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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李青面上毫无波澜。
金宸浅褐色的瞳仁晃了几下,咧着嘴笑了,目光灼灼的,“你答应了?”
李青感到背后衣服上,来自池玉手中收紧的力量,目光柔了柔。
但是顿了几秒后,还是冲着金宸点点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玉树临风的少年见他点头了,十分快意,像是买到了自己喜欢的玩具,整个人耐不住的兴奋了起来。
他唇瓣嫣红,吐字清晰,三言两语就把昨晚的事情讲清楚了。
昨天晚上是他24岁的生日,但是一个人在国外实在觉得孤单。
所以他托贺齐生帮他找了几个中国的姑娘们,来开派对。
这些姑娘的身份们不言而喻,做惯了陪富人们找乐子的行当,而且她们的费用不低,玩儿的又野。
开工一天就能顶上公司小职员半年的收入,但年纪轻轻的好些已经沾上了瘾,过着销金窟似的生活。
这其中一个姑娘昨晚就带了些东西来助兴。
他是一向不沾染这些东西的,但是有不少姑娘们喜欢用了东西再玩儿,他也不是很在意,撒了几把钱将这货的费用付了。
带货来的姑娘千恩万谢的把钱收了,将货拿出来给几个小姐妹们用。
干他们这一行的难免带着些出来销,既不用担心被举报,富人们对着点儿小钱也是满不在乎的,经常是卖上了价钱,自己还能根着沾些便宜,总之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七点到十一点之间,他们都在总统套房里面纵情享乐,中途还叫过几次客房服务。
监控录像都有记录。
不巧的就是昨天当值的服务生,就正是今天池玉他们看到的受害人。
“十一点钟的时候,我玩儿够了,那些姑娘们也都散了。
“我也累了,就和其中一个叫sandy的姑娘回那边的主卧睡觉去了。”
“昨天晚上实在是玩儿的凶太累了,今天我和sandy下午一点钟才醒。”
“醒来就听见那面贺齐生在鬼叫,结果你们也看见了,不知道那个服务生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又混进来了。”
“那服务生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就不知道是不是干惯这种溜进客人房间的事儿的。”说着金宸挑了挑眉毛。
“没想到贺齐生这老家伙平常装的多么爱妻如命,原来是喜欢这口装束的。”
“听警察说半夜十二点多,这服务生就主动进来了,之后是没把我们贺总伺候好呢,还是两个人玩儿的太大收不住了,贺总也是心大,干完这等人命关天的大事儿还能睡得着,直到下午全身是血,sandy报了警之后,你们也看见了。”
李青四处看了看这件四百多平米的总统套房,按照金宸说的,贺齐生住在西侧,除了这件大客厅之外,两个人基本上没有需要公用的空间。
金宸所说的自己昨晚睡得主卧,在东侧长廊的后面。
如果昨晚发生命案的时候,这之间隔着四道门他和女伴没有听到被害者的呼叫,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杀了人后非但没有潜逃,还在一旁酣然大睡十几个小时的,实在令人不解。
“金少这么说,是对昨晚发生的事儿一点儿都不知情了?昨晚七点到十一点之间,贺齐生没有从西侧出来过吗?”
金宸往后躺了躺,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可不是么,我开派对的时候压根不知道那老家伙还在房间里,我听着那边连声音都没有以为他早出去了。”
“警察刚刚从调取的监控录像上看到,他从昨天下午六点半回来了,就一直都没有出去。”
“我是七点钟回来的,压根不清楚。”
“别人的房间我也不好随随便便的进去不是。”
“现在想想,那老家伙可能故意躲在那边听这边儿我搞姑娘的动静呢,真够变.态.的。”
金宸斜斜的勾着唇嗤笑了一声。
“警方证据确凿,那老家伙肯定是要被判刑了,至于这种情况估计怎么说也是要死刑了。”
“李律师就帮忙把案子往下压一压就好,别再闹出什么乱子,惹上金姆集团。”
“我脸上也不好看。”
“咱这生意不就又做不成了?”
