眼圈也浓重,看见白瀚义的那一刻,脸色更加煞白。
白瀚义向她招手,墨黑的眼眸盛了一片温柔:“书静,来。”
白书静不由打了个寒颤,她很清楚这个表哥的性子,越是温柔缱绻的时候,心里不定怎么想着折磨人的法子,收敛了不爽的神色,老老实实走过去。
“陆先生,江小姐,今日打扰了,我先带表妹回去,改日再登门拜谢。”白瀚义彬彬有礼地致谢,带着白书静走出了陆家的别墅。
刚走出大厅的门,他忽然回眸,若有所思地讲:“陆先生,那些八卦杂志真是太落伍了,竟然不知你和江小姐已经复合了,你们俩的地下情可隐瞒得真密不透风。”
他似乎是想挑拨江尔蓝不爽地下情,却不想江尔蓝径直否认了:“狗仔们的嗅觉还是很灵敏,我和陆先生桥归桥,路归路,没什么关系。”
白瀚义喜上眉梢,瞄了脸色铁青的陆子航一眼:“这么说来,江小姐现在单身,谁都可以追你咯?”
江尔蓝摆摆手:“白先生别逗我了,我现在不想谈恋爱了。”
听见两人的对话,陆子航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沉声催促:“白瀚义,你的表妹受了枪伤,刚做过手术,快些带她回去休息吧。”tqR1
白瀚义点点头:“多谢陆先生提醒,我还想再跟江小姐多说一句,或许在对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江小姐就会想谈恋爱了。”
江尔蓝敷衍道:“借你吉言,我也希望有那一天。”
看着白瀚义的身影走远,陆子航的薄唇紧抿,冷声质问:“我们不算复合?”
“陆子航,我早说过,或许你做的所有事情出发点都是对的,然而有些事情我实在无法接受,也没办法一夕之间忘记,好像从来也没发生过一样。”
“因为马克的事?”
“你出卖马克,是我最没办法原谅的事情。”
“你等着!”陆子航把她撂下,忽然急奔上楼,不过两三分钟又“蹬蹬蹬”地下楼来,手里捏着一封信。
信封的表面一片空白,没有写任何文字,正是之前裴振川借口上她家蹭饭时落下的那一封。
陆子航看着她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语气生硬:“你认识马克的字迹,以后再见马克时,也能询问核对,这封信我做不了假。”
听着他的话,江尔蓝五味杂陈,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她面前,他也需要自证清白了。或许是因为他曾经隐瞒了太多,虽然出发点是好的,然而被蒙在鼓里的滋味实在难受,她想要的是并肩作战的爱情,而不是成为被保护在温室里的娇嫩花朵。
恍惚间,脑海里回放过陆子航被枪击的画面,晕过去之前,她听得十分清楚,陆子航依旧念念不忘属于他的家主之位,那颗心更是凉了半截,坚定了不复合的决心。
信封里,只有一张信纸,用纤长的手指展开,江尔蓝一目十行,贪婪地往下看。
的确是马克的笔迹,把他和陆子航的计划娓娓道来。
原来,被陆子航出卖,是他们计划好的第一步。而后,利用泰国警方,把马克亡命天涯的事迹宣扬出去,等事件平息之后,再给他一个假身份,就能让他脱离做了二十多年的军火生意,重新洗白。
越是看下去,江尔蓝的疑虑越深,颤抖着声音问:“既然你的目的是帮助马克洗白身份,为何还要在我见他的时候,通知了泰国警方袭击他的躲藏地点?”
自从那次袭击之后,江尔蓝就和马克丢失了联系,他只短暂地给过一个电话控诉陆子航的罪行,就像是一滴水珠沉入了大海里,再也没了踪影。
陆子航轻叹了一声,他也有苦衷:“原本,这是个一石二鸟之计,既能帮马克洗白身份,又能短暂迷惑我妈,让她以为我是真的放弃你了。但没想到,我妈实在是疑心太重了,她始终不肯亮出最后一张底牌,我只能联合马克再次演一出戏,才能让她完全相信我是真的站在了她那一边。”
“那阿威呢?还在泰国警方手里?”江尔蓝还记得,马克给她的最后一通电话里提到,阿威为了保护他被泰国警方抓走了。
陆子航摇头:“阿威被抓也是一个障眼法,把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马克就有充足的时间躲藏。你放心,没什么证据可以控告阿威,他已经被判无罪,在曼谷生活下来了,再也不用躲躲藏藏。”
信纸的一角已经被她捏的发皱了,她咬了咬唇:“既然这封信早就有了,你为什么收起来不肯给我看?”
早就猜到她会有这个疑问,陆子航宠溺地看了她一眼:“马克太心急了,裴振川给你这封信时,我妈还盯着呢,若是你这儿漏了端倪,她恐怕会插手马克这件事。所以我找了借口暂时扣下这封信,并且把你带在身边,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事了。”
原来背后竟然有这么多事……
江尔蓝平复了心情,平静地问:“最后一个问题,马克在哪儿?”
陆子航摇头:“我不知道。”
他的神情十分自然,不露半点端倪。
“我再信你一次,这封信和儿子,我都带走,再见。”江尔蓝率性地扭身往客房走去,试图把儿子唤醒,带他回家。
陆子航一脸迷茫地拉住她:“你都和我上床了,还不算复合?”
江尔蓝回眸,远山似的细眉微挑,仿佛一丝春风拂过,简单地比划了一下:“陆先生,四一九懂不懂?下了床,大路朝天,咱们各走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