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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矗立着一根拐杖,走起路来气喘吁吁,老太太搀扶着他的胳膊,慢慢走了进来。
来到桌前坐好,老两口向陈灵均投来了问询的目光。不等他们开口,赵山海抢先一步,介绍道:“这是我们济世堂的特邀专家陈大夫,他医术超群,你老哥就放心让他瞧。”
特邀专家这顶高帽子,加上济世堂问诊大堂的位置,足以放老人家放下介怀之心。
虽然有些气喘,但老爷子还是保持了应有的冷静和礼貌,客气地说道:“陈大夫,打扰了,我有些气喘……”
相比起来,他的老伴可就没这么冷静了。上前两步紧紧握住了陈灵均的手,用带着苍老的语气恳请道:“陈大夫,我老伴最近一直喘,而且喘的厉害,整夜整夜的咳,孩子们都不在身边,如果他有个……我也不想活了……”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陈灵均握住老太太的手,连忙安慰道:“您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救治您老伴的。”
老太太点了点头,缩回手,眼巴巴的望着陈灵均,期盼着他真能够治好自己的老伴。
“赵爷爷,这明显就是哮喘之症,自古以来医内不治喘,这没法治疗。”一旁坐着的高少军压低声音说道。
“还没诊断,我们不能妄下定论。”赵山海目光紧盯陈灵均,一动也不动。
李诗蕊则是坐在旁边静静看着,她相信陈灵均肯定会展露奇迹。
这时,陈灵均也按住了老头的脉搏,开始检查他的病情。
不按不知道,一按吓一跳。
这老人的脉搏跳动的很奇怪,体温有些高,还有汗液渗出。
“陈大夫,我们以前也去看过,医生说我老头子是哮喘,只能控制却不能根治。可是现在吃药也不大管用了,眼看着一天天的消瘦下来,还整夜的咳嗽,我们真是没法子了。你说,这个怪病,到底该怎么治啊?”
治疗哮喘,普通的针灸和中药还真是不好治疗。不过有天将军灌输的医学常识,陈灵均还真有法子。
陈灵均说:“别着急,我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治疗方案。我先开个方子。”
低头抽出一张宣纸铺开,拿出毛笔,刷刷刷地下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的药方很快便写好了。
高少军心中冷笑:使劲吹吧,这还能有治疗方案?
“老太太,请按方子抓药,文火炖好后端来。”陈灵均准备将药方递给老太太。
赵山海却是眼疾手快一把接过,他定睛一看,吸了一口凉气,不禁赞叹:这字写的也太好了!字迹飘忽快捷,笔迹藏锋,是典型的瘦金体书法。再看药方,这些药材咋一看都是寻常的样子,没有什么过人的地方,不过药材入汤的时间有先后之分,看来神秘之处就在这里了。
没有在意老太太惊讶的眼神,他抓起药方亲自向药房走去,他决定抓完药后,就将这张药方据为己有,毕竟这上面的书房太完美了!
很快,赵山海便重新回到大堂,他已经让药剂科的人去熬汤了。
接下来,陈灵均扶着老爷子走向一旁的病榻上,帮助他躺下,然后轻声道:“老爷子,现在我帮您治疗,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有些匪夷所思,请您配合。”
老人家点点头,喘着粗气道:“我听大夫的。”
一旁的赵山海、李诗蕊和高少军三人也围了过来。
陈灵均帮助老人解开上衣扣子,露出了一身干瘦凸出的肋骨,这也更加形象的说明这老爷子被病痛折磨的不轻。
陈灵均走到桌前拿上砚台和毛笔,回到老人身边,接着在围观众人诧异的眼神下,开始了一项神奇的工作,他用沾满墨汁的笔尖,在老人身上笔走龙蛇,画出了一道道古怪的图案。
没错,陈灵均是在画符。
说白了,哮喘就是因为体内筋脉被阴寒气息堵塞,长此以往,并且越来越重,器官被寒气侵蚀,自然也就会气喘。因此,他要绘制着一道“暖心符”,而且直接在身上画符,用最霸道的符箓之术来祛除老人身上的寒毒。
为什么中国古代称医生又叫巫医?其实在上古时代,医生是一个具有两重身份的职业。这些巫医通常会以巫术祈求鬼神,再加上一些药物来为人消灾治病。
比如东汉末年的张角,他所创立的太平道,就是以符箓为主的巫术来替人治病,也因此而笼络了一大批人,最好才酿成了黄巾之乱。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与鬼神交流的方法逐渐失传,只有神农氏传下来的药物医治的办法流传下来。所以巫医也渐渐分家,真正懂得巫术的高人凤毛菱角,很多人打着巫术的幌子跳大神坑蒙拐骗的,导致其一直受到统治者的打压。
说起来,还真是可悲,这么优秀的传统文化竟然被当成糟粕来对待。
话说回来,随着陈灵均的慢慢勾画,老人胸口至肚脐的肌肤上,被画上一道复杂莫测的符文。
这……
连赵山海这个医术精湛的大师都产生了疑惑,像高少军、老太太这样的人,就更不必提了。
他们的心头,不约而同涌起了种种疑问:“为什么要在身上画符?难不成一会还要跳大神?”
