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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迪看着这幅画发呆,卡戴珊却已经把目光转向了另一处——她无聊起身,走到几步之外的书架旁,指尖划过一本本书籍,上面这些书无非代表了罗迪从小到大的兴趣爱好——起初是各类百科全书,随后是坦克飞机军事图解,之后便是各类游戏杂志攻略。当然其中还夹杂着漫画小说和类似《三国演义》之类的必读名著,不过卡戴珊看着看着,却是目光一凝,伸手抽了本体积不小的画册出来。
“这写的什么?”
她发现书上的字像是汉字,可自己却看不懂。翻过来一看,封面是一位穿着清凉泳装的二次元美少女,性感的身材和诱人的表情顿时让卡戴珊眉毛微微上扬…
打开看了前几页,卡戴珊发现里面的图画更加过分,什么女仆装、护士装、办公室制服不带重样的,而往往穿着这些衣服的女主角都面含春色,做着各种奇怪的动作——卡戴珊咽了口唾沫,忽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然而没等她多翻几页,罗迪却是猛的伸手,“啪”的把书合上,一脸尴尬道:“这、这个…是画册,很早以前买游戏送的…”
“拿来!”
卡戴珊杏眼一瞪,罗迪却并没有像往日那般服软。他现在身上还带着伤,冲过来就忍着疼,但再怎么疼他也不敢让这位大小姐继续看下去——那本“画册”是罗迪买的漫画,很不幸的是,这是从日本代购那里买的R18分级产品,尺度自然不必多说…
“怎么?这本书里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卡戴珊左手用不上力,但右手死死抓着,罗迪力量没她大,所以咬牙切齿也没办法抢过来。最后不得不喊道:“姐姐…算我求你,这个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是个画册而已!”
“你当我傻啊?”
话音落下,卡戴珊手上力量一松,罗迪腿脚不灵便,猝不及防就朝后退了好几步,狼狈的坐回了床上。他刚想抓紧手中的画册,却觉得眼前一花,手腕被卡戴珊挥过来的手刀切中,“啪”的一下,虽然感觉不到痛,但整个右手却都失去了知觉——画册落下,被她稳稳接住。
罗迪并未放弃,他觉得卡戴珊左手并不灵便,自己还有一搏之力,所以左手还想去够,怎料胳膊刚伸出去,便看到卡戴珊猛然跃起,抬起膝盖便凶猛无比的撞了过来!
至于么…
这可把罗迪吓得够呛,他不知道这位大小姐是不是来真的,若真是用力,这一下自己的胸骨可不一定承受得住…所以他立马向后仰,就势倒在了床上。
脑袋刚接触到床垫,卡戴珊便直接骑在了他的胸口——罗迪“呃”的闷哼一声,睁开眼睛才发现她留手了…不然压在胸口的应该是膝盖才对。
卡戴珊本就只想吓唬他一下,现在罗迪的双臂被自己分开的两条腿用膝盖顶住,看上去老实多了。她右手抓着那本画册,左手作势掐在罗迪脖子上,恶狠狠道:“竟然还学会动手抢了?要造反么?嗯?”
罗迪当真是动弹不得,卡戴珊的大长腿力量十足,把自己的两个手臂死死压住,他想低头说话,视野里却是那缠着白色绷带的手臂——他怕卡戴珊的伤口再度崩开,连挣扎都不敢,顿时求饶道:“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动手了!”
“切,就你这样当什么城主,当我狗腿子算了。”
卡戴珊看他这副摸样,心里其实爽的不行。但开玩笑终归要有分寸,所以松开了左手,但为了防止他再抢画册,还是直接骑在他胸口翻看起了那本夺来的画册…
这可让罗迪倍感煎熬。自己买的R18画册被当着面翻看不说,卡戴珊一身萌系美少女睡衣的压在身上,姿势还这么暧昧,实在是令人气血上涌,难以招架。尤其视野中还能看到那本画册封面的二次元少女在冲自己媚笑,上面日语写着“画师霜雪新作——我和表妹的小秘密”…哎,这估计是这辈子最尴尬的一幕了!
