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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香软玉反倒直接撞进自己怀中,这着实让萧唐吃了一吓,当他在定睛向眼见快贴到自己面上的扈三娘觑将过去时,就见她杏眼朦胧、面色潮红,鼻气咻咻着,就算自己脸上有獬豸面具遮盖住,也能感觉到从扈三娘口鼻中呼出都是热气。萧唐心中这才想到,遮莫是西门庆那狗贼给扈三娘用了药?
实则便是催1情药力再猛的这类剂方,也不可能立刻激发出所有本能的欲望,而让对方的道德底线彻底崩坍。只不过扈三娘被强灌下去的剂方多了些麻醉效果猛、药力见效快的蒙汗药成分,现在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坠入了云里雾里,正在做着一场很荒唐的梦。
现在的扈三娘隐隐的也能感觉到自己浑身很烫,可是她的举动完全都是无意识的动作,如今九分昏一分醒的情况之下,扈三娘也以为自己是在做着一场同样有过几次经历,难以启齿、煞是羞人的梦,都说春1梦了无痕,虽然朦朦胧胧间隐隐的也会有羞涩感,可是辅以催1情药力的作用,又似是陷入云雨梦境,扈三娘又如何能约束得住自己的举动?
只是本来扈三娘私下偶尔会做起那般春光旖旎怪梦的时候,她往往都看不清与自己同处梦境中那个男子的模样,可是今日在“自己的梦境”里,扈三娘却能十分清楚的发现原来梦里相会的那人,正是前些时日在密州得以初见,彼此间似也有些暧昧,只是教自己无法捅破那层窗户纸的萧唐。
虽然羞涩,却也惊喜。
而在药力的刺激下,扈三娘只为自己是在梦中与萧唐不受控制的缠绵,可是她在现实中却也是将萧唐搂了个正着。
虽然动作生涩且也有些迟疑,现在反倒是扈三娘要对萧唐上下其手,渐渐的便似是八爪鱼一般要牢牢贴在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强烈男子气息的人身上。而就在这个当口,几个奔雷营的头目正要来接应自家哥哥,可是当他们刚冲进门口猛然觑见眼前的景象,一个个登时看直了眼,嘴巴也都张得大到能吞下几个鸡蛋,看见此情此景,又怎好贸然开口?
萧唐定住心神,先是挣脱开了贴在自己身上的扈三娘,随即挥掌朝着她的后颈用巧劲一劈,扈三娘嘤咛一声,本来就是受药力迷晕了神智,此时又在萧唐的一己之力下彻底晕睡了过去。
“扈姑娘遭那淫贼下了药,且先让她睡在房里,叫些兄弟把守住了。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萧唐干脆果断的对那几个头目,心说如今既然救下了潘金莲与扈三娘,也是时候好与西门庆那厮算算总账了,他立刻又奔出房中,那几个奔雷营的头目也立刻闪身出来,将房门紧紧拴住,再喝令麾下十几名军健上前,将扈三娘所在的屋子把守住了。
而萧唐又到了府院处寻见了秦明,立刻问道:“西门庆那狗贼,现在又在何处!?”
秦明大手一提,从跪地求饶的那些护院中拎出一人来,又将他抛到了萧唐的面前,说道:“哥哥,西门庆那厮倒甚是狡诈!这厮鸟说方才咱们正要攻入府门时,那西门庆见不是头,倒抛下了家小,只与几个心腹从官邸后门逃了出去。我已派人去捉,先留在此报与哥哥晓得。”
萧唐见说面色又是一沉,并厉声说道:“他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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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西门庆带着几个体己的心腹仓惶的逃出了自家府邸,可是如今城中四面杀声不断,乱哄哄的四处仍不知有多少兵马厮杀。城内的百姓各自也都吓得浑如受了惊的鹌鹑一般,虽然也想逃出去寻觅得个安全的地方避难,可是也都只得紧紧关闭住房门,万万不敢在这时候出去撞见厮杀中的官军与强人。
西门庆只顾去寻觅城中其余禁军官兵,好歹周围有些兵马护卫,在尽快逃出城去早做计较。可是不远处的街坊拐角映出的火光虽然有人头攒动,西门庆不知是兵是贼,一时间又不敢上前辨认,也是心急如焚。
而也从后门逃出官邸,在西门庆还在阳谷县做得个土财主时便在鞍前马后效劳的玳安、平安两个小厮此时也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此时玳安又连忙向西门庆说道:“相公,咱们莫不如走胡同暗巷,寻处城门逃去,南城门那边似乎厮杀的最凶,遮莫其他城门还没被那伙强寇攻破。”
西门庆一听有理,正待与剩下的几个小厮潜入阳谷县街坊的胡同暗巷时,却忽然听得身后一声尖锐的箭啸声乍现,一支激射而来的利箭随声即至,登时扎入平安的后心,箭簇锋尖又从他的胸膛前贯射透出!
西门庆等人见了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又觑见面戴獬豸面具的那个绿林数山共主,还有那手绰狼牙大棒的强人头领率着百来骑又直奔着自己这边杀来!
强寇旋即便要杀至眼前,西门庆只得转身没命的逃,而他身旁的几个小厮眼见那伙强人驱马脚程极快,各自惊得心胆皆碎,倒放了声喊,各自四下逃散了,只剩下一个小厮玳安仍然随着西门庆拔足逃窜。
只是萧唐率领骑众越追越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玳安心中惊惧,他下意识的向拽住西门庆的衣襟,口中还哀叫道:“相公...这......”
只是还没等玳安把话说完,逃命心切的西门庆猛的一甩衣袖,口中还大骂了声:“狗奴才,滚!”
被西门庆猛甩之力下一带,急跑中的玳安脚下几个趔趄,立刻摔倒在了地上。而当玳安挣扎着又站起身来,惊回头,便见那伙强寇催骑已经急奔到了自己面前,碗盏大的马蹄凌空扬起,又朝着玳安的方向狠狠踏了过去!
玳安发出他生命中最后一声惨嚎,旋即被疾踏过来的马蹄狠狠的踩在蹄下,百余骑奔腾的战马从玳安身上滚滚践踏而过,只留下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身!
奔逃中的西门庆慌不择路,此时却逃到了自己还在阳谷县厮混时,经常寻唤些卖唱的行院女子,还有县内狐朋狗友吃酒的狮子桥前酒楼。本来西门庆暗付自己熟识县内路径,只须暂时甩开身后的追兵,潜身进一处胡同暗巷,再躲避开在城中四处厮杀的乱兵,未尝不能逃出生天。
可是萧唐率领骑众来的甚急,两条腿到底还是跑不过四条腿的,如今眼见那个绿林数山强寇头领就要擒拿住自己,西门庆脑子中回忆起不久前先是萧唐意外的造访阳谷县城,随后不久便又有强寇兵马杀进城内,还有萧唐离开自家官邸前那意味深长,而又杀意凛然的冷笑......西门庆狠狠咬了咬牙,转过身来大声喊道:“你不是全羽!你是息......”
只是西门庆口中刚喊出一个音阶时,萧唐催使照夜玉狮子马已经疾冲而至,他手中长柄陌刀一荡,倒是先用刀杆狠狠砸中西门庆的胸膛!西门庆哇呀一声惨叫,身子旋即倒飞而出,但听啪嚓嚓几声劲响,西门庆的身躯直接撞破了紧闭的木门,而跌进了阳谷县中狮子桥前的酒楼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