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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0章 说岳里的国奸,来了一个,也要送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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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唐自据称帝,立国号为齐,称开元武烈肇纪皇帝,年号启元。各地官署军司整理归纳宗卷、开设府堂、晓谕百姓等诸般事宜也都投入到了紧锣密鼓的进行中。而按萧唐诏谕,国都虽本定于燕京,然皇城宫闱亦须建设修筑,国家政权中心仍是暂设在大名府。当然也有人谏言起兴于先秦魏国,毕万之后必大,乃是天开其福,象征兴旺强大,而本来大名府城郭雄壮、楼宇繁华,既是被赞作“千百处舞榭歌台,数万座琳宫梵宇”的所在,治下百万黎民安居,而何不就定于大名府设为国都?

    然而大名府本来隶属宋境内,如今治下民生本来也已经趋以稳定,相较之下北面燕云之地首府燕京毕竟是旧辽属地,而且诸族各部官绅大户新归附未久,似刘彦宗、韩企先、郭企忠等人物仍在忙于招拢燕云各处或是兵败被俘、或是散落奔逃的原辽朝汉臣逐一归附,将重心放在北面燕云,也仍能够起到安抚慑服燕云臣民的效果。

    何况地理位置上,燕京更为靠近北面边关重镇,为巩固面北对于金国的战事,也更有利于进取与经营漠北、东北等如今恁般时节较之宋境内民族情况更为复杂的地区。

    然而帝都皇城宫宇的兴建,当然也将会是个极为浩大且旷日持久的工程。所幸大名府与燕京地处也不算路途十分遥远,对于此萧唐往北巡狩居于燕京时,居于城内暂设的行宫便是,而对主持修建皇城的将作监主事李志将自己的大致构想说明时(大致也是以萧唐印象当中的故宫为蓝本,其它也便由早得《营造法式》乃至其他土木建筑工程著作真传的李志自己做主便是),也又曾嘱咐道:宫室府廨营缮修建,毕竟旷时日久,又哪里可是甚一蹴而就的工程?平素自顾将作监职事,按时来往督监便是。总而言之宜缓不宜急,慢慢来,就算托缓了进程,切不可劳民伤财,就算十几年甚至再久的功夫,咱也等得起。

    而登基后的一段时日里,萧唐当然也是在等候宋廷那边又会做出甚么回应。

    河东路那边按李孝忠先前传来的军情,张俊、杨沂中所部宋军先前虽一直对河东路壶关呈威逼之势,只是贸然强攻仍是有所顾虑,也曾试图以疑兵之计又是关隘内守军出击截而灭之。但是李孝忠好歹有死守孤地两年之久接连打退已成合围之势外虏侵攻的能力,哪怕正史里面逼到了金军发十万大军合剿猛攻,头几阵也依然碰了一鼻子的灰。既然防御战李孝忠与金军能斗智斗勇,把关隘守备的如铁通也似,宋军当中固然有杨沂中那等悍猛绝伦的猛将,可是在险关前面依然也只能干瞪着眼。

    然而萧唐这边建国称帝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想必也早已传入宋廷统辖的领土之内,本以为河东方面宋军将更会不遗余力的发动猛攻。可是听得军情报说数日之前,张俊所部宋军却班师南返,经探觑已经彻底退出了河东路地界。

    至于京东路这边......有刘唐、李应巡守京东两路以南与宋军对持州府,刘光世那边本来也基本如先前所料的动作那般,屁大点动静都没有。

    至于萧唐、刘唐,那个赤发鬼也并没有因皇帝名讳而更换自己的名头,因为换了名字的,是萧唐。

    本来按皇帝性命避讳之制,须对当政帝王及本朝历代皇帝之名以及国讳,涉及的也不只是治下君臣,夸张的还要包含官名、地名、年号、干支、满天神佛、先贤圣人...似汉光武帝刘秀时,秀才便须改做茂才,而乾隆曾下诏门联中不许等五福临门等字样,而为避讳他曾祖顺治帝爱新觉罗福临的名讳(然而殊不知顺治其它功过是非暂不论,他入关代明时好歹曾下诏布恩,为市恩平息汉民民怨,特许百姓可不避讳福字,谓之不可因我而教百姓无福。偏生乾隆这厮对文字忌讳敏感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变态地步,以为是孝敬他祖宗,却也不知福临泉下有知会不会大骂他这个的不肖子孙入了魔怔)。

    问题是若依着避讳制,把庄子改为严子、把观世音改成观音、把彻候改成通候、把侍中改成纳言、把贞观改成真观、把丙子年该作景子年......那么萧唐称帝建国,治下臣民是不是连先前大唐朝都不能说了?

    然而对于这项避讳制度本来便觉得有些多此一举,也不懒得多做文章的萧唐则是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便是即位后自己主动更名,召曰“也不必因朕一人,而致使天下避讳不称先朝大唐”,也不必按甚缺笔、空字之法,亦或将名头改成字典都查不到的生僻字,唐旁边加个王字旁,权当意指兴王霸之业,瑭字则以唐碧、唐玉代避讳之,简单、齐活、完事(后文称谓仍按萧唐)......

    而随后数日,到有一个人举家仓惶奔逃至萧唐所掌控的领土治下,并恳请拜求觐见萧唐。也正是当初在宋廷朝堂中已发觉自己已是如履薄冰,继续在东京汴梁久居下去,早晚也必将有杀身之祸的张邦昌。

    当初萧唐直接揭露张邦昌隐晦于心中的秘事,也点明了他必然不能被官家赵桓所容的处境,但是也教那厮清楚对于他这等人物可用可不用,若想得庇护收容,好歹能守得个职事保得命在,张邦昌也务必要证明自己还能有些用处。而萧唐进而侵吞燕京,随即立国称帝的消息传至东京汴梁,当然也惹得赵桓发雷霆大怒。倒也正是因此,尚还没有被官家抓住致命把柄将他弄死的张邦昌在朝中并不受待见,当然除了些棘手冒险的差遣,也不会随时宣召他听用。自知赵桓暂无暇他顾,遂动用了些手段举家连夜逃奔出汴京,一路惶恐亡命奔逃至京东西路地界,一撞见齐军戎边的兵马便立刻求爷爷告奶奶的说明了来意......

    而张邦昌急于来投效萧唐表忠,为表自己尚且有用,先所禀说的内容差不多也正印证了萧唐的猜想:不是宋廷不想大举兴兵讨伐,而是按原来的轨迹本来已被歼灭剿除,而声势一时蛰伏的钟相,以及杨进、王善、曹成、范汝为等各地造反势力侵州掠县的势头扩张,宋境内后院频频起火,如今也仍是难以集结主力军马对萧唐构成甚不可小觑的威胁。随后张邦昌又急切表明,东京汴梁朝堂之中,也有些臣子心生犹疑,可以拉拢,直待萧唐日后欲对宋廷用计之时,那些人等也未尝不会有大用处。

    虽然先前不得已被金人逼上皇位的张邦昌犯了莫大忌讳,非但对赵桓而言极不讨喜,在朝中大多臣子,尤其是那些以刚烈强硬而闻名的朝臣想必也都对他避而远之。但是按俗话说秦桧还有几个好朋友呢,张邦昌就在汴京朝堂为官,当然也有着自己的人脉关系,如今他在宋廷已是无路可走,投效之心必然极是迫切,是以虽然这厮,以及他所言遮莫也有机会“里通卖国”的臣子也教萧唐心生厌恶,但是从大局出发,能教张邦昌把自己的用处发挥到最大,也是有利无弊。

    只不过,既然也已是说到秦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