两人以这种奇怪的姿势在床上呆了几分钟,卡戴珊翻看画册的动作却是越来越慢,罗迪几次开口想说话,却被她那杀气腾腾的眼神瞪得咽了回去。
最后卡戴珊并没有骑着罗迪看完这本“不堪入目”的画册,而是猛地把书合上,绷着脸从床上爬了下来,默不作声的朝屋外走去…
“姐——”
“你这个色胚!”
没等罗迪解释什么,卡戴珊在门外哼了一句,随即转身进了自己住的那间卧室。然而一进来,她便两腿都有些发软的靠住了门…
“这个流氓!色狼!变态!”
她咬牙切齿的低声骂着,却不知自己脸蛋已经红透。龙族“博闻多识”,她自然知道人类男女那点事,可知道归知道,她自己却没有体验过…更不用说自己看的那些资料全是文字,就算有图画,也都简陋甚至丑陋不堪,哪里有手中这画册画的精致逼真?
卡戴珊又不是巴斯塔,那个喜欢给别人戴绿帽的家伙早就“身经百战”见的多了,而她却真是“理论知识”丰富,“实战经验”为零。
这种R18的画册现代人或许不当回事,但对卡戴珊来说视觉冲击实在有些大。她感觉手中的画册有些烫手,刚才本想直接扔在罗迪胸口,让这个混蛋家伙尝尝苦头,可是…自己怎么给拿过来了?
“对了,我是为了不让那个家伙继续堕落下去!”
卡戴珊这般想着,心中终于有了一个靠谱的理由。可右手却不受控制似的翻开了画册,面红耳赤的接着刚才的内容看了下去…日文看不懂怎么办?谁管它呢,看图还不明白啥意思么?
另一边的罗迪自然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在想什么,他只是觉得今天这破事搞得人生都灰暗了。宅男买几个**画册不叫什么事,但因为这个被骂是色胚,也真是郁闷——说起来,堂堂城主、内阁首相,因为个小黄书被这般鄙视,真是没脸做人了!
他也不知道隔壁那位大小姐为什么要跑,这事说开了其实也不大,但人跑了,自己去敲门估计也没用,所以还是赶紧干正事吧!
罗迪调整好情绪,拿来纸笔,把刚刚卡戴珊关于墙上这幅画作的内容记录下来。随后便开始列出“反追踪计划”的准备清单…他不确认自己还有多少时间用来准备,但一切越快越好!
手表的闹钟刚好在此刻响起,上面显示早上七点整…显然,卡戴珊的出现已经完全打乱了罗迪的生活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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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点的时候,赵鸿文才从柔软的大床上醒来。
在一众公子哥里,他的私生活绝对称不上“混乱”。毕竟自己所在的家族以政治为主,经商赚钱的多为旁系那些亲戚。到了这个层面,过分的张扬和奢侈都是愚蠢,因此在赵鸿文的卧室里,看不到什么玛丽苏小说中常见的夸张情景——没有昂贵奢侈的装修,也没有镶金错银的各种摆设。这里看起来就是个偏中式的普通房间,摆着的明清实木家具风格虽然看上去很精致,却和屋子里其他的现代电器格格不入。
这其实也体现了赵鸿文和上两代人之间的代沟。红色家族的顶梁柱们普遍还没培养出什么真正的审美水平,而出国学习的那些红色子弟们就算有了审美,也往往没有话语权去给政府分配的住房提什么装修意见,因此每次看到眼前红色调的家具,赵鸿文都觉得有些无奈。
越有权,在帝都越懂得低调。因为子女招摇而落马的大佬数量不少,所以赵家人也没干什么在帝都中心买独栋别墅的蠢事。而此时赵鸿文住的地方便是标准的“家属院”——门口武警站岗的那种。
他昨晚上被罗迪一通虐,心情自然不会好,留下两个保镖去调查后自己直接让司机带着去了平日里小酌的私人酒吧。赵公子的圈子什么人都有,但今天他却不想听那些人吹牛逼出馊主意…赵鸿文心里承认,自己是真的被卡戴珊惊艳到了,以至于在酒吧喝酒的时候,闭上眼似乎都能看到她那张绝世面容。
这么断断续续喝到了凌晨,却一直没等到保镖回信。他觉得自己也是太心急有些魔怔了,便回家昏昏沉沉的睡下,此刻醒来,他却是第一时间拿起了手表,想看看保镖的调查结果,然而翻了半天,却只看到了圈子里的各种约饭邀请。
“怎么回事?”