画在肌肤上的那道符文,当符成之后,一道淡淡的暖流,以肉眼看不到的形式渐渐渗入体表之下。
暖流进入老人的身体后,如同烧开的洪水,冲击着被封冻的体内筋脉,老爷子的肺部功能开始恢复。原本苍白的脸色,逐渐回归了正常的红润。那紊乱的呼吸和虚弱的脉搏,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赵山海可是经验丰富的老中医,自然不难看出老人这变化意味着什么。他走上前,一把按住老人的脉搏,怔了一下,他有些惊愕地问道:“病人的情况,似乎大有好转?”
面部表情充满了震惊。
陈灵均点点头:“差不多吧,阳刚之气正冲刷寒毒。剩下的,就是喝下刚配的药,巩固加深了……”
在见识了陈灵均展现出来的精湛医术后,无论是赵山海,还是李诗蕊还有这老两口,都已经被深深折服了。只有高少军暗自皱了皱眉眉,满心的不高兴。
不过,他虽然像吞了臭鸭蛋一样恶心,但陈灵均毕竟真治好了老人的哮喘,他也无话可说。要知道,这种病此前可没有治好的先例。
这种感觉,真是让他非常不爽。为什么,为什么一个高中生会有这样的实力!!
这时候,老太太也是回过神来,她激动地冲到了病床旁,紧紧抓住老头还略显冰冷的手,喜极而泣的说道:“老头子,听到没,大夫说你有好转了……”
赵山海没有多说什么,他要赶紧给老人进行一次细致的全身检查。看看他的哮喘,是否真的已经被治愈。同时还要看看,没有什么并发症或残留的问题需要解决。
陈灵均又叮嘱了老太太几句,今晚不要洗澡什么的,就坐到诊断桌前,迎接下一例病人,病人还没进来,李诗蕊抢先询问道:“你刚才怎么在病人身上画符?这有什么科学依据吗?”
陈灵均愣了下,随即将巫医的来历解释了一遍。
“画符治病也算巫术?”作为自小生长在医学世家的她,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离奇的理由。不过一联想到陈灵均那突然变身的本事,也就没什么可好奇的了。
“神奇,太神奇了!”此时,赵山海也走过来,惊叹地说:“小先生,我今天可真是太佩服你了,我以前只是从古籍上看到,上古能人可画符治病,没想到今天竟然亲眼见到了。”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许多:“既然能治好诗蕊身上的怪病,那治疗这哮喘肯定就容易多了。”
扭头对高少军说:“少军,你要多向这位小先生学习,我一直跟你们说,医无高下,能者居之。这位小先生的实力,莫说在我这坐堂,我看开宗立派都可以了。”
听到赵老的这番殷切教训,高少军只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自己这个博士生竟然被要求向高中生学习,太耻辱了!他看向陈灵均的目光也越发冰冷。
下午的时间,陈灵均又看过十几例病患,他们的病都没哮喘那么严重,按方子抓药服用即可,有个别稍微严重一点的,经过针灸也大为好转。
一时,陈灵均的名气在济世堂暴涨。大家都知道有味年轻的医术高手在二楼坐诊。这么一传十十传百,倒又为济世堂增添了不少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