三个人出去的时候,李青顺着未关紧的房门向案发现场看了一眼,里面到处都是暗红色的血迹,人脖颈的动脉被割开后,心脏像是强力泵似的,将血液顺着切口喷溅几米之高。
现场应该是被贺齐生破坏过了,地上的脚印手印和血污泥泞的很,还有拖行的痕迹。
不过李青留意到贺齐生床上的衣服,有几团像是脱下来,还未来得及清洗的脏衣服,床边的鞋子也歪七扭八的堆在一起。
床头柜上还有一只烟灰缸,里面有不少肆意堆放的烟头。
和东侧金宸居住的房间里,一尘不染,井井有条的状况大不相同。
夏望舒刚从警戒线钻过去,就被刚刚一直站在门外的年轻小刑警抓住的胳膊。
夏望舒本就心里窝着火,皱着眉瞪他。
小年轻也不恼,猛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屁股,随手扔在了脚下的地毯上。
用脚捻了捻,地上的羊毛马上“嘶啦。”一声,被烧出了一个焦黄的印子。
旁边一直跟着的客房部经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赶忙蹲下了将烟头捡了起来,面上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模样。
“夏少,别生气,我刚刚也是有眼不识泰山。”
小刑警笑嘻嘻的,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屏幕,刚刚应该是检索过了夏氏集团,所以认出了他的脸。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夏望舒看这刑警顶多24、5的年纪,还是个毛头小子。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这会儿需要找您询问一下昨晚发生的事儿,刚听着您昨天是来过案发现场的?给我讲讲呗。”
说着他掏出了小本子和圆珠笔,例行公事。
夏望舒愣了愣,但转而想到就算他没有偷听自己和金宸的谈话,稍后把监控录像带调出来,找到他家里去,前来问话也是迟早的事儿。
还不如在这儿就把笔录做清楚,省的警察上门吓到孩子。
所以站正了身子,由他问,一一尽数回答。
李青这会儿准备回公司拿份律师协议,就去派出所见贺齐生了,对着夏望舒摆摆手,示意自己先走了。
夏望舒点点头,瞅着他和池玉一前一后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说到底他还是在这件事情上偏向了自己有30多年感情的家人,而池玉这个“妹妹”和李青这个朋友则成了夏氏集团利益的牺牲品。
日后他再想起当时自己的作为时,已是万分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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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李青上了车后,池玉就破例十分安静的开车,一直没说话。
要知道平日里她总是叽叽喳喳的,不是后面的车怎么总是冲着我打喇叭,就是坏了坏了我好像闯红灯了,开的好不热闹。
这会儿车里的空气中焦灼着一股子难捱的静谧。
李青侧眸去看她的侧脸,有些发丝从围脖里钻了出来,挡在她的耳朵上。
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看起来有些痒。
他伸手去帮他理耳边的头发,她却偏了一下头,躲开了。
倔强的眼神被窗子上的光映的更清澈了。
李青也不恼她,慢条斯理的收回定在空中的手,拿出手机翻着合同的模板。
池玉气上他了,但又豪无道理。
她心里现在像是捏爆了一颗柠檬,酸酸涩涩的直逼她的泪腺。
她忍了又忍,把气全都憋在胸腔里。
此刻胸腔起伏,似乎是要撑破了一般。
她怪李青为什么要被金宸辖制,明明连她都能看出,金宸拿捏着夏氏集团的弱处,分明是带着什么不怀好意。
可是李青又为什么要甘愿被他辖制。
说白了劳什子夏氏集团,不管有几十个亿,还是几百个亿的利润,跟他姓李的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池玉忍不住想,要不是她,要不是她的话,李青一定能置身事外。
他那么不喜人情世故的一个人,偏偏为了她的情面,要往这腌臜的尘世堆儿里面去钻,不仅钻了还得虎糟糟的摸爬滚打。
解决的好了,这事儿安安静静的结束。
要是解决的不好了,被谁又大肆宣扬一番走露了风声,不说他自己的名声,估计耽误了李烨的事儿,那暴脾气的老首长真的会找人将他打死也说不定。
到时候她又有什么脸,再挡在他面前说都是为了自己。
想着想着池玉的眼里滴下了一滴豆大的泪珠子,池玉连忙用左手轻轻擦掉了,怕李青看见。
她哪里是气李青,她是真的恨上了自己才是。
恨自己没用处,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只能接受,接受又接受。
车子缓缓的驶入了律所负二层的地下停车场。
李青将改好的合同发到池玉的手机上,开口凉凉的说:“校订一下,上去打印三份。”
随即开门先下了车。
池玉一边拔着车钥匙,一边从外套里掏出手机,打开文件慢慢看着。
她前脚下了车关上车门,后脚就被李青从后面抱住了。
她愣了一下,没有放开手机,还保持着阅读文件的姿势。
李青双臂交缠,裹着她的身子,胸膛从后面紧紧的压下来,是她熟悉的李青的香味。
李青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小声说了一句:“放心吧,我真的没事儿。”
池玉不敢回头看他,直愣愣的低着头,听到他说没事儿后,眼里的水珠就直直的砸向了手机屏幕,之后在屏幕上碎开,变成了几瓣。
记忆中,李青最常说的话就是“没事儿。”
带着笑,镇定自若的样子。
见到她哭了李青声音放的更柔了,这小家伙是开始心疼自己了。
他在她耳边温柔的印下了几个吻,向她耳朵吹气:“你有没有说过,你皮肤真的好软。”
“但都及不上那处软,又软又烫,像是有好多张嘴裹着我的手指似的,不让我走。”
说着他举起右手的手指,给她看,骨戒匀称,指形优美,像一枚上好的玉器。
“才这么细一根就敏.感的要命,下次换成别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池玉被他突如其来的黄腔儿,羞得破涕为嗔,她死死咬着下唇回头来瞪他。
这人真是不分场合不分地方,她将手机揣进兜里,一把抓住他还在晃悠的那根食指,手上用力道:“你是不是好了那只手,这只手也痒痒了。”
“想断指了?”
李青就着她抓着的手,揽上她的肩膀勾着唇,似笑非笑的说:“这就对了嘛,还是含羞带臊的俏模样惹人爱,别总是哭唧唧的,乖。”
池玉愣了愣,松开了小手,靠在他怀里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