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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李家宅子之后，凌苍就发现里面安静地过头了一点。
甚至，似乎里面除了他们两个活人以及驴子和白马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活物了。
凌苍对这些很是敏感，又思及坊间关于李家的传言，眉头蹙得更紧。而他作为苏梨的第一个病人，自然享受到了苏梨的注视的目光。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苏梨问他。
凌苍摇了摇头，“只是觉得这里格外清幽。”
用了清幽两个字啊。
苏梨嘴角扬起一点弧度，“其实你是想说阴气森森吧？”
凌苍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他是个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但是面对凌竹口中饱受创伤的可怜孤女，他还是用着自己仅剩的良知让自己说话委婉一点的。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孤女自己就很耿直，倒不像是那个总是暗自垂泪的伤心人了。
“我们家死了那么多人，阴气重也很正常。而且我最近在研究一些药物，附近的虫子之类的都被我抓了。”苏梨说得轻描淡写，殊不知她那会儿刚捉虫子的时候可把2333吓得不行。
“捉虫子？”凌苍觉得自己对她的疑问越来越多了。
“捉虫子当然是用来......呵呵呵——”苏梨说着忽然发出一种很阴森的笑声，她一字一顿地语气很是怪异，让人听了有些汗毛林立，“炼——蛊——啊——”
她脸上还带着阴森的表情，下一刻却被凌苍伸手过来捂住了嘴巴，她愣了一下，盖在她嘴上的那只手很温暖干燥，还有一股很淡很淡的竹叶清香。
“不许说这个字。”凌苍语气严肃，“前朝巫蛊之术害人不浅，早就被明令禁止。本朝更是对此讳莫如深，若你被人发现在做这个，绝对绝对会被处死。懂吗？”
苏梨嘴巴被他捂住，说不了话，刚张开一点嘴唇，舌尖却碰到了他的掌心。
湿湿的，带着微热的气息。
凌苍手顿了一下，飞快地收了回来，握成拳头摆在自己的身侧，神色不变，耳尖却有些泛红。以及，手心还残留着那种奇怪的湿漉漉的感觉。
苏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好，我不说。”
气氛有些凝滞，凌苍跟在苏梨身后走进她的药房。
她一推开门，就有一股药材味漫了出来，这些味道不算好闻，两人都没有在意。
苏梨拉开一个帘子，指了指椅子，“先坐，我给你号脉。”
凌苍从善如流坐下，把手伸了过去，苏梨坐到他对面，伸出右手，细细白白的指尖搭在上面。
凌苍的视线不可控制地落在她那只皓白纤细如玉般润泽的手上，这样的手，怎么看都不是受过苦的。他一边看着，一边却在想，凌竹那个小子对李姑娘的看法是不是有些误解？
苏梨给他把了一会儿脉，颦起秀丽的眉，“你身上的伤也太多了，五脏六腑都有多处损伤，这些内伤积累地多了，很容易一触即发。恕我直言，你上过战场吗？”
“并未。”凌苍说道。
“那你怎会有那么多伤？”苏梨话问出口才觉得不合适，这些位高权重的人私底下什么样还真轮不到她说话。“你若是不好好调理治疗，等下一次再受内伤，恐怕会牵连其他暗伤一起发作。到时候就晚了。”