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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赎身?”苏梨听到这两个字,不由得勾起嘴角,笑得冷淡。“赎身以后呢?秦公子?”
秦子安愣了一下,在他看来,流落烟花之地的女子大多都是身不由己,若有朝一日能脱离苦海自然是千万个愿意的。他想得很好,苏梨这样清高的美人自然也不愿意留在秦楼楚馆之地,若他能将她赎身,自然会让她对自己的印象好上许多。
却没想到,她反问他来了。
秦子安的心怦怦乱跳,他到底是个读书人,脸皮也有些薄,这会儿便说道:“姑娘若是恢复良家之身,自然是天下之大皆可去的……”
当然,若是能以身相许就更好了。这句话秦子安没敢说。
苏梨抬手拢了拢鬓角的一缕发丝,漂亮的眼眸里兴味盎然,“天下之大皆可去?我还以为,秦公子也想把我带回家当个小妾呢。”
“怎,怎么会呢!”秦子安一听立刻反驳,他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谣姑娘这样的人当妾也太不值当了……若是在下有机会,一定……一定是想娶你为妻的!”
苏梨看着他,心里不禁冷笑。他大概就是这样骗取了原主的一片真心的吧。这些读书人最是喜欢花言巧语,将姑娘们骗得痴心错付,然后转头便是翻脸不认人。
“秦公子,听闻你是来上京科考的?”苏梨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摘下面纱轻轻地抿了一口后,就把面纱戴上了。
她这一个动作看得秦子安目不转睛,哪怕只是摘了面纱一小会儿,也足以让秦子安看到她的花容月貌。这是他头一次这么近地看到她的模样,也是他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美人……
他几乎有些痴了,对于苏梨的问题也回答地缥缈了些,“是啊,在下是上京赶考来的。”
“既然如此,”苏梨把手里的茶杯扣在桌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却足以让秦子安回神,“秦公子还是先办正事儿要紧。”
秦子安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他是个考生,结果见到个美人就挪不动步子,这可的确让人不喜。他赶忙说道:“谣姑娘所言极是,只是,科考固然重要,但能见到谣姑娘,对在下来说更是生平幸事。”
“你们这些书生,就是爱花言巧语。”苏梨轻笑了一声,说是这么说,语气听起来倒是带着几分愉悦。
秦子安一喜,果然把谣姑娘都开心了吗?他自个儿也顿时喜滋滋起来,“谣姑娘,待我金榜题名,就为你赎身,可好?”
“为何?”
“在下想娶谣姑娘为妻。”秦子安定了定神,直接把话说了出来,他期待地看着苏梨,接着说道:“在下家在江南苏城,家父是个河运商人,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却也是衣食无忧。若谣姑娘愿意给在下一个机会,在下一定会爱护你一生一世。”
苏梨闻言便起身说道:“秦公子说笑了,小女子身在青楼,不过一轻贱之人,怎能得秦公子如此垂青?秦公子,小女子该回去了。”
她微微福了福身,直接转身离开。
秦子安张了张口想追上去,却碍于人多眼杂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看着她的身影消息在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