他嘀咕了一句,起来换上衣服,出来却见到自己的父亲坐在餐厅看报纸。
“爸?您怎么来了?”
此时的赵鸿文顿时感觉不妙——他爹位高权重,可不是有闲工夫来看自己的人。可此时赵鸿文不敢有丝毫放肆,恭谨的过去坐下。这房子就是赵鸿文自己要来住的,平日里除了照料起居的管家和佣人外根本就没别人来。他意识到有问题,但看着父亲扳起来的面孔,并不敢多问。
父亲****康脸色阴沉,目光从报纸上抬起:“昨天跟人打架去了?派出所、网监的人都给我来消息,说小王和小李现在在医院呆着呢。”
“啊?”
赵鸿文被问的有些发懵,七八年前他的确惹过几次祸事,晚上去酒吧夜店谁没碰上点冲突?但后来岁数大了些就沉稳多了,因此现在被这么一问,他有些没反应过来:“他们怎么进医院了?我没让他们去打架啊…”
看父亲脸色不对,他便一五一十的将昨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后者脸色这才好点,沉声道:“追女人就追女人,瞎搞这种手段有出息么?事情暂时压下去了,其余的你自己掂量。”
赵家的顶梁柱自然是尚未退下来的那位老爷子,他****康的路还有的走,所以这种时候就必须爱惜羽毛——换句话说,能不惹的事就不要惹。他的话赵鸿文自然听得懂,可心里的震惊和疑惑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恭恭敬敬的送走了父亲,他迅速出门让司机送自己到医院,看到两个缠着绷带一脸沮丧的保镖后,他这才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
“那个女人比你们还强?”
“少爷,说实在话…如果不是她左手有伤,我俩估计撑不过三回合。”胸口被诊断骨裂的王力说话都有些费力,喘了半天气,继续道:“那个男的反而不值一提,但这个女人力量太猛,速度太快,若不是留手恐怕真是能把我当场打死。这种家伙我在老毛子军队里见过,都是尸山血海爬出来的,但一个女人也能做到这一点,我根本就没办法想象。”
他一边说一边撸起袖子,赵鸿文被他胳膊上夸张的淤青吓了一跳——要知道往日里自己也闹腾着和对方“学两手”,结果几拳几脚被格挡后自己疼得半死,对方却连个印子都没留下。但现在看来,说昨晚与他搏斗的是头熊赵鸿文都信了。
旁边的小个子李崇凯更夸张,他右胳膊捆着高分子纤维绷带…因为卡戴珊直接给他打断了。见此状况,赵鸿文心中对他们的怨言顿时消影无踪,直接道:“好好养伤,这事是我没考虑周到。”
他早已过了任性胡闹的年纪,做事自有章法。他吩咐自己的管家给这俩保镖一人打了十万“辛苦费”,由此也算进一步收买了忠心。另一边则不忘给通讯录里的几个好友发了信息——有父亲早上那番话,他知道明面上自己是不能再去折腾了,但私底下继续调查却并不是什么难事…他们这个圈子里,介绍靠谱的“私家侦探”还不是小菜一碟。
赵鸿文一边走一边不断给那些有门路的朋友发着信息,来到自家的A8前时,他忽然停住了脚步——目光抬起,赵鸿文皱眉问向打开车门的司机:“你说什么?”
“额,少爷,我没说话。”
司机一脸疑惑。
“真的?”
赵鸿文将信将疑的扫视了四周,等了十几秒,估计自己刚刚是幻听了,这才